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薄帝王家，險狡詐又疑心重。

虞笙笙不得不防，遂同魏之遙討價還價道“只是，五殿下是否應該先拿些誠意出來，不然，我虞笙笙怎知道你是不是誆我的，事之后卸磨殺驢？”

魏之遙笑得直抖肩，虞笙笙的識相亦是讓他心大悅。

“慕北說得對，你虞笙笙確實聰明。說吧，你想要本王拿出何種誠意來？”

“既然五殿下說要助我父親擺苦寒流放之地，給他一個新份，那就先弄個新的戶籍文牒來。”

魏之遙那雙晦暗幽深的眼底，眸微閃，他挑眉點頭。

“可以，今日我便命人去辦，幾日后便到你手中。”

“還有，既然五殿下說要給我地契和銀兩，我過幾日就去家票莊辦個票號，到時五殿下先將部分銀兩都轉到我虞笙笙的票號之下。”

魏之遙抬手著腮，沒想到虞笙笙這般明。

“虞笙笙，事兒都沒辦呢，就跟我要酬勞，你有點厚無恥啊。”

虞笙笙微微聳肩，氣勢當仁不讓。

“五殿下若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我虞笙笙如何信得過你。不如，我今日就告訴所有人，那床上的落紅，是小翠姑娘割自己的手，滴上去的，到時丟人的就不僅是五殿下，沈婉的名聲恐怕也要一落千丈。”

“畢竟，是自己賤兮兮地，想爬慕北的床。”

“五殿下，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我父親的命握在你們這些人的手中，可是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魏之遙瞳孔皺，面沉凝了半晌后，松口道“，就按虞姑娘說的辦。”

臨走前，虞笙笙回看向魏之遙。

“五殿下，可有真心喜歡過誰？”

這問題來得突然，魏之遙不明所以。

他聳了聳眉頭，揚聲沖著干笑道“你不覺得，那個畫風跟本王，未免太不搭了些。”

“那是五殿下還未遇到讓你心之人。

”

魏之遙展開折扇，緩緩搖著，對虞笙笙話不置可否。

“人這一輩子，總會遇到心悅之人的。五殿下，我虞笙笙睚眥必報，日后，若是有機會，必讓你也嘗嘗，看到心之人與其他人同床共眠是什麼滋味。”

魏之遙搖頭笑道“你不會有這機會的。”

虞笙笙微笑著，目中卻是半點笑意全無。

眸中漾起的波瀾，反倒如同黑的云霧，將對方的影籠罩在翳之下。

“誰知道呢，會不會有機會？”

人一旦接了事實，心態也會跟著改變。

慕北要與沈婉結婚，虞笙笙要去與父親團聚。

簡單明了。

心雖痛，可對慕北的怨氣、怒氣卻退散了不。

虞笙笙回到慕北的房間里，如往常那般替他整頓、收拾房間。

撿起昨日被慕北扔在地上的簪子，干漬，虞笙笙重新將其在了頭上。

如今，虞笙笙也沒有探究對與錯的必要。

珍惜最后相的時，做好離別的準備，不留憾，才是重要的。

燃上香爐，煮上茶，虞笙笙便坐在案桌前，又開始寫起話本子，安靜地等慕北回來。

時至晌午，屋外傳來腳步聲，攜同那淡淡的冷松香，越來越近。

虞笙笙心里盤算著，等離開慕北時，定要把他用來熏用的香給帶走些。

這樣日后想他時，便可拿了出來聞聞。

夜里想他時，也可以放在枕邊。

睡在悉的香氣里，應該和

他抱著自己睡覺是一樣的。

虞笙笙低著頭，那玄青的武袍剛剛好走了的余之，堪堪停在了那里。

屋子里安靜得很，靜得所有細微的聲音都變得清晰無比。

茶爐里燃燒的炭火發出嗶剝聲，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而的心在砰砰砰地狂跳著。

整理好思緒，虞笙笙抬起頭，看向慕北淺淺一笑。

嗔道“你還知道回來啊，都什麼時候了？”

慕北站在遠，雙手垂在側，靜靜地瞧著虞笙笙，冰冷的眸開始一點點消融。

“不，已經給你煮好了茶，今天是花茶，清火明目。”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虞笙笙如往常那般，巧笑嫣然，起走到茶爐前，將花茶小心翼翼地倒在茶盞里，放在桌上，等茶水晾涼。

隨后又起，取來慕北休息時穿的長袍。

踮起腳尖，蜻蜓點水地在慕北的上親了一下。

芳澤一即分，溫溫的，化解了近兩日所有的不快和委屈。

“把服換下來，好好休息吧。”

虞笙笙替慕北寬解帶帶，而慕北自始至終都定定地瞧著，瞧的眼，瞧的，瞧的神。

“聽說五殿下上午找過你？同你說了什麼？”

“是不是我和沈婉的事？”

“笙笙該不會又在生氣？”

百煉鋼化了繞指。

那個馳騁沙場的將軍，此時卻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同虞笙笙說起話來都小心翼翼的。

虞笙笙手環抱住慕北的腰，臉在他的前，安道“五殿下沒說什麼。我不生氣，也不怪你，反倒特想我的慕北哥哥。”

“笙笙，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的。”，慕北承諾道。

“我信你。”

慕北眸半瞇地打量著，“可是，為何笙笙今日怪怪的？”

“你真是奇怪，我跟你鬧，跟你生氣，你不好，我不跟你鬧，不跟你生氣了，你又說我怪怪的。”

虞笙笙鉆進慕北的懷里，撒起來，“那將軍到底想讓我怎樣？”

“慕北。”，慕北厲更正道。

“慕北哥哥。”，的聲音如玉相撞，清脆悅耳，還帶著幾分。

虞笙笙出貝齒，酒窩深陷，笑得狡黠又靈。

慕北瞧著，那繃的心也跟著松弛下來，抿的角一同揚起。

笑容就像在兩人的臉上生發芽，半晌過去，角都不曾回落。

“慕北~我了，早食和午食都未吃，就等你回來呢。”

“那我們出去吃。”

“好。”

今日正好是小年，再過幾日便是除夕了。

南州的除夕和都城的不一樣，這里天氣溫暖，是以街坊上行人絡繹不絕，街邊的攤販也比比皆是。

虞笙笙與慕北手牽著手，像其他普通的男一般，到閑逛游玩。

這是自重逢來，有的愜意。

兩人來到一家酒家，點了四個招牌菜。

位置明明很寬敞，兩人偏偏并排坐在一起。

慕北一邊吃飯，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虞笙笙，還時不時地給夾菜。

“笙笙，等回都城，我們倆親。”

“親？”

虞笙笙不解道“可是親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我們怎麼拜，你就不怕你爹娘還有兄長、慕蓉夢里面來找你？”

“我們什麼都不拜，就寫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