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回來的有點晚,陶真招呼他洗手吃飯,走出去幾步,又這了回來,盯著裴湛的臉,皺眉:“你這臉怎麼了?”
裴湛了自己的臉,洗了洗手,也沒干,隨意的甩了甩才說:“被人撞了一下。”
陶真好笑:“什麼人能撞到你的臉?”
裴湛無語的看著,陶真上說著關心的話,眼里卻滿是八卦,是不得他被人打一拳吧。
惡毒!
“王三嬸子。”
“呃……”
吃飯的時候,裴夫人也注意到了,盯著裴湛的臉看了一會兒,也問:“你的臉怎麼了?”
裴湛還沒開口,裴夫人就說:“是被誰打了一掌嗎?姑娘?”
陶真覺得裴夫人的眼睛毒的,裴湛的臉肯定不是撞,一看就是被人了一掌,白皙的臉上還有指甲蓋劃破的痕,非常扎眼。
就好像是上好的綢緞上被人生生的劃了個口子。
裴湛道:“王三嬸子打的……”
裴湛將事說了一遍。
王三嬸子今天忽然來采石場又哭又鬧,說王三沒良心,不給他們活路,還對王三又踢又打的,裴湛上去想拉開,就被混中了一掌。
陶真冷哼:“王三嬸子不是個東西,這回又是為了什麼?”
裴湛:“還能因為什麼,房子唄,王三父親留下的那幾間房子,嬸子惦記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這回這事鬧的有些大。”
陶真覺得奇怪:“以前沒鬧這麼兇,是有什麼原因吧?”
裴湛搖頭:“不知道。”
他被無緣無故的打了一掌,現在還非常惱火,哪有時間管這個。
陶真第二天去河邊洗服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王三的嬸子。
和陶真想的不太一樣,這人長的并不尖酸刻薄,個子不高,瘦瘦的,看起來很和善。
陶真來的時候,正和村里幾個婦一起洗服聊天。
“我也是好心,誰知道他不領。你說他無父無母的,我和他叔叔就拿他當親生兒子養呢,我們會害他嗎?”
王三嬸子一副為了王三好的樣子,如果不是之前聽到罵王三,加上昨天看到裴湛臉上的傷,陶真就真的信了的話。
陶真就在們不遠,慢慢的洗著服,順便聽王三嬸子說王三的事。
“你說人家老劉家丫頭有什麼不好?讓他過去也是為了他好,就咱們家里這個條件,他這輩子也別想討到婆娘,他倒好,跟我要害他似的,就是不樂意,我也是沒辦法才去采石場鬧了這麼一出。”王三嬸子嘆了口氣。
周圍幾個婦集的沉默了。
王三嬸子意識到什麼干笑一聲:“我知道老劉家條件也不咋地,可是咱們將心比心,誰家討上門婿還好吃好喝供著的啊,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想他過去苦,人家老劉家說了,以后過去了,第一個孩子姓劉,等再生就跟著他姓王,這有什麼不好的,待在采石場就好啊。”
眾人不在跟著附和,氣氛有些微妙,王三嬸子
覺得面上掛不住,匆匆洗了服就走了。
一走,周圍就炸了鍋。
“趙氏平日里看著和氣,這心腸還不是一般的毒啊。”一個婦人說道。
另一個接話:“和氣?和氣能讓王三十幾歲就去采石場上工?還說什麼拿王三當親兒子對待,我呸,自己親兒子在鎮上做工,王三在采石場上工,給自己親兒子說親,到了王三就讓人家去做上門婿,這也和氣?”
這個婦人剛剛一直沒說話,等趙氏一走,就憋不住了。
“還不是貪圖王三家的那幾間房子。”
“王大寶也正說親呢,咱們這地方,要是再沒個好條件,哪里有姑娘愿意嫁過來。”
幾個人議論紛紛,一直到陶真洗完服,他們還在討論這件事。
而采石場也不太平。
上次修水渠的事沒查出個什麼來,李徽堅持認為是有人故意使壞害了他爹,他和幾個害者一起來反映,可人微言輕,沒人聽他的,上面的人就想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不死心,今天霍行來了,他就又過來了。
霍行讓他坐。
李徽道:“大人,我就不坐了,就想問問我爹的事是個什麼說法?”
霍行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是衙門那邊下的定論。”
李徽當然知道,這件事不由霍行做主。
修水渠是工部組織的,工部隸屬于江州衙門,出了事那邊當然不想擔責任,就想和稀泥圓過去,而且死的是流放村的人,他們拿流放村的人可不當人,死了也就死了,幾個犯人而已,對于霍行咬著不放他們也十分反。
而霍行這里一時拿不出證據,制于人,非常被,他也不愿意為了采石場的人去得罪江州衙門,除非有十足的證據。
李徽皺眉,他何嘗不知道,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霍行要證據,證據哪里那麼好找的,水渠一塌,證據就隨著水流早就沖走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李徽不死心的問。
霍行耐著子道:“李徽,我知道你想什麼,可這事確實也就到此為止了。”
李徽從霍行屋子出來,外面刺眼,微風拂面,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可李徽卻覺得這刺眼極了,他心很不爽。
另外幾個害的家里人也都回去了,人死了他們其實也沒多緒,傷心是傷心,可他們知道自己份,有幾個本沒家,就是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他心里憋悶,就看見王三在和人爭執,李徽這人護短,不管是不是王三的錯,他都上前一把把和王三爭吵那人推開,冷著臉問:“干什麼?”
那人孫強,是這村里有名的流氓無賴,日游手好閑盡干些狗的事,在采石場上工也是能躲懶就躲懶,而且這人欺怕喜歡欺負新來的人。
李徽和王三尋常都瞧不上他,李徽在采石場很有人緣,孫強以前不敢惹他,今天居然敢挑釁王三了。
李徽本來一肚子火,如今這個孫強倒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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