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蔣心眉。
這下也到蔣心眉詫異了:“怎麼?難道沒有跟你說要離開的事嗎?”
池淮州咬著牙關,下頜骨繃的很,額上青筋的凸起。
“我出去一趟。”
“池淮州!” 蔣心眉在他后喊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池淮州停下了步子,卻并沒有回頭,高大的影背對著蔣心眉:“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跟您說。”
“那你現在出去是想找嗎?”
“在京州遇到了些麻煩,如果出了什麼事,對我也不是好事。”
“為什麼?”
“因為哥是害我停職停飛的那個罪魁禍首,我需要的澄清,證明,還我一個清白。”
池淮州說這話時,很平靜,很理智。
蔣心眉一下就信了。
只是這其中關系,越想越覺得復雜。
“還有這樣的事?跟你是高中同學,哥跟你是戰友,可哥哥卻陷害你,讓你被停職停飛?”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可是這會都六點多,都已經到機場了,說不定……”
沒等蔣心眉說完,池淮州抓著一把車鑰匙便迅速的出了門。
看著池淮州完全消失在自己視野里的影,蔣心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
轉頭看向池嫣,“嫣嫣,你哥這些事,你知道嗎?”
池嫣用力地搖了搖頭。
池淮州去地下車庫取了一輛車, 上了車后,他立馬拿出手機,準備給簡安寧打電話,卻發現他的手機上有一條半個小時前發來的未讀消息。
【我被你媽抓到了,不過你放心,我并沒有說話,我走了。】
池淮州盯著屏幕冷笑一聲。
他給回撥了一個電話,可此時的手機已經是關機的狀態。
他將車子啟,一邊將車往前開,一邊拿手機查了一眼最新的航班信息,發現今天晚上七點并沒有從京州飛南城的航班,
所以池淮州并沒有去機場,而是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了過去。
簡安寧聽著嗡嗡震的手機聲,看著他樂此不疲的‘轟炸’,心里不由覺得有些煩。
不想搖什麼。
果斷的掛了電話,將手機關了機。
在關機之前,瞥見了池淮州的一條短信。
【簡安寧,你跑什麼?】
能不跑嗎?
跟蔣心眉的一次面,差點讓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簡安寧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出租車里。
這會,的確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撞上蔣心眉,事發突然,說要離開也是匆忙之下做出的決定,可是并沒有定從京州回南城的機票。
現在沒有辦法想象,自己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天,簡一鳴和簡家那邊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因為一時沖,走到了這一步,再去回頭的話——
簡安寧真的不敢想。
坐在出租車里,將頭偏向窗外,看著城市霓虹景,從自己的眼前飛速的掠過……
司機師傅問他想要去哪里。
簡安寧腦子一片空白,始終漫無目的。
曾經在京州生活了三年,從十五歲到十八歲。
那三年,基本是在校園里度過的。
霎時,簡安寧心來,跟司機師傅說道:“去華中學吧。”
于是,司機花了四十分鐘的時間,將簡安寧帶到了華中學的門口。
恢宏的校門映眼簾,分明那麼悉,恍若隔世的覺卻涌上心尖,簡安寧抬頭高高的仰著,一時之間,眼眶有些泛酸。
憾的是,簡安寧沒能進校園里面,學校安保嚴格,也沒強求,只是在門口徘徊了很久。
時隔多年,學校周圍與當年有了很大的變化。
簡安寧憑借著那些舊記憶,走過學校外頭一條又一條的街,陌生又嶄新的覺讓稍微有些不適,好在走到最后發現學校十年前的老街還保留著在。
那是一條商業街,街上有兩排高高大大的梧桐樹并排開來。
那些商鋪有些舊了,店鋪的主人可能早就換了一波又一波。
簡安寧記得這條街上有一家很吃的面店,是南城的特面,以前初來京州念書的時候,京州的一些食吃不慣,就特別喜歡來這家面店吃,有時候早中晚三餐,都可以靠這個解決。
簡安寧抱著試一下的心態,去找那家店,沒想到它竟然還在,甚至連店鋪的老板都沒換!
盡管當初年紀輕輕的小伙,如今已經是人近中年的大叔……
但簡安寧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讓有一瞬的欣喜。
當即走進店鋪,向老板要了一碗魚湯面。
“等等,還加一份干拌的。”
“一個人吃?”
“對,一個人。”
“我們這分量很大的,你吃的完嗎?”
“我可以的。”
老板也沒多說什麼,給簡安寧上了兩碗很實在的面。
大概是這幾天都沒好好吃東西,簡安寧今晚胃口特別的好,好到……暫時可以忘記所有不開心的一切。
面店里就只有一個人,老板閑來無事就坐在柜臺邊與閑聊。
“你應該不是我們家的老顧客吧?我怎麼覺沒印象。”
“我十年前從這里畢業,當時最吃你們家的面了。”
“十年前啊……”老板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句:“是有些遠了。”
店里冷冷清清的,再配上老板這惆悵的慨,不知道為何,簡安寧心里都添了幾分傷一樣。
“我打算干完下個月就不干了。”
“為什麼啊?”
“這兩年生意不太好,撐不下去了。”老板開玩笑似的說道:“南城的口味到底不是最適合京州的嘛,在這熬了十年就很不錯了……”
簡安寧低著頭,默默地吃著面。
記得高一那學期,第一次來這吃面的時候,這家店的生意就很不好。
可是常客。
再后來,簡安寧邊多了一個陪吃面的人。
面店的生意也因為那個人漸漸好了起來。
畢竟他是學校里的風云人,是被崇拜的對象。
名人效應嘛。
得不到他的人,得到跟他一碗一樣的面也好。
再說,能在這家小小的面店近距離的與他坐在一起也是不錯的。
簡安寧輕笑一聲,暗暗在心里打趣。
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但對毫沒有影響。
依舊是沒心沒肺般在大快朵頤。
可是……當被淋了一雨的池淮州沖進那家店的時候,簡安寧結結實實的愣住了。
一口面塞在里沒咽下去的畫面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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