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梨被護送下臺,到化妝間換服,但怎麼都不愿意再出去見人了,抱著許夫人痛哭。
許家人和程家人都在化妝間門口,都不敢進去刺激。
“好好的婚紗怎麼會突然從上散開?!是不是被人故意剪壞?!那堆婚紗在哪里?!”許父怒氣沖沖。
服務生已經將婚紗從臺上收拾起來,送到他面前,許父拿起來看,卻是沒有被人為剪過的痕跡,所有接口都非常平整順。
其他人也拿去看,想不出婚紗為什麼會像花瓣一樣散開,策劃里沒有這個環節啊。
“影響太惡劣了,還在全網直播著呢,網上的人都看到了。”
“不說全網,現場的賓客就都看到了,當時他們都拿著手機錄像呢,就算出面讓他們刪掉,也未必刪得干凈。”
總而言之,這件事算是鬧開了,許枝梨,許家,乃至程家的臉都丟了!
程斯以吩咐下去:“讓人盯著網絡,如果發現不雅視頻在網上傳播,馬上刪除。”
但就算是這樣,恐怕也只能降低大眾面的影響,無法徹底杜絕。
而且更重要的是,許父看向程斯以:“斯以,你爸媽呢?你們程家是怎麼看的?”
這里只有程家幾個小輩,程家父母都不在,事實上,事發后,兩位家長就憤然離席了。
程斯以頓了頓,說:“他們,先回去了。”
許父追問:“‘先回去了’是什麼意思?這婚事還作不作數?”
程斯以只是說:“我母親把婚戒帶走了。”
把婚戒帶走,意思就是——婚禮到此為止!
“……”
程家不是普通的有錢人,他們是真正的名門、豪門,傳承幾代人,由無數個春秋冬夏和風霜刀劍鍛造的門第,滬城人皆知程家古樸、重禮、講究
規矩,境還沒過門的兒媳婦當眾出丑,他們怎麼可能接?
今天這場婚禮,或者說,程斯以和許枝梨這場婚事,這段緣分,算是到此為止。
而在休息室里聽到這些話的許枝梨,帶著眼淚跑了出來:“這難道是我的錯嗎?我愿意當眾出丑嗎?!”
程斯以道:“阿梨,你冷靜一點。”
程迢迢也說:“是啊,阿梨,沒有人說是你的錯。”
“我冷靜不了!我想不明白,我明明是害者,為什麼這麼對我?!這是我的錯嗎?!這難道是我的錯嗎?!”許枝梨又哭著跑回休息室,撲在許夫人的懷里。
許夫人心疼地拍著的后背,看程斯以:“斯以,難道你要為了這件事跟枝枝分手?”
程斯以并未回答,因為他的手機響了,他出去接聽。
柳萱躲在人群里暗笑,雖然跟許枝梨的關系不錯,但其實看平時清高的樣子也很不爽,這會兒能看的笑話,當然很高興了,懷疑程斯以的電話是程夫人打來的,溜出去聽。
程京宴也在場,他看著婚紗,則是想起昨天在許家附近看到林與的事。
他當時不是去許家的,只是從那個地方路過,因為還有事,就沒有停下。
林與當時是在走路,說明剛從許家離開——去許家做什麼?
他問許家管家:“婚紗有沒有被人過?”
“沒有啊,這是大小姐的婚紗,平時都存放在三樓的房間里,任何人都
不能進去,也沒有人過,除了昨天設計師過來修改一下針腳以外……”
程京宴打斷:“修改什麼針腳?”
管家磕磕道:“就……就是林小姐說,有一個地方需要修改,也征得了大小姐的同意,所以我就放進了存放婚紗的房間……”
果然是這樣。
程京宴抿薄,什麼話都沒說,轉出門。
許枝梨看著程京宴離開的方向,想到管家說的這些話,突然也知道是誰干的了,咬牙齒,起跑出休息室。
“枝枝!你要去哪里!”
許父和許夫人都沒能拉住許枝梨,他們怕一向心高氣傲的許枝梨出了這麼大的丑會想不開,許夫人連忙對許父說:“外面的賓客你善后,我去追枝枝!”
許父連忙點頭,許夫人追著許枝梨出去,迎面遇到程斯以和柳萱:“斯以!斯以!不好了,枝枝剛才跑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我怕想不開!”
程斯以當即說:“您別急,我跟您一起追。”
柳萱眼珠轉了一圈,接著道:“我也去!”
許枝梨出了會場,看到姑姑許云早的車,跑過去,拉開副座的車門:“姑姑!追上前面的車!”
……
程京宴和葉頌來到山夕歲工作室。
工作室今天沒有客戶,謝淵外出,小助理打掃,林與畫稿。
程京宴進了門,徑直走過去,抓住林與的手將拽了起來,開口就是問:“是不是你?”
林與看到他來,并不意外,淡淡反問:“什麼是我?”
程京宴面沉如水:“許枝梨的婚紗,是不是你做
的手腳?”
林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說許枝梨在婚禮上出丑的事?”
無辜地聳肩,“我連現場都沒去,怎麼可能是我?我又不會魔法,還能隔空施咒。”
程京宴沒有被這番說辭糊弄:“昨天你去許家,說許枝梨的婚紗上,有一個地方需要修改。”
“是啊,所以呢?”
“婚紗是因為線才會從上散開,你是婚紗的設計者,沒有誰比你更清楚針腳,你昨天去許家就是去改變針腳的走向,你算好了線的時間,故意要許枝梨在婚禮上當眾出丑!”
林與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京宴冷聲:“因為程斯以,你不希許枝梨嫁給他,所以破壞婚禮,讓許枝梨,讓許家,乃至程家,都為滬城的笑話!”
他抓的手腕,將拽到自己面前,林與及時撐住他的膛,才沒有完全撲到他上。
饒是如此,這樣近的距離,還是聞到他上的檀道香水味。
這寺廟一樣的香水味,現在多了一危險。
“現在你的目的達了,效果還滿意嗎?”
林與頓了一下,然后抬起頭,與他烏黑的眼眸對上:“我覺得,宴總應該也不希這場婚禮舉辦功,畢竟功了,許枝梨就是你的嫂子,以后你還怎麼跟破鏡重圓?”
程京宴盯著:“所以,你承認是你做的?”
林與角一彎,一人做事一人當:“沒錯,是我。”
“真的是你!”
許枝梨從門外沖了進來!
就知道!就知道程京宴是來找林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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