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殺我……”王叔忍著上的劇痛,穩住了心神,“只要你放了我,什麼都好說。我一把年紀了,只想茍且生,安穩地度過余下的日子。”
“那場火是你放的?”
“你這是想要屈打招嗎?”王叔全的警惕在剎那間豎起,“如果只有我承認這一切,你才肯放了我,行啊,我承認就是我做的!你滿意了吧?”
“這麼不誠心誠意的?我怎能滿意?” 男人終于加重了些語氣,這也就意味著,他是要真格的了。
是那道迫就讓王叔承不住了。
在池家順風順水十余年,他上的棱角也漸漸被磨平了不,早就不復當年那不怕死不要命的勁了,人總是這樣,會在安逸舒適的環境里, 消磨意志……
“你真的……也想池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王叔慘白著一張臉,那讓人窒息的覺一點一點的侵襲肺腑。
他想起前不久裴西宴說的話——
他說,&39;我想讓這一場火將池家燒為灰燼啊。&39;
&39;怎麼不能呢?我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癮君子,我壞事干盡,多做這一件又怎麼樣?”
‘我就是瘋了,想讓他們都去死。’
“別以為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人指使,潛伏在池家十余年,偽裝滲,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達所愿,讓我想想,你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誰呢?”
男人聲音寒浸浸的。
聽聞這些,王叔張了張,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麼,可間,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
他惶恐不安的枯瞪著眼。
“池嫣今年算是二十四歲了,你十五年前來到池家,那時候池嫣不過九歲。”裴西宴的思緒像是陷了久遠又漫長的回憶中,緩緩說道:“而在前一年,池嫣八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他字字有力的說:“八歲那一年,我搬進了所在的小區。”
那一年,裴西宴十五歲。
從瘋人院逃出來一年,在凱旋門靠打拳謀生。
所有的事,像是無數個點,慢慢的匯一條線,一點一點的拉直。
“你帶著目的來到池家,而一開始,那個目的是因為我。”
因為他跟池嫣走得近。
他跟,注定一生相,相纏。
這是荊祈不能接的。
裴西宴話音一落,王叔整個人子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在地上。
他一字一句如利刃般,準的剖析,挑斷他每一繃的神經!
“你的幕后主使,姓荊,荊祈。”
王叔閉上了眼,臉上一片灰敗頹喪的絕。
而此時的裴西宴,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的腦子里,一個又一個模糊的畫面,擁著他的腦海。
像是無數的蟲蟻在啃噬著他的腦髓。
劇烈的痛與掙扎過后,漸漸的,那些畫面開始變得清晰。
他……好似想起一些東西了。
想起那個荊祈的男人,想起那朵罌粟花。
耳邊紛紛擾擾,他的聲音卻格外的清晰,他說——
‘阿宴,我們是好朋友,永遠的好朋友。’
‘這一生,我們互不背叛,生死都要在一塊。’
‘共榮華富貴。’
‘我們,永遠是同一類人。’
裴西宴猩紅著眼,像是突然又發瘋了似的 ,抓起那把匕首,猛地了王叔的手腕,王叔啊的一聲慘,渾直哆嗦。
“我想,荊祈應該告訴過你,我跟他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吧?你以為你還能瞞我多?”他走到跪在地上的人面前,俯首,那張森冷戾的臉,在王叔的瞳孔里一點一點的放大,“我對荊祈知知底……我們從來都是一丘之貉。”
“不是,你們不是……”王叔思緒渾渾噩噩,聽到這,終于忍不住,憋在心里的話不控制的口而出,“主說,正是因為你不打算跟他繼續走在一條道上了,所以他才讓我放火燒了池家,給你一點教訓!”
“你終于……肯說實話了?”
王叔猛地反應過來,“我……”
可還沒來得及等他開口,屋子里的燈,一下就亮了起來。
燈刺目,王叔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池家那富麗堂皇的別墅大堂!
不僅裴西宴在,池頌文,蔣心眉,池嫣……池家上下二十余口人,都在這里!
所以剛才,他是被公開刑了?
“不,不……”王叔垂死掙扎,“池小姐,爺,老爺夫人,我是冤枉的,我是被的,我……”
“王叔,你以為我們耳聾了嗎?”池嫣手里抓著那支錄音筆,“你的一字一句,我都清楚的記錄著呢,需不需要我重新放給你聽?”
王叔看著池嫣堅定決絕的眼神,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了。
“這場大火,你蓄謀了這麼多年,我相信,就算不是前幾天,未來的某一天,它總會如約而至吧?”
所以,前世那場大火,池嫣篤定,也跟他有關!
只是,前世裴西宴到底做了什麼,讓荊祈以為他們不是站在一條道上的,所以才會放那場大火燒死池嫣一家,試圖……給他長點‘教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