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笙已經打算好了。

頭上的簪子，可以一舉就要了扶胥國君的老命，關鍵時刻也可自絕命。

既可行了家國大義，也可了卻這憋屈、無奈的半生。

兩全其。

心無畏，周散發的氣息亦是強大沉靜的。

昏黃的線下，那扶胥君王與虞笙笙對視了片刻，緩緩沉聲道“救我兒要，強來若是咬舌自盡，倒壞了事。再說本王后宮佳麗，也不缺這樣的人。若是能留下，過幾日再睡，也不遲。”

“是。”

“下令給大世子，讓他明日帶著兵馬以及這兩名人質到城外，務必從大湯國那邊將三世子換回來，不得有誤。”

“是。”

……

夜幕下的青州城。

慕北帶人去那家商號，一番調查后，大概也有了眉目。

他步伐沉重地邁出商號的大門，一支冷箭嗖地一聲，徑直從遠朝他來。

微微側，慕北抬手猛地抓住那支飛來的箭羽。

箭羽上著字條，上面寫的容，一如慕北所料。

是扶胥國將虞笙笙和沈婉抓去當人質，為的是換回在青州城被擄獲的扶胥國三世子。

“卑鄙～”

慕北將箭羽一折為二，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李副將，通知五殿下出兵，今夜便去征伐州城！”

月明星稀，夜風凜然。

夜幕下，上萬大軍舉著火把，如火龍一般，浩浩地朝著州城的方向蜿蜒而去。

青州城距離州城不算遠，連夜行軍，凌晨就到了城門外的百丈之。

慕北頭戴鐵盔，披盔甲，手持著紅纓槍，騎坐在戰馬上，氣勢森冷威嚴地走在最前頭。

晨熹微，氣濃重。

地牢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兩名士卒相繼走了進來。

潛伏在暗的沈婉，趁機撲上，一

把搶過其中一名士卒的佩劍。

刀起刀落，兩名士卒都沒來得及慘一聲，就被沈婉給抹了脖子。

虞笙笙亦步亦趨，拎著裾，跟在沈婉的后，小心翼翼地向地牢外面挪著步子。

雖對活著逃出這里，虞笙笙本就沒有抱著太大的希，但……

也未免太沒希了。

剛見到地上的明，兩把冷寒的大刀就架在了虞笙笙與沈婉的脖子上。

盡管已做了心理準備，可虞笙笙同沈婉還是被眼前的場景給來了個重棒一擊。

以為外面頂多就是幾名士卒、兵，誰想，卻是黑的一片，都是扶胥國的士兵將領。

一人朝二人吐口吐沫，也夠淹死他倆的。

“誰是沈婉？”

一道沉冷暗啞的聲音響起。

虞笙笙循聲去，只見說話的那個男子穿戰袍，除了戴著頭盔外，臉上有一半是用銀白的面遮掩的。

他氣勢矜貴凜冽，手握著韁繩，目沉冷森。

目的剎那，虞笙笙只覺遍生寒。

偏偏那男子也朝瞧過來，狠戾毒辣的目在臉上停留，宛如毒蛇的信子在臉頰上舐著，讓人心里發，倍不適。

“大世子殿下，這個是沈婉，大湯國鎮南將軍沈勇的兒。”

旁邊的沈婉被人架著脖子，推到了大世子的馬前。

那個戴著半邊面，又被稱為大世子的男人，跳下馬，提著馬鞭，打量了幾眼沈婉后，又緩緩走到了虞笙笙的面前。

“那這個就是什麼北十分寵的奴婢？”

“回大世子殿下，

正是，這個就是慕北的奴婢。”

扶胥國的大世子盯著虞笙笙瞧了半晌，半的角勾起，眼神意味不明。

“把二人都給我掛到城墻上，讓那大湯國的慕將軍選一個。”

有人怯聲質疑道“選，選一個？”

“對，選一個換回父親的老三。”

“可若大湯國那邊不同意呢？”

“那就兩個都摔死在城門之下。”

那人戰戰兢兢地俯作揖，“萬萬使不得啊，大世子。君上下令，務必要換回三世子。”

那大世子冷哼一聲，目憤怒嫉妒雜。

“三弟那個蠢貨，事不足敗事有余。偏偏父王向來疼他，只怕出整座城池父王都愿意。”

“若是大湯國不同意換人質，還怪本世子不，死了更好。”

毒的目依次在虞笙笙與沈婉的臉上掃過。

他忽而邪笑道“兩個選一個，這戲才好看，不是嗎？”

“可是……”,那人言又止，面糾結為難。

“可是什麼？本世子說的話，莫不是連你都不聽。”

“屬下不敢。”

話音落，那大世子推開架在虞笙笙脖子上的刀，將拉到懷里。

虞笙笙掙扎扭，只怪力氣太弱，本無法抗爭。

那世子勾起虞笙笙的下，仔細端詳姣好的面容，笑道“你說，你的慕將軍是會選你這個婢，還是選大將軍的兒？”

“本世子甚是期待。若是你落選了，今后就給本世子當床奴吧。”

……

城門外。

兩軍對壘，中間只隔了幾十丈遠而已。

而虞笙笙與沈婉被人推帶到了高高的城樓之上，雙腕纏繞著繩索，被吊掛在了城

墻之上，下被人鋪了一片鋒利的地刺。

耳邊風聲獵獵，也被高的風吹得鼓作響。

眼下，黑的兩國兵馬，氣勢磅礴，盡收眼底。

虞笙笙遙著遠，在千萬人之中尋覓著慕北的影。

慕北也隔空遠，焦灼與憤怒織的目，鎖定在了城墻之上那抹月白。。

握著韁繩的手收，骨節得咯咯作響。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提槍殺過去，將他的虞笙笙救下來。

“啟稟慕將軍，對方讓我軍選其中一名人質，用來換扶胥三世子和戰俘。”

一旁的魏之遙和李副將聞聲，義憤難填。

“豈有此理。”

擄走兩個人，卻要讓大湯國二選其一，出戰俘和扶胥國三世子，實在有失公平！

魏之遙憤恨道“扶胥國誠意何在，就不怕我們一刀砍了他們三世子的頭？”

李副將看向慕北，順著他的視線遙城墻上那單薄小的軀。

“慕將軍，眼下該怎麼辦？沈將軍聞訊，已經在趕往州城的路上……虞姑娘……”

滔天的暴戾和憤怒在慕北眸中翻涌，包裹著映著他眸底的那道影。

怎麼辦，他的笙笙就掛在上面。

魏之遙見慕北遲遲未下決定，在旁勸說著。

“慕北，國事當前，沈將軍捍衛疆土，金刀鐵馬，赤膽忠心。他就沈婉這一個獨，你切勿因兒私壞了大事，傷了老臣的心，失去軍心。”

旁觀者總是理的。

李副將雖知慕北此時的心境，卻也不得不提醒他何為正確的選擇。

“是啊，慕將軍，先保沈婉姑娘的平安才是重中之重，沈婉是沈大將軍的獨，若出事了，沈大將軍怪罪下來，后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