未等齊軍師禮貌婉拒,城墻上眾人又聽到了令人心驚的震聲。
扭頭看去,袁孟大喊了起來:“媽了個的,怎麼又來了?!”
霍畢瞳孔一,立刻人將油火滾石往上搬。
“他們竟還學會佯退了?!呸,這不是搞人心態嗎?”蕭烈罵道,然后一把拉過阿錦,把推下城樓,急道:“趕找地方躲好了,一會兒打起來顧不得你。”
“他們這麼個攻法……”袁孟心中一沉,問:“咱們還能撐到援軍趕到嗎?”
“專心迎戰。”霍畢抄起□□,站在城樓最前,沉聲道:“援兵一定會來。”
“是。”齊軍師也跟著說:“援兵一定會來。”
“在那之前,只要不死,便不退!”
*
北狄王像是發了狠,一定要在今日破城,這一戰,從正午一直打到了月上中天,霍畢已經不知道掀了多攻城梯,倒了多滾油,還有刺穿了多人的膛。到了最后。他已經只知道機械地出槍,收槍,糊了滿滿臉,粘膩腥臭。
東方既白之時,他聽到后面林選征焦急的喊聲:“將軍,再沒有守城工了!”
“別喊!”蕭烈忽然出聲,了一把臉上的,對著眾人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袁孟一槍捅死一個北狄士兵,回過頭問,“什麼聲音?”
“馬蹄……鎧甲……”蕭烈閉著眼睛,仔細分辨著,然后猛地睜開眼睛,大喊道:“援軍!一定是援軍!”
這時,東升的旭日也似終于沖破層層桎梏,終于沖破了厚重的黑云,將金紅的灑了出來。
而與這同時到達的,還有他們大周的鐵騎。
霍畢的整張臉已經快被糊滿,他大聲對蕭烈喊道:“看看旗幟,是何人領兵!”
蕭烈聚看去,怪道:“蕭字旗?奇了怪了,姓蕭的除了我還有誰能讓蕭璃放心領兵馳援?”
聽到蕭烈的話,霍畢和齊軍師一起愣住了,片刻后,霍畢大喊道:“蕭璃!是蕭璃!一定是!”
親自帶兵來了!
沒有忘了說過的話!
霍畢鼻子一酸,差點兒落下淚來。
——同袍之,君臣之義,蕭璃必不相負——
——北境之仇我還沒忘,若再敢來犯,本宮有生之年,定屠盡你北狄王族——
轉瞬間,援軍已近,近到霍畢能夠清楚地看見蕭璃的黑馬,銀甲,還有紅纓槍;近到霍畢能夠清楚地看見蕭璃的眉眼,笑容,還有英氣的面容。
他看著勒住馬,大喊:“將士們,給我,殺——”
……
帶領北狄士兵攻城的將領未料到援軍這麼快趕到,腹背敵之下,慌了手腳,幾次沖擊之下,就徹底了陣腳。
蕭烈見了,一時心澎湃,大吼道:“開城門!給我開城門!老子守城守夠了,老子要出去殺個痛快!”
倒是徹底忘了一夜守城的疲憊。
城外,騎在馬上的蕭璃耳力好,聽見蕭烈的吼聲,大笑出聲,沖著這邊喊道:“二皇兄!要不要比一比,看誰斬落的北狄兵更多?!”
“比就比!”蕭烈已經翻上馬,聞言立刻應戰。
“可要賭些什麼彩頭?你那寶劍如何?”
“我就知道你一直覬覦我的寶劍!”蕭烈喊道:“我若贏了,要你那匹雪云驥!”
“一言為定!”蕭璃大笑著說:“蕭烈,你再不贏我,雪云都要老了!”
霍畢站在城墻上,看著蕭烈和蕭璃殺出去的影,忽然也大笑出聲,喊道:“等我一等!”
說罷,也上馬追去!
……
榮景十四年,長樂公主蕭璃,二皇子蕭烈,鎮北國公霍畢各率兵五萬,越瀾滄山,渡不凍河,三路夾擊,直北狄王都,斬北狄王及王族共五十七人,俘北狄貴族五百,于北狄王都祭天祭地,自此,北狄王庭潰散,再不氣候。
*
北狄王庭的某宮室里,阿錦小心地卸下蕭璃上的鎧甲,剪開傷口附近的布料。然后打開隨的藥箱,給清理傷口。
將跡干凈了,阿錦才發現蕭璃上的舊傷,不由皺眉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這麼多舊傷?”
在宮室外守著的蕭烈聽見了,連忙大聲道:“阿錦,可不是一般姑娘。可是腳踢翰林院,拳打史臺的姑娘!”
蕭璃翻了個白眼,道:“別聽他瞎說。”在面對阿錦時,又換了個表,說:“阿錦,你常在北地,定沒有聽說過我的事跡!”蕭璃興致道:“我可曾經帶兵橫掃整個南境,掃除當地匪患,還百姓安寧,我,”蕭璃指著自己說:“可是被萬千子所崇拜!”
阿錦:他們蕭家人,果然看起來都不太靠譜。
包扎好了傷口,蕭烈就走了進來,把手到阿錦面前,撒道:“阿錦,我手腕也傷了!”
阿錦看著蕭烈手腕上的傷,涼涼說道:“真是好重的傷啊,我再晚點兒看到,都快愈合了!”
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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