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去朝中點了個卯，慕北便匆匆趕回了將軍府。

虞笙笙剛起床，就不明所以地被慕北拉上了馬車。

“這著急，要帶我去何？”

“一會兒笙笙就知道了。”

慕北將一包事先買好的紅棗糕，遞到了虞笙笙的手中，“早食就先吃點這個墊腹吧。”

寬敞的馬車，中間放著一個四方案幾，案幾上的小爐正溫著一壺什麼，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車沒有茶香氣，想必煮的不是茶。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有慕北在時，虞笙笙向來是不用手做什麼的。

盡管偶爾也會搶著做，可每次都被慕北用親吻給回絕。

虞笙笙咬了一口紅棗糕，四下大致瞧了一眼。

“這馬車是用紫檀木做的，價格不菲。”

虞笙笙不徐不疾地問道“何時購置的，還是昨日宮圣上賜給你的？”

骨纖白的手指拎起小爐上的金壺，慕北往茶杯里倒了一杯白的東西。

他了杯子的溫度，不燙，這才將遞給了虞笙笙。

“溫好的羊，笙笙喝一杯，配紅棗糕剛剛好。”

虞笙笙接過，一口悶下，熱腸，一路溫熱，在初春微寒的早上，子瞬時就暖和了許多。

“從魏之遙那里討來的。”

慕北目溫和地看著虞笙笙，回答剛剛問的那句話，“討來給笙笙坐的。”

能占到魏之遙那只狐貍的便宜，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虞笙笙笑得俏靈，贊道“討得好！以后這種東西，多從五殿下那里討來點。”

婦唱夫隨，慕北應得爽快“聽笙笙的。”

馬車從都城的東城，穩穩當當地來到了西城，最

后卻在一家酒肆門前停下。

下馬車前，慕北給虞笙笙扣上了帷帽。

他吩咐車夫在附近等候，自己牽著虞笙笙的手，一同走進了茶肆。

進了茶肆，點了一間雅閣。

簡簡單單地了些早食和茶點后，便命茶肆的伙計無事勿來打擾。

慕北神神的，搞得虞笙笙一頭霧水。

“慕北，你今日怎麼怪怪的。”

慕北故弄玄虛，就是不說。

他推開雅閣的雕窗，探頭打量了下茶肆后院的環境，見周圍并無他人，便抱著虞笙笙幾步輕功，落在了茶肆背面的一條弄堂里。

慕北亦是戴上了帷帽，牽著虞笙笙的手先去一家店面，買了寫庚帖的紅紙。

兜兜轉轉，幾個街巷。

最后二人在一幽靜的宅院門前停了下來。

虞笙笙瞧著陌生的環境，詫異道“這是何，為何帶我到這里？”

“笙笙的家，也是我們的家。”

“家？”

虞笙笙不得其意。

“我們的家不是將軍府嗎？”

隔著那層朦朧的帷紗，約可以瞧見慕北此時的眼底正蘊著笑，綿綿的，全然不見昔日的冷狠絕。

“進去瞧瞧，本將軍親自給仇人兒購置的。論以德報怨，想這世上應該沒幾個人能比得過我慕北。”

虞笙笙接過慕北遞給的鑰匙，打趣地調侃起慕北來。

“是啊，世上想要娶仇人兒的人，應該也沒幾個，慕北哥哥首當其沖。”

瞇起的眸噙著笑，卻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無奈模樣。

…

坐北朝南的宅院，雖比不上將軍府大氣，可庭院、水榭、長廊，一應俱全。

都城里，天潢貴胄、朝中重臣大都會買宅置業。

是以，慕北買套宅院不奇怪，但放著將軍府在東城，卻說這里是他們的家，虞笙笙不理解。

“將軍府莫不是要留給沈婉夫人住，這里便留給我這個沒名分的姘頭？”

胡思想的結果，虞笙笙說話的語調都酸里酸氣的。

慕北關好院門，取下帷帽，目玩味地品著那個詞。

“姘頭？這個稱呼好像也不錯的。”

虞笙笙也將帷帽取下，砸向了慕北，“誰要給你當姘頭。”

慕北抓住虞笙笙的手臂，將人拽進懷里，臉蹭著臉。

“逗你的，這里只是暫時讓你藏用。等以后有了兒子和兒，就留給他們住。”

嬉鬧拌的心頓時全無，虞笙笙有些心虛地問道“藏？我要躲誰？”

難道魏之遙走的事，被慕北知道了？

慕北卻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

“有那麼兩個，但笙笙無需知道。”

虞笙笙打量著眼前的宅院，心事重重地暗自思忖著。

看慕北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與魏之遙的易。那除了魏之遙，還需要在這里躲著誰呢？

將軍府不能躲嗎，為何偏偏要躲在這里？

思

緒飛散間，慕北將摟進懷里。

寬大溫熱的手在的背部挲，細的輕吻在頸側游移，隨后又落在的鎖骨上。

繾綣，細膩熱的親吻，一下又一下。

“笙笙，你可知，這宅子里，只有你我二人。”

“無論我們做什麼，發出什麼聲音，都不會有人知道。”

慕北笑得邪氣，知道二字也被他說得輕飄飄的。

百煉鋼繞指，這種反差下聲音極磁，每一句都像奪魂取魄的咒語，在熱的舌融下，讓人神恍惚，毫無抵抗之力，直接淪陷在之中。

虞笙笙任由慕北抱到長廊，背部著廊柱，雙被迫地卡在他的腰間。

兩個年輕且極的地合在一起，隔著衫，汲取著彼此的溫和氣息。

慕北一遍遍地輕喚著虞笙笙名字，只想與天荒地老。

無人的宅院，岑寂無聲，靜得可以聽到院子里兩傳來的息和時的哼唧聲。

一對兒在院前，一對兒在院后。

聽到異響，虞笙笙和慕北的親吻戛然而止。

“慕北，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兒時在慕府里，慕北記得每年春季，府上的野貓發都會喵喵喵地著，許是這宅院空了許久，便進了野貓。

“聽到了，可能是野貓，無妨。”

慕北要繼續親熱，虞笙笙卻用手堵住了他的。

“還是去看看吧。”

“那就聽笙笙的。”

慕北用指腹干虞笙笙邊的水漬，將放下后便護在后，一同循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