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宴走了一下神,然后說:“可以,你送我去警局,方便的話,送我去醫院。”
醫院?
知知撓撓下,寫字:“你上有錢嗎?”
“沒有。”
知知嘖了一聲:“外國人在這里看醫生非常非常昂貴,我也沒錢幫你墊付。”
上這三瓜兩棗,還要支撐在黎很久很久,去一趟醫院,一頓檢查治療下來,整個家都得被他掏空了。
非親非故,沒那個菩薩心腸。
程京宴:“你送我去警局吧。”
“現在啊?我還有別的事……”還要去查查那個公主孩兒來這里干什麼?
“而且你這樣出門也不方便,要不你先在我家待著,我路過警局,幫你報個警,如果警察要做筆錄還是什麼,我再帶他們來,或者帶你去?”
“可以,謝謝。”
知知擺擺手走了。
程京宴當時還覺得,孩心大,把他一個陌生人留在家里也不怕。
但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不怕了。
他口了,扶著墻,扶著桌子,四索了一番,由此對孩的經濟狀況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原來這就是所謂“家徒四壁”啊。
難怪不怕,這個家,確實沒什麼可以讓人圖的。
程京宴搖了搖頭,好不容易到水壺,但里面的水不知道燒開了沒有?
養尊優慣了的程三爺,落到這個地步,也不愿將就,繼續索,終于找到一瓶沒開的礦泉水,擰開喝了。
然后就坐在會咿呀
咿呀響的沙發上,復盤整件事。
這不會是意外。
這就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海外部藏污納垢,他上位后毫不留地徹查,犯到那些人的利益,他們要給他一個好看①。
晚些時候,知知回來了。
程京宴知到風聲,抬起頭,“看”向:“報警了嗎?”
知知拿起他的手,快速寫:“已經在警局幫你備案了,警察說,找到你的家人,或者你的家人有來報警找你,會聯系我的。”
程京宴點頭:“謝謝。”
但事實上,接待知知的警員,看是個外國人,沒份也沒地位,又是從19區來的,本沒把當回事兒。
19區這個地方,每天都在莫名其妙失蹤人,每天都在莫名其妙多個人,已經管不過來了,所謂的“會通知”,只是一句口頭敷衍。
他們甚至沒有做任何登記。
知知順路打包一份晚餐——廉價,但香味非常濃郁的烤。
程京宴的肚子很誠實地咕嚕咕嚕。
他禮貌道:“我想吃。”
知知也禮貌地回:“我給你煮了把米。”
他再次禮貌道:“我想吃。”
知知仍然禮貌地回他:“貴,你不配。”
他一個被收留的落難者,能不能有一點自覺?還想吃的?自己都舍不得吃,今天是因為一直在查的東西有了一點進展,加上做了一件好事,獎勵自己。
程京宴也沒再要求了,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
安靜,謙卑,貌……嗯,確實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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