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虞笙笙哄滿滿睡。

睡前，虞笙笙同兒問道“滿滿，也想父親嗎？”

“想。”

滿滿說起話來還有些大舌頭，含含糊糊的，勉強能聽清是什麼意思。

“可是，你和外公不是說，父親去打仗，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嗎？”

“滿滿的父親馬上就要回來了呀。”

“真的？”

“嗯，父親也很想念滿滿，所以他想快點來見你。”

“那父親什麼時候能回來，給滿滿買糖葫蘆，買糖人，一起放風箏？”

“快了，可能明日，也可能后天？”

“哇。”

滿滿高興得站在床榻上直蹦跶，“滿滿以后也有父親陪著玩兒了。”

“若滿滿乖乖聽話睡覺，明天一醒來，說不定就可以見父親了。”

“好。”滿滿當即乖乖躺下，閉上眼，“滿滿現在就睡覺。”

哄滿滿睡后，虞笙笙起下床，來到案桌前，借著燈燭，翻看昨日戲樓的賬本。

窗外，傳來亥時更聲。

打經人的更聲還未落，叩門聲響起。

篤篤篤的三下，很輕。

這麼晚了，父親都已經休息，夏蕊兒最近都不住在此，夏澤更不會夜里來尋。

會是誰呢？

虞笙笙瞧向門口思索著。

輕輕的叩門聲又響了幾下，手從算盤上移開，虞笙笙從屜里拿出匕首，放輕腳步，朝房門走去。

緩緩拉開門閂，隔著門，便已看清了門外是何人。

“你怎麼來了？”

慕北過門檻，忙進了屋子。

他關好房門，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虞笙笙給抱了起來，“想笙笙，一天都等不了。”

虞笙笙蹙眉，警告道“滿滿在床上睡著呢，你莫要胡來。”

“放心，夫君我自有分寸。”

慕北親了下虞笙笙的額頭，將抱到床榻上放下。

借著屋暖黃的燭火，他蹲在榻前，端詳起兒滿滿來。

滿滿此時睡得甚是酣甜，呼吸平緩，嘟嘟的小臉白得跟兩個饅頭似的，一串晶瑩的口水，順著紅嘟嘟的小流下，憨態可掬。

修長的手指挑弄著滿滿纖長的睫，慕北眼里、臉上是無盡的寵溺和憐。

碎星般晶亮的眸底，泛著水。

嚨發，慕北有些哽咽“滿滿睡覺時的樣子，跟笙笙小時好像。”

虞笙笙手撐在床上，打量著父兩人。

這樣的畫面，幻想過無數次。

本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未曾想，此時此刻，一切都來得這麼突然，這麼猝不及防，又這麼好。

狹長的酒窩深陷，虞笙笙忍不住打趣道“不知道的，聽你這話，還以為你是我父親呢。”

慕北小心翼翼地著滿滿的臉，溜溜的，乎乎的。

他眼含淚地看向虞笙笙，征求道“可以親下滿滿嗎？”

“當然可以。”

好像一就會化似的，慕北親得很輕，謹慎小心的樣子有些可笑。

虞笙笙定定地瞧著慕北，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表。

“滿滿的眼睛像我，鼻子和像笙笙。”

慕北說一句，虞笙笙便點下頭。

“滿滿

的頭發跟笙笙的一樣，又又細又。”

“的耳朵跟我的一樣，日后定是有福之人。”

虞笙笙聽了，詫異道“你有福氣嗎？經歷了這麼多坎坷，死里逃生了那麼多次，還有福氣？”

慕北的視線終于肯從兒臉上移開，他起出半步，站在了虞笙笙的面前。

彎腰俯欺下，雙臂撐在虞笙笙兩側，將罩在了自己寬大的影之下。

“能與笙笙相相守，便是我慕北最大的福氣。”

虞笙笙的手臂亦是撐在自己的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后仰，躲避著慕北一再探下來的親吻。

躲到不能再躲，躺在床榻上，尚未掉鞋的腳懸在床外。

“滿滿在睡覺呢，吵醒可是很難哄的。”

慕北將虞笙笙的雙含住，親了一下后，扶著臉道“就只是親個，本候什麼都不干。”

“那要親多久，我還有賬本沒看完。”

“賬本比本候還好看？”

兩人話說得很輕，輕得只有彼此聽得見。

“賬本不比侯爺好看，可是銀子比侯爺香。”

慕北輕笑，前也跟著發，他聲音磁低沉，極。

“我侯府的銀子都給你，你今夜都給本候可好？這里，這里，還有”

他的指尖點過虞笙笙珠，劃過曼妙起伏的雪峰，最后衫之下，“還有這里。”

虞笙笙覷了一眼滿滿，很怕慕北胡鬧嚇住。

撥開慕北那不安分的手，面紅地偏過頭去，嗔怪道“不是說，就只是親，不做別的嗎？”

慕北的臉埋在虞笙笙頸窩里，來回蹭了蹭。

“一見到笙笙，就忍不住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讓開，我要看賬本。”

“今夜，笙笙什麼都不準看，就只能陪我和滿滿睡覺。”

慕北一個掌風甩過去，屋的燭火噗地就滅了。

青煙裊裊，沒多會兒就散了個干凈。

慕北去了虞笙笙的鞋，將抱起放在滿滿的旁邊，自己則躺在的后。

屋外寒風呼嘯。

屋，不大不小的床榻上，一家三口蓋著一條被子，慕北摟著虞笙笙，虞笙笙則半蜷著，后背著他的懷，手臂摟著的滿滿。

在一起的三口，溫度毫無障礙地傳遞，無須湯婆子，被子下面便是暖暖的一床幸福。

不多時，房響起此起彼伏，輕緩平穩的呼吸。

兩個懷中安然夢，慕北卻幸福得睡不著。

他抱著虞笙笙，頭埋在的發間，時不時下兒滿滿，時不時親吻著虞笙笙的長發，來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場虛幻的夢境。

次日。

虞笙笙了，緩緩睜開眼時，目的便是慕北。

慕北幾乎與同時醒來。

昨日清晨還是獨自醒來，只是一天之隔，醒來時就能瞧見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他們看著彼此惺忪又恍惚的眸，迷迷糊糊間，距離進，蠢蠢的同時靠向對方。

瓣合，輕吻變深吻，一下一下，旖旎繾綣。

兩人吻得忘我，竟忘了床上還有個小家伙。

直到響起咯咯的笑聲，虞笙笙與慕北才猛然清醒，同時看向床榻側，正坐在那里捂笑的虞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