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俯視群臣的永昌帝做出決斷。

賈炎突然出列，大聲道：“陛下，有罪當罰，有功當賞，二者理應分的清清楚楚，若是將功折罪，是不是意味著，立了大功的臣子，胡作非為可不做罰？”

一些員忍不住瞅賈炎。

賈炎跟皇帝唱反調，出乎眾人意料。

永昌帝皺起眉頭，目變冷，尋思賈炎是不是發癔癥了，竟敢當眾反對他。

“陛下，臣以為，白立下如此大功，當晉為興平鎮節度使，一品武，封勇毅侯！”

賈炎言罷，叩首行禮。

永昌帝懵了，久久不語。

朝堂上議論聲四起。

興平鎮，北境九大邊鎮之一，擁兵十二萬，節度使便是一鎮最高統帥。

九鎮之上是北境都督府。

如今的陳浩，四品督糧，直接晉升為興平鎮節度使，那就是連升三級。

百年來，大夏朝堂從未有人連升三級。

賈炎這是要做什麼？

瘋了不？

即使站在前排的大佬們，同樣詫異，忍不住回頭看賈炎。

白云瑞臉連變。

如果陳小子升任興平鎮節度使，那便是白閥除他哥之外，最實權的人，勝過他。

他雖是樞院副使，但在朝堂之上掣肘頗多，威懾力遠不如擁兵十二萬的節度使。

雖然陳小子不是真正的白閥子弟，但先帝和樊文炳離世后，陳小子就與白閥真正綁在一起。

先帝、樊文炳可以不在乎陳小子真實份。

永昌帝不可能不在乎。

只要永昌帝知道陳小子冒名頂替，那便是欺君之罪，所以白閥與陳小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思來想去，白云瑞忍不住瞧高高在上的永昌帝，此刻他為陳小子把汗。

永昌帝沉默許久，冷冷道：“事關重大，容朕想一想，明日再議。”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侍首領王永高喊。

百沉默。

永昌帝擺手。

王永高喊退朝。

百行禮，山呼萬歲。

永昌帝起，冷冷瞧一眼賈炎，從高臺走下，由后門離開大殿。

百往外走時，一個小太監來到賈炎邊，行禮道：“賈大人，圣上召您去書房。”

賈炎點頭說好，隨著小太監去書房。

書房。

永昌帝臉沉坐在龍案之后，盯著走進來的賈炎。

賈炎要行禮。

“別裝模作樣，馬上給朕說清楚你為什麼替白請功，如果你說的，不能讓朕滿意，明天就辭吧！”

賈炎心尖微，新皇的子果然涼薄，心較之先帝差得更遠，可他必須抱新皇大。

“陛下想想，近十年多人擔任過九鎮節度使，又有多人擔任過興平鎮節度使？”www.33qxs.m

賈炎這問題，饒有深意。

永昌帝皺眉沉思。

近十年，九鎮節度使換了三四茬兒。

而興平鎮扼守進北境的重要門戶天門關，是族狼族聯軍大舉進犯時最先攻擊的地方。

十年來，興平鎮節度使戰死七位。

也就是說，這十年派去興平鎮的節度使，全部戰死，無一生還。

永昌帝恍然大悟。

“天門關，乃興平鎮重地，甚至是北境重要門戶，一旦族狼族開啟大戰，天門關首當其沖。”

賈炎這是要借刀殺人。

白小子戰力逆天，可力敵三位一品武者，戰功赫赫，永昌帝不好下手，那就讓敵人下手。

何況白小子早就上了族和長生教黑名單。

“好，好主意！”

永昌帝笑了，吩咐王勇“為賈卿賜座。”

王永為賈炎搬來錦墩。

賈炎正襟危坐。

“那明日早朝朕就按你的意思下旨。”永昌帝笑容滿面道，旋即想到給白小子連升三級，必有員反對，又微微皺眉。

賈炎猜到永昌帝想什麼，道：“陛下，若先帝還在，白應該已是監察司正使，雖然監察司正使只是三品武，但是監察司自一，監察使正使也只在皇帝之下，權力可比節度使大得多。”

“也是……”

永昌帝緩緩點頭。

“再者，白力敵長生教三位一品武者，論武道修為論戰功，當得起節度使。”

賈炎為永昌帝找好了明日早朝時的說辭。

“賈卿所言極是。”永昌帝又笑了，道：“陪朕用午膳，之后去崇圣院。”

“去崇圣院？”

賈炎迷茫。

“真正的無字天書出世，朕要去看看，說不定朕可以參悟無字天書上的奧。”

永昌帝自信滿滿。

帝王承大氣運，比別人幸運，理所應當！

午后。

圣駕離開皇宮，出北門北山。

崇圣院得知皇帝要來，開啟正門，以杜淳風為首的四位大儒站在門外迎接圣駕。

平日里在崇圣院大門前跪著的文人士子被軍驅散。

千余人組的儀仗隊出現，旌旗招展。

除了四位大儒，其他文人士子皆下跪叩拜。

前后四十八人抬著的龐大步攆落地。

四位大儒面對這陣勢，或皺眉頭，或冷眼審視。

以往先帝來的時候，都是步行上山，從未坐步攆，除了每年祭祀儒圣的日子，也不會搞這麼大陣仗。

當今皇帝太過鋪張！

四位大儒暗自評價永昌帝。

永昌帝下了步攆。

四位大儒收斂心想法，躬作揖。

“四位先生，無需多禮。”永昌帝漫不經心擺了擺手，徑直走向大門。

眾人跟隨永昌帝，直奔后山。

后山地。

侍、衛止步。

四位大儒只容許永昌帝帶著賈炎魏俊進地。

永昌帝有些不滿，奈何崇圣院向來如此，即使他是大夏皇帝，也不好破例。

“老院長呢？”

永昌帝問杜淳風。

“陛下，恩師在閉關，無法與陛下相見。”杜淳風如實回答。

閉關？

永昌帝越發不滿，但還是忍了，道：“朕想瞧瞧真正的無字天書。”

“陛下，真正的無字天書就在那里。”杜淳風指向之前立無字碑的亭子。

無字碑已消失，亭子里多了個石臺，石臺上供奉著真正的無字天書。

“哦……”

永昌帝容，快步走向亭子。

賈炎、魏俊第一次見無字天書，亦滿懷期待。

一行人來到亭子前。

永昌帝走亭子，近距離看無字天書，沒看出有啥特殊，元神微，神識覆蓋無字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