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幾個男人本就沒有怕裴明州,畢竟他就一個人,想按住他,太容易了。
沒想到的是,警車來得太快了,他們都還來不及撤,就被攔下來,帶到了警局。
施然和老板娘也去了。
到警局做了筆錄,也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無非就是老板娘生意好,被同行嫉妒,找人來搞破壞。
施然從警局出來,裴明州在門口等。
看到著手腕,他問:“怎麼了?”
“沒事。”施然搖了搖手腕,“剛才就他們推的時候,不小心撞傷了。”
裴明州抓過的手看,不僅是手腕那里紅了,手掌也劃了一條口子,不深,但是見了。
裴明州皺眉,“傷了。”
“小問題。”施然毫不在意,從包包里拿出一張紙巾,掉了手上的。
“今天別做了,回去好好休息。”
施然本來今天就是打算幫花店老板娘做一天的,下午就沒有接活。
沒有回應裴明州,只是在外面等著。
等到花店老板娘出來,才問:“花姐,你今天這生意還能做嗎?”
老板娘臉不太好,但是表很堅定,“要做的。”
“可是那些花都被毀了。”
“我去找別人調。”老板娘說:“或者,我跟別的花店分了這單。”
施然想著這確實也是個辦法。
“對不起啊,今天連累了你。”
“沒事。”
老板娘說:“一會兒我會把之前說好的工資轉給你。”
“就按小時算吧。”
原本接單的時候是說的做完貨給多,現在這活不好做了,就不可能按之前那算給了。
老板娘點頭。
過一會兒警察出來老板娘,老板娘又進去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裴明州還是有點擔心施然的傷。
施然搖頭,“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這樣了,還想去找事做?”裴明州只當是還有活。
“沒有,我回家。”施然想過了,今天就當放假算了。
“那我送你。”裴明州執著。
施然也很固執,“真的不用。”
裴明州盯著,施然也不妥協。
警局這邊有公車,走得很干脆。
走了兩步又回了頭,裴明州以為同意讓他送了。
“今天的事,謝謝你。”施然不知道裴明州為什麼出現得那麼及時,也不想去摳原因,但這句謝謝,該說的。
裴明州皺了皺眉,沒說話。
施然沖他點了一下頭,就走了。
公車正好來了,還跑了兩步,上了車。
裴明州也回到了車上,開著車,跟在公車后面。
車子開了很遠,還轉了一次車,半個小時后,下了車,然后就是那種小巷子。
裴明州把車停好,跟著進了巷子里面。
這里的房子都很老舊,看起來像是要拆遷的那種老破小。
狹窄的巷子到都是路口,白天都覺得有些瘆人,更何況是晚上。
裴明州跟著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座樓房前停下來,他聽到上樓的聲音,然后也跟了上去。
這樓道臟兮兮的,墻上全是七八糟的小廣告,樓道口甚至還有尿味。
裴明州不是個生慣養的人,但是面對這樣的環境,他還是有些難以接。
很難相信施然這樣一個年輕的孩子是怎麼有勇氣住在這種地方的。
裴明州還在往上走,突然看到了施然站在上面的樓梯口盯著他。
那一刻,裴明州像是個小一樣,還沒有行,就被抓了個正著。
很尷尬。
“你跟著我做什麼?”施然站得高,有點居高臨下的覺。
裴明州有點心虛,他干笑了一下,“不放心你。”
“有什麼不放心的?”
裴明州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些不放心。
他現在來了,更加的不放心了。
施然見他不說話,轉過,拿出鑰匙開了門。
裴明州還站在臺階那里,這會兒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施然進了屋,沒關門。
過了一會兒出來,“來都來了,進來喝杯水吧。”
裴明州像是得到了赦免那般,心中一,趕跟進去。
這房子很老,長長的走廊有七八家人住,鐵門里面有一扇木門,看起來好像很安全,其實并不。
裴明州進了屋,里面干干凈凈的,跟外面的樣子看起來不符合。
布置得倒是像孩兒住的,看得出來是很心安置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天地。
施然給他倒了杯熱水,“家里沒有茶,你將就喝吧。”
“謝謝。”裴明州打量著這個只有四五十平的房子,他從小到大真沒有住過這麼小的房子。
施然去拿了碘伏,坐在小板凳上,拉過垃圾桶,然后對著手掌那一條傷沖洗。
裴明州見狀,趕放下水杯,蹲在面前,去拿碘伏瓶子,“我幫你。”
施然看了他一眼,把碘伏瓶子給他,又拿了棉簽,拭著那道傷。
劃得不是很深,不痛。
“好了。”施然把手干,手掌黃黃的,看起來不太好看。
裴明州蓋好瓶蓋,“你手腕怎麼樣了?”
“沒事。”施然活了一下手腕,有點痛,但能忍。
“你一個人住?”
“嗯。”
裴明州說:“這里看起來,不怎麼好。”
施然沒想到他說得這麼直接。
“哪里不好了?”
“老舊,人多,不安全。”裴明州觀察了這一帶的房子,大多應該都是外地人,圖便宜,住在了這里。
越是這種便宜的地方,越是人雜得很。
施然不以為意,“我在這里已經住了一年多了。”
裴明州倒是沒想到。
“孩子不都喜歡住好一點的地方嗎?”
“對于我來說,只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地方,就很好了。”施然淡淡地說:“我沒有挑剔的資格。”
裴明州啞口。
施然也覺得自己說多了,看了眼時間,“你今天不忙嗎?”
“嗯。”裴明州不是不忙,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忙,“快到飯點了,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不用。我家里還有點菜,一會兒自己煮就是了。”
這話顯然是在趕人了。
懂事的人,就知道該走了。
裴明州是打算走的,但他這會兒對施然的生活真的很好奇。
“你手了傷,不方便自己做吧。”裴明州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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