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傷好之后繼續和裴夫人一起去賣小吃，

早市賣不完就去書院門口。

許寧生看到出攤了，激的跑過來買走了剩下的。

“你最近怎麼沒來啊？”許寧生問。

陶真一臉懵，心想這人到底誰啊，都不認識。

“家里出了點事。”

許寧生又問：“那你明天還來嗎？”

陶真點頭：“來。”

許寧生拿著東西開心的走了。

陶真“……”

裴夫人也有些好笑。

陶真道：“娘，你認識他嗎？”

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賣東西懶得抬頭，一般很去看別人臉長什麼樣子，而且書院這些人都穿著書院統一的服，發型都差不多，真的很難將他們完全區分，更別說陶真一天見到那麼多人，誰能記住他們。

裴夫人到是見過許寧生幾次，但是認識倒也不至于。

兩個人收拾了攤子，就到了他們在鎮子租住的屋子，這幾天，裴夫人將屋子收拾了出來，雖然簡陋了點，但是非常干凈整潔，桌上還擺著一個不好的花瓶，里面著來時候路上摘的野花，看著就讓人覺得心都好了不。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裴夫人要做繡活，陶真便去書店還書，雖然裴監工現在掙的錢比以前多了點，可主業副業都不能停。

潘掌柜看到，便笑道：“你有日子沒來了。”

陶真道：“前幾天家里出了點事。”

裴湛了傷，就擱置了一段時間，不過等他一好，陶真就讓他繼續抄書了，當時裴湛的表一言難盡，就好像陶真是舊社會剝削人地主，而裴湛就是那個被榨干最后一點剩余價值的長工。

還了書，潘掌柜去拿錢，陶真百無聊賴等著，這時候外面進來一個人，陶真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開道，誰知道那人居然停了下來，語帶驚訝問：“是你啊？”

陶真抬頭，看著眼前這張算好看的臉，有些詫異，心想這人又是誰啊？今天莫名其妙的人怎麼這麼多？

“你不記得我了？”

許云知笑道：“那個……你朋友的病好了嗎？”

他這麼一說，陶真就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大夫？”

許云知有些無奈，沒想到陶真那天還真是來看病的，他這張臉長的也不差，尋常為了看他專門去的小姑娘不，可陶真居然連他這個人都不記得了。

“許大夫，你來了啊。”

潘掌柜拿了錢遞給陶真，一邊熱的招呼許云知。

“許大夫今天想買什麼書？”

許云知道：“給我弟弟來拿書的。”

“許小公子啊……”

潘掌柜道：“他要的書還沒到。”

寧州的讀書人不是很多，這年頭能念的起書的大都非富即貴，這樣的人不缺錢，而在這個沒有印刷的年代，大都靠手抄，抄的書也因為字紙張不同，價錢也不相同，就導致書不僅貴，而且稀缺。

許云知表示：“沒事，”

他看著陶真：“你也是來買書的嗎？”

陶真沒想到還能遇到他，遇到就遇到了唄，這人就不能裝作不認識嗎？非要跟說話，非要跟說話，非要跟說話。

說就說了，還非要說這麼尷尬的問題，這讓陶真怎麼回答？也不知道裴湛好了沒有，也不能開裴湛子看看他是不是有問題，而且這種事就是看到了也不能確定裴湛好沒好啊。

陶真干笑著搖頭：“我……不是。”

笑了笑：“我是來賣書的。”

許云知看著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走的書，拿起來看了看，只一眼便看出寫字的人書法很好。

他看向陶真，顯然是誤會書是抄的。

潘掌柜見過陶真的字，那真是丑出了天際，他笑道：“這不是陶真寫的。”

陶真也說：“我幫別人的。”

許云知沒在多說什麼。

陶真走后，許云知問潘掌柜：“經常來嗎？”

潘掌柜笑道：“也不經常吧，是過一段時間就過來還一本，裴湛的字好看，他抄的書賣的很快。”

許云知貌似不經意的問：“裴湛是誰？”

潘掌柜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是相公就是哥哥吧。”

潘掌柜其實是知道的，但是他覺得這些沒必要和許云知說。

好在許云知也識趣的沒有多問。

陶真出了書店，重重的舒了口氣，真的是太尷尬了，就跟去醫院生了孩子，幾個月后遇到了給你接生的男醫生，他還和你打招呼，還問你生孩子的想一樣尷尬。

陶真快步的走了。

而許云知沒買到書，也回了醫館，此時正是下午，店里的伙計靠在柜臺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磕著。

許云知去了自己休息的房間，就看見桌上放著小吃，應該是自家弟弟送來的。

他已經吃過飯了，其實并不，可是想了想，還是吃了一口。

很好吃的小吃，太過驚艷談不上，但是味道卻是不錯。

下午，醫館要上貨，人來人往的，也沒人來看病，許云知便和伙計說了一聲，去了云德書院。

然后他就又看到了陶真。

一天看到人兩次，許云知覺得還有緣分的，不過想到今天中午陶真的表現，許云知猜想，應該并不希看到自己。

事實也是這樣，陶真和裴夫人等著裴恒放學，早就看到了走過來的許云知，可是并不想打招呼，

尷尬就算了，不想讓裴夫人知道，免得擔心，于是在許云知一過來的時候，就轉過了頭，

假裝沒看見，也希許大夫不要看見，就算是看見了，也假裝看不見好了，不然還得跟他打招呼。

至于許云知來干什麼，陶真就無所謂了。

裴恒他們放學要早一點，自從上學后，裴恒開朗了許多，就是還不說話。

自從上次出了事，陶真就格外的警惕，總覺得有人跟著，可是回頭卻沒人。

“娘，我們今天雇個車回去。”陶真說。

裴夫人剛想說不用了，可是看陶真面嚴肅，就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牛車是附近村子的，一般不去流放村，但是陶真加了錢，便同意了。

牛車走的不快，陶真坐在牛車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后面幾里的所有人。

一直回到村子，都沒發現可疑的人，陶真才松了口氣。

“阿真，是有什麼事？”裴夫人一臉擔憂。

陶真搖頭：“或許是我想多了。”

飯桌上，陶真一直在想這件事，就有點心不在焉的。

等吃過了飯，裴夫人和裴恒睡了，陶真洗了碗出來，就被裴湛住了。

“出去說。”

裴湛出了門，今天沒有月亮，黑暗如同濃墨一樣，將四周填的滿滿的，不留一的亮。

“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怎麼了！”

裴湛都這麼問了，就是看出什麼來了，陶真也不想瞞，便把況說了：“我總覺得有人盯著我，但是我不確定，回城的路上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頓了頓道：“或許是我多想了！”

裴湛說：“之前怎麼不多想，偏偏就今天？”

陶真：“你懷疑真的有人跟蹤我？”

裴湛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陶真金士杰的事，想到之前陶真嚇的做了幾個月噩夢，裴湛便忍著沒說。

“還是小心些，寧州本來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