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越想心中越煩躁,就在此時,沈姝包完了餃子出來找他,看到他這樣站在門外,雙手互拍拍掉了手上的面后去牽林執的手。
林執躁郁的心頓時平復了許多,沈姝笑道,“餃子已經下鍋了,長風大哥,你帶著長嵐和長生一起來吃年夜飯?”
長風愣住了,他畢竟只是個侍衛,和主子一起吃年夜飯,合適嗎?
況且陛下不是王爺去宮中吃年夜飯嗎?
卻沒想林執點了點頭簡單吩咐他,“去。”
隨后跟著沈姝一起走了。
長風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才算是回過味兒來,王爺這是……把皇帝給鴿了?
年夜飯很快就做好了,有長生在,今日的飯桌熱鬧了許多,長生一直在桌上給眾人講各種奇奇怪怪的見聞。
他從五旬老太生子講到富商心養了十幾年兒子后發現是小妾生的,竟被活活氣死。
他的描述實在是有趣,連長嵐都聽得了神,忍不住問道,“你這些見聞都是從哪里聽到的?”
“當然是在那春閨閣姑娘的上知道的,那些春閨閣的姑娘,各個不僅說話好聽,還見多識廣,”
他話剛說完,就“哎呦”一聲,被長嵐死死踩住了腳面。
沈姝忍不住笑了。
等到吃過了年夜飯,沈姝又帶著林執去放煙花炮竹。
林執從小出生在皇宮,宮中每到過年都會放許許多多的煙花,他早已看膩了,所以對這些并沒有覺。
而沈姝生在現代城區,市里是明令止燃放煙花竹的,所以看著那些煙花一束一束升起至最高空再炸一朵朵花,十分開心。
林執看煙花看得有些煩,所以只轉頭去看旁那興的子。
沈姝握了林執的手期待的看著他,“王爺,我們一起來許新年愿吧!”
沈姝的臉明又熱切,林執看著的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許愿是在五歲那年,那年他對著煙花虔誠的許愿:希父親和母親不要吵架了。
第二次許愿是在七歲那年,當時他對著花燈哭到鼻涕都出來了,他跟花燈說:母親的掌真的很疼,他希母親不要再打他了。
第三次許愿是在十歲那年,他中毒疼的癱倒在地上,一抬眼就看到了夜空中劃過了一顆流星,他對著流星許愿,希母親不要給他喂毒藥了,只要不給他再喂毒藥了,就是打他也行。
第四次許愿是十五歲那年,他跪在父皇的陵墓前,想讓逝去的父皇保佑自己健健康康。
最后一次許愿是在五年前,他站在護國寺,努力去看裊裊青煙后佛像悲憫的臉,許愿自己做個正常人。
他曾對著各種事許愿過,但是每一次許愿之后,事的發展都會和他的愿背道而馳。
所以此時林執只是抿著,看著沈姝許愿。
沈姝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樣子十分虔誠,沒多久就許完了愿,隨后抬眼笑的看著林執。
“王爺,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先回去吧。”
林執應下了,兩人一齊了服躺在床上,卻全都睡不著,只好起來去聽鞭炮和煙花炸的聲音。
林執將沈姝摟在懷里,小聲開口,“今年過完年,你就十八歲了。”
沈姝點點頭,又想起自己和林執在一起這麼久竟不知道他多歲,所以轉過頭問他,“那王爺呢?”
“二十二了。”
竟然只大了四歲,沈姝忽然又好奇的問道,“那太子多大?”
林執聽太子有些不高興,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二十。”
原來兩人只差了這麼小的歲數,那太子每次林執皇叔的時候,心里是不是都不怎麼舒服?
“陛下多大?”又好奇地問。
“四十。”
“那王爺是先皇的老來子?”
林執又“嗯”了一聲,隨后小聲開口,“所以父皇很喜本王。”
他說起先皇的時候語氣之中還有幾分留,沈姝知道林執父母定然有一方定然有問題,本以為是父親,現在看起來,是母親。
心里忽然難了,所有孩子都會更加依賴母親,所以來自母親的待,會比來自父親的待對孩子的影響要大得多。
又抱了林執,林執又隨意給他講了一些小時候宮中有趣的事。
沈姝今日折騰了一天又熬到很晚,本就很困了,聽著林執的聲音聽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林執見到睡去之后又悄悄起了,今日他見到沈姝睡得,沒點睡,只悄悄起了去穿了服后去了自己的小屋。
因他最近喂養毒蟲的次數越來越,這次毒蟲又死了幾只,林執垂眸看著那已經寥寥無幾的毒蟲,最終還是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去喂它們。
毒蟲吃的很歡快,林執喂了毒蟲之后拿了帕子去手上的,只是許是今日的傷口割的太深了,那竟怎麼都不干凈。
他只能放下帕子,任由手腕上的慢慢流到手心、指尖,再變珠滴落到地上。
他喂了毒蟲后就快步離開了小屋回到了房,許是今日風太大,他在打開門的前一瞬間忽然有種不祥的預。
……
今日是大年夜,沈姝又夢到了自己的父母。
記得每到過年,全家都會聚在一起包餃子,父親喜歡在餃子里放幾枚幣,吃到幣的人會在新的一年更有福氣。
小時候總是吃不到幣,所以后來父親直接將有幣的餃子挑出來夾給吃,因為這個,父親還多次被母親訓斥。
夢到了許許多多的小時候的事,那些夢十分真切,像是電影一樣在的腦海里,在睡夢中泣不聲,隨后聲聲哭醒了坐了起來點了蠟燭。
明明才穿越來兩個月,可是卻覺已經離開父母很久了。
下意識去看自己的旁,卻見到林執莫名消失了,松了口氣,隨后抬起手去了眼淚,直到林執再也看不出來為止。
在床上等了一會兒,不多時,就見到門打開,林執滿風雪的走了進來。
不過此時沈姝的注意力并不在林執上的落雪,而是他的手。
林執的指尖有跡,順著他的指尖往上看,便能看到他手掌上也都是,而那些,全都來自于他的手腕。
他又一次割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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