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我要做無罪辯護

翌日。

棠緣一早就被病房外嘈雜聲吵醒。

“這混蛋！你還有臉到這兒來？”

病房門口，左勝男剛買完早餐回來，看到肖景賀站在棠緣的病房門口，頓時火冒三丈，直接衝了上去。

這才剛衝上去抓住肖景賀，左勝男就嚇了一跳。

短短幾日不見，肖景賀竟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

他上還穿著幾天前的襯衫，在上皺了一團，胡子拉碴的樣子盡顯頹廢，哪兒還有先前翩翩貴公子的氣質。

“見鬼了！”頓時一臉晦氣地鬆開了手，“你這是壞事做多了，走路上被雷劈了是吧？”

肖景賀還沒說話，跟他一起來的男人忽然打斷道，“你這人說話也太難聽了。”

“關你什麽事，你誰啊？”

左勝男正一肚子火，卻在看到肖景賀後西裝革履的男人時，瞬間愣住，“林墨責？”

先前棠緣跟棠青山打司的時候，肖景賀就讓林墨責聯係過棠緣，雖然棠緣後來拒絕了，但當時左勝男特意查過他的百度資料。

這可不就是林墨責麽？

如果說之前對林墨責還有些大神濾鏡，但自從知道他是跟肖景賀的朋友，左勝男便一視同仁，視作豬狗不如。

左勝男臉瞬間沉了下來，“怎麽？這麽快就帶著律師為你老婆討債來了？是要把我跟棠緣都抓進去是嗎？”

林墨責顯然對的無禮到很不滿意，“你這人……”

“阿責，”肖景賀攔在了倆人中間。

他看向左勝男，用沙啞的嗓音解釋道，“勝男，我知道文靜出事了，你們現在需要律師，這案子非同小可，海城範圍不會有人敢跟顧家對打司的。”

“所以肖總是雪中送炭來了？”左勝男冷嗤了一聲。

“別跟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們不需要你可憐，海城範圍請不到，我們就到別的地方請，我就不信偌大的一個地球，找不到一個肯代理的律師！”

“勝男，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算我求你，讓我幫幫你們，好嗎？”

肖景賀近乎哀求地想讓左勝男接自己的好意。

左勝男本不吃這套，看著肖景賀那惺惺作態的樣子就惡心。

“快滾！再不滾我保安了！”

“勝男……”

病房裏忽然傳來棠緣的聲音，因為虛弱，喊了好幾聲左勝男才聽見。

左勝男顧不上其他，趕忙推門進了病房，還不忘反鎖了病房門，以防肖景賀闖進來。

“緣緣，你我？怎麽了？哪兒不舒服麽？”

棠緣靠在枕頭上，因為剛剛用力喊了好幾聲的緣故，這會兒有些咳嗽，臉也蒼白的近乎虛，“讓他們進來。”

聽到這話，左勝男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什麽？”

棠緣著氣重複了一遍，“讓他請林律師進來。”

的確不想再見肖景賀，無論他是不是弄清楚了當年的真相，有沒有悔過之心，這些早就不在乎了，但是林墨責如果肯接舒文靜的案子，那舒文靜就有救了。

左勝男知道的意思，雖然不願，但為了舒文靜也隻能照做。

一把拉開門，冷冷盯著門外的倆人，“進來吧。”

肖景賀的目倏然一亮，卻被左勝男攔住，“緣緣還不知道你幹的混賬事，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自己掂量！”

棠緣醒後，左勝男怕一時接不了刺激，沒敢告訴摘除了子宮的事。

肖景賀的眼神臉驟然僵住，好半晌才走進病房裏。

在看到躺在床上紮著繃帶的棠緣時，他隻覺得腔仿佛被大火熬著，一腥甜幾乎就要從嚨裏湧出來，被他生生了下去。

“緣緣，”他啞著嗓子，撲通一聲跪倒了下來。

這些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著懺悔，可到了棠緣的麵前，他卻連一句對不起都說不出口。

他做錯的已經太多，哪是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求的原諒的。

“你不用這樣，”棠緣著他，淡漠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緒。

“不，”肖景賀跪著爬到的病床前，抓住了枯瘦的手，“是我錯了，是我欠你一個道歉，不管你怎麽打我罵我恨我都是我該得的，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麽，都彌補不了這五年對你的傷害……”

棠緣靜靜地看著他，心裏堵得慌。

誰能麵對曾經過的人，而心一一毫的波瀾起伏都沒有呢？

但凡是真心過的，無論經過多久的時間，無論你自以為你心裏已經如何平靜，可當你再見到那個人時，還是會被他輕易勾出曾與他有關的緒。

棠緣的眼眶漸漸泛紅，沉默了許久以後，還是回了自己的手，不太自在的攥住了被子，微微地抖。

“我沒辦法原諒你。”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到。

肖景賀愣了一下，盡管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答案，可真正從棠緣口中聽到時，還是有種心髒絞痛的覺，讓他不上來氣。

他的緣緣，從前很心，吵架鬧別扭也很好哄，生氣不過三秒，轉頭就能笑出來。

那個時候他還總是教育，脾氣不用那麽好，可以多任一些，矯一點的孩子往往能得到更多的偏，不要怕自己會離開，他會永遠陪在邊，包容的一切……

可是他食言了。

看著棠緣收回手不自在的樣子，他終於有種已經失去的覺。

這種覺，比那句‘不原諒’更讓他痛不生。

“你們原不原諒的先另說，要不要先聊聊案子？畢竟我的時間很寶貴。”

病房裏，響起清冷的男聲。

棠緣下意識地抬起頭，便看到西裝革履的林墨責，無框眼鏡下一張的臉，總是公事公辦的嚴肅表，和上次見麵時一樣，風姿不減。

“林律師，”棠緣張地問道，“你真的願意打這個司？”

不等林墨責回答，肖景賀已經站了起來，“他願意。”

林墨責眉心一跳，“我還沒答應呢！”

“這是你欠我的人。”

肖景賀一句話，就將林墨責剩下的話給堵得死死的。

棠緣顧不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麽糾葛，現在隻關心林墨責能不能為了舒文靜的全力以赴，所以並不想要一個不心甘願接案子的律師。

“林律師如果覺得勉強的話就算了，我知道顧家不好對付。”

林墨責掃了一眼，淡聲道，“顧家算什麽？這案子，我要做無罪辯護。”

棠緣出錯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