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兒雖然與他坐的有些遠,但兩人是面對面的朝著,無意間,一個抬眸看見池淮州那冷冷沉沉的臉,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了下,難免猜測他是不是在看到自己后,才會有這樣的神。
顧笙兒坐立難安,一頓飯,簡直食難下咽。
終于,忍不住了,剛打的飯菜才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匆匆離開,生怕讓池淮州再見到的這張臉。
池淮州看著那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有多嚇人。
平日池淮州在隊里就是出了名的冷面,不茍言笑時,就連‘經百戰’的隊友都十分的怵他,更何況……是顧笙兒這種。
池淮州看了一眼對面幾乎沒怎麼過的飯菜,眉心輕輕地攏了下。
沒吃飽的顧笙兒整個一上午都是十分的虛弱。
本質就不是太好,還帶低糖,這會沒吃飽,整個人腦袋里昏昏沉沉,偏偏導演團隊那邊又因為臨時有些事,將召到了拍攝現場參與拍攝。
顧笙兒強撐著從宿舍出來,過了飯點,食堂這會并不營業,再加上對這不的緣故,顧笙兒也沒找到一個能賣東西的地方,沒辦法,只能強忍著胃里的和腦袋里的昏沉一路小跑著往拍攝地點跑去。
此時,池淮州正在負責進行空中救援的培訓,因為他的隊伍里又來了幾個新兵。
男人擲地有聲的訓話,將渾渾噩噩的顧笙兒一度從心慌慌的混沌邊緣中拉了出來。
池淮州眼神敏銳地注意到了的存在。
更是看到了那蒼白的臉,毫無的以及那因為出汗而握的手心和那一直在努力克制仍細微抖的軀。
他眼底掠過一閃而過的某種緒,因為太快,也無法捕捉的細致。
他臨時中斷講話。
“那位同志。”他指著顧笙兒,“是不是有哪不舒服?上醫務室看看。”
顧笙兒搖了搖頭:“沒有。”
“……”
池淮州意識到在這樣的場合對過度的關心并不合時宜。
他準備說點什麼的,卻又在那個字吐出來后,生生的終止。
培訓有條不紊的進行。
顧笙兒也努力的跟上節奏,在一旁做著記錄。
終于,熬到了散會。
就在池淮州一行人準備離開場地,去訓練基地時,意外發生了。
剛松了一口氣的顧笙兒卻因為另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腦子一片空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眾人循聲而去,見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嚇了一跳。
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一個影箭步沖了上來,將倒在地上的人一個輕易的抱上了懷。
“陸昶,帶新兵去訓練基地!”
“是!”
池淮州吩咐完,便跟導演那邊的人說了一聲要將顧笙兒急送往醫務室。
“那就麻煩你了,池隊長。”
導演對這里也不,可是一看抱著顧笙兒的人是池淮州,便也放心了。
池淮州沒有二話,一路抱著顧笙兒就沖到了醫務室里。
一進醫務室的門,他就將顧笙兒放在急診的病床上,對醫生說道:“麻煩檢查一下,應該是由引發的低糖暈倒。”
醫生見狀,立馬給顧笙兒上了檢查。
果不其然,如池淮州所說,就是這個病狀。
醫生給顧笙兒注了高濃度的葡萄糖,等待著的慢慢清醒,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顧笙兒漸漸的有了意識。
睜開眼,看著頭頂上白的天花板好似疊影重重,鼻尖有聞到醫藥水略帶刺鼻的味道。
“醒了?”
還醞釀清楚,耳邊便傳來一道低沉磁又悉的聲音。
顧笙兒眼睫輕輕地了下,一瞬間便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用力的抿了,沒說話,像是有些愧疚。
“抱歉,耽誤你了。”不留痕跡的深吸一口氣,片刻后,才微微側過頭,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
“是我的錯。”男人原本繃著的那張俊臉忽然之間放松了些,他甚至輕輕的笑了一聲,“要不是我將你嚇到飯都沒吃飽,你今天可能也不會暈倒了。”
顧笙兒窘迫的臉一下紅了,就連耳都跟被火燒起來了一樣。
張了張,還準備說點什麼,便見池淮州從一旁拿出一袋東西,是他剛到外邊去買的蛋糕和熱牛。
“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以后記得按時吃飯,別再折騰自己。”
顧笙兒手里端著那杯溫熱的牛,那心里好像也慢慢的暖了起來。
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的,我下次一定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不是給我添麻煩。”他糾正:“是沒必要讓你自己遭這個罪,你這一來二去,最后苦累的可不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顧笙兒微微一笑,“謝謝你,池先生。”
池淮州看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時鐘,他還有事,要離開了。
“那我先走了。”
他剛拉開椅子從床邊起,不過又想起了什麼,頓下了步子,站在床邊與說道: “你也沒必要見到我就躲,我們之間的關系堂堂正正,只要問心無愧就不怕人嚼舌,相反你這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的腔調像是一半玩笑,一半認真的樣子。
他是真的問心無愧,坦坦。
可是……該怎麼做才能跟他一樣呢?
“我……知道了。”
最后四個字,想要故作輕松卻又應得無比沉重。
甚至連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池淮州宛若有一種錯覺,自己說的這些話,好像真的太傷人,竟然都把弄哭了。
“不要想著玷污我的清白,我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干凈。”
聽到池淮州突然說出來的話,顧笙兒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顧小姐。”他又一遍重申:“我真的沒你想的那麼好。”
不。
在我的眼底,你真的很好很好了。
好到我要足夠努力,足夠優秀,才能與你并肩而戰。
當然,這樣的話,顧笙兒并沒有說出來。
怕自己多言一句都給他造心理負擔,只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從桌子上拿過蛋糕,就著牛,一口一口的吃。
池淮州見吃的認真,最終什麼都沒再說,轉走出了醫務室。
顧笙兒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將自己繃的那弦給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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