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嫣瞬間回過神來。
說:“我找你是因為我哥的事。”
簡安寧明顯恍然了下,片刻后,冷漠出聲,“有關他的事,我不大想聊了。”
想起簡安寧與哥哥的所作所為,池嫣其實心里是生氣的,可終究還是讓自己平靜的與人涉,“我哥停職停飛一件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你說什麼?”
“我哥因為簡一鳴,被停職停飛了。”池嫣一字一句地重申。
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重地踩在簡安寧的心尖上。
眼睫輕輕地了下,沒搭腔。
池嫣繼續說,“你哥哥在人多眼雜的公眾場合,造謠我哥跟人‘野戰’,扯我哥哥私生活混,故意我哥手。”
簡安寧繃著呼吸,閉了閉眼。
“簡一鳴是什麼樣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還……”
或許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該是這樣,簡安寧的聲音戛然而止。
池嫣從那簡短的只言片語中,聽出了些端倪。
直呼自己的哥哥為‘簡一鳴’。
聽上去帶著幾分生疏或者說是……不滿。
池嫣微有片刻的錯愕,但很快,又不聲的反應過來。
早就該想到這些了。
如果他們兄妹倆人關系好的話,簡一鳴也不至于把簡安寧當棋子來陷害池淮州,也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造自己妹妹跟男人的黃·謠。
“我哥不是輕易沖的人。”
池嫣想,依照對哥哥的理解,無非是那個簡一鳴的男人讓他忍無可忍他才這樣,他跟簡一鳴積怨已久,這一次的事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我打這個電話給你也沒有別的意思,我承認之前我的確是想讓你與你哥哥說說好話,與我哥和解,爭取讓我哥復職,但是,轉念一想,我哥并沒有做錯什麼,是他被造謠,他憑什麼低三下四求和,大度的與人和解?被罰的人不應該是他。”
簡一鳴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簡小姐,我不奢求你能站在我哥哥的邊,但是我……我希你能念在你們曾經的分上,不要再將他往火坑里推了,飛行是他最后的夢想,他走到如今這一步……“
池嫣有很多的話想說,可發現這個時候自己并沒有立場多說。
緒的最后盡頭,似乎是沉默。
悄無聲息下,兩人很有默契的結束了這段通話。
簡安寧目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良久后,指尖有些發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那邊一直不接,就一直打。
約莫打了十幾個,對方應該是被吵得不耐煩了,才將電話接起。
“你想干什麼?”
“簡一鳴。”簡安寧不敢置信道:“你在部隊那樣嚴肅的地方,你造什麼黃·謠?你……”
“我這算哪門子造謠?我說的哪個字不是事實?怎麼,你當初跟人家打野戰的時候爽翻了,現在又不承認人厲害了?”
簡一鳴語調里,總是摻雜著幾分混不吝,哪怕伍多年,依舊本難訓。
“簡一鳴!”
簡安寧氣的渾都在抖。
簡一鳴就喜歡撕裂平時那張沒有一點表的臉。
緩緩的閉上了眼,“你們要我做的事,我都已經做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去打擾他,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關系了!我都做到了,你……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
“不想跟他有任何的關系?”簡一鳴覺得好笑,“不想有關系,你他媽去年會在你生日的時候,跑來軍區大院,會他媽跑到他宿舍樓下,借著喝醉酒的名義跟個ji一樣的發,恨不得讓他就在那上了你?簡安寧,你自欺欺人了!”
簡一鳴說話向來就不會給留面,他恨不得用這個世界上最惡劣的那些言語,將的千瘡百孔。
簡安寧似乎是習以為常了,聽著那些話這一刻也不覺得刺耳,冷冷地嗤了一聲,“我知道你恨我,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連姓簡都是一種高攀,可我告訴你,我不稀罕這個姓氏,我也寧愿我從來就沒有來過你們簡家。”
自從八歲那年被簡家從孤兒院收養,往后這二十年,于簡安寧來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深淵噩夢。
池淮州……是唯一嘗到過的甜。
可是,甜過之后呢?
是愈發的苦。
簡安寧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一塊玻璃碎片。
曾經無數次的想,是不是死了,這個世界就會安靜了?
他……是不是也不要在生活自己帶來的影之下了?
漫長又令人窒息的沉默,讓簡一鳴敏銳地察覺到了的心理變化。
他像是往常一樣,一針見的將,狠狠的拿在手里。
“簡安寧,我告訴你,你別想一死了之,你欠下的罪別說一輩子,你就是兩輩子都贖不完,你如果敢死,我會把你的事無巨細捅到他那,我會讓他看看他曾經喜歡過的人有多臟,多惡心。”
“我死了,我還怕別人怎麼看我嗎?”
“怕的。”他輕笑,“簡安寧,我相信你會怕的。”
簡安寧張了張,間卻沒有發出丁點聲音,那邊也沒有再等的回應,‘啪’的一聲,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簡安寧用力地握了手中碎片,將自己子蜷在角落里,絕無聲的哭著。
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耳邊,池嫣的話揮之不去——
不要再將他往火坑里推了。
飛行是他最后的夢想。
撐著支離破碎的,緩緩地從床上站起來,站在窗戶邊,高高抬頭,仰著那浩瀚的蒼穹。
另一邊。
池嫣掛斷與簡安寧的電話后,要巧不巧,池淮州推門而。
“這麼晚了,還在跟誰打電話?”
池淮州將手上的那碗小甜品放在桌子上,眼角余瞥過池嫣拿著手機的手,有些躲藏的背在后。
“跟閨。”
“是麼?”池淮州眼神嚴肅的盯著,“騙我。”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好像做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池嫣還是決定乖乖坦誠。
“我剛給……簡安寧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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