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就知道這些都是許枝梨的人,就知道他們是來搶的包,那包里裝的就是要舉報許枝梨的證據。
可不知道,也想不出來,許枝梨怎麼知道要舉報?怎麼知道在19區?材料還沒遞上去,這件事應該天知地知知媽媽知而已。
林與后腦勺挨了那一悶,此刻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口的痛,腦袋的痛,一遍一遍,終究還是撐不住,踉蹌地往前撲。
在撲在地上之前,有一雙手準確無誤地接住了——是不知何時追上來的程京宴。
“知知?知知!”程京宴疾聲喊的名字,林與聽得到,但無法給出任何回應,眼前黑了黑,終究是暈死在他懷里。
程京宴直接抱起林與,對給他帶路的蘇珊說:“麻煩帶我去最近的醫院。”
許枝梨原本是要走了,無意間看到抱著林與的程京宴。
男人俊的容貌令多看了兩眼,心思轉了轉,對司機說:“去查查這個男人是誰?怎麼會跟林與在一起?”
而且,他喊林與‘zhizhi’?這麼巧?林與也有個名字“枝枝”嗎?
……
林與醒來時,發現自己一個診所。
鼻間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是因為什麼住院的?
床邊的護士見睜開眼:“你醒了?覺怎麼樣?”
護士是法國人,說的是法語,林與聽不懂,下意識反問:“我怎麼會在這里?我怎麼了?”
護士也聽不懂中文,指著外面:“你朋友在外面,要我幫你他進來嗎?”
“……”林與捂著疼痛的后腦勺,從床上坐了起來,除了想不起自己為什麼傷住院,甚至想不起自己做了什麼,不是在學校讀書嗎……
> 空白的記憶,讓一陣心慌不安,手背上還在輸,也不知輸的什麼,干脆拔掉針頭,扶著墻,往外走。
出了門,就看到,有兩個陌生的中國男人在說話。
林與不是花癡,而且還因為自己長得就很漂亮,所以眼也高,一般不會覺得誰好看。
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確實是俊極雅極。
他面朝晨,曦沿著他的廓傾灑而下,從眉骨到鼻梁,從閉的雙眼到偏薄的,無一不是巧奪天工,連落在地上的影子,線條都很利落分明。
林與一時看得有些神。
男人的氣質偏冷,聲音也沒什麼溫度:“先確認那些人,是不是海外部的人派來的?”
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相貌就很普通,姿態畢恭畢敬,在他手上寫字,不知寫了什麼?
閉著眼的男人說:“我先不回去,有我這個魚餌在,才能把他們釣出來。他們敢下手到這個地步,說明海外部的水,比我們想象深得多。”
站著的男人又在他手心寫字,大概是說了“好”。
林與納悶,為什麼要寫字?坐著的這個男人,聽不到嗎?
站著的男人無意間抬起頭,看到門口杵著的林與,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對閉著眼的男人寫了什麼。
那個男人站起,喊了一句:“知知!”
這一句“知知”,像一道,劈過林與的大腦。
方才的空白盡數褪去,林與瞬間想
起來,他是程京宴,也想起了他們昨晚在巷子里發生的一切。
“……”林與了自己的后腦勺,猜想是那一子,讓短暫地失了下憶,還好想起來了。
心底一陣后怕,要是真失了憶,忘了這個男人,那可怎麼好?
程京宴朝走來:“知知。”
林與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你沒事吧?”
程京宴抿:“有事的是。你不要命了嗎?你還替我擋一子,醫生說那一讓你腦震,顱可能有淤。”
林與寫:“不要聽醫生危言聳聽,我什麼事都沒有。”看了一眼那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跟你說話的人是誰?”
“……”
那是程京宴的書——不是五年后的書葉頌,這個書,做邵庭。
程京宴一直沒告訴林與,其實,他早就聯系上他的人了。
之所以沒跟他們回去,是因為,只有他一直失蹤,海外部的人,對會放松警惕,對外會加強對他的搜索,他們靜越大,程京宴越能知道,哪些人有問題?
換句話說,他是在用自己,把幕后黑手引出來。
他的人,一直不遠不近地保護他,昨天晚上他們剛好走開,誰都沒想到,風平浪靜了一個月,偏偏就是昨晚出了事。
程京宴思考了片刻,還是沒對林與說實話:“他,也是來看病的病人,因為都是中國人,所以聊了幾句。”
林與沒怎麼想:“我沒什麼事了,我們出院吧。”藥費太貴了,哪兒拿付得起啊?
但傷那樣,怎麼能出院?程京宴拉回病床繼續輸:“醫藥費已經給了,你治不治
,醫生都不退錢的。”
林與懵懵的:“等一下,你哪來的錢給醫藥費?”
程京宴面不改地撒謊:“就是那個中國人,是個好心人,得知我們的遭遇后,幫我們付了醫藥費,還給了我們錢。”
“這麼慷慨的嗎?那給了多啊?”
程京宴取了一個不多不的數字:“一千。”
林與睜眼:“人民幣還是金?”
“金吧。”
“……他也太慷慨了,換算下來可是將近七千人民幣啊。”
程京宴用法語對護士說“麻煩幫重新輸”,然后對林與道:“嗯,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林與任由護士重新扎針,寫字:”這個真的是好心人。”
程京宴握住的手:“你不也是一個不得了的好心人?萍水相逢,救了我,收留我,替我花錢治傷,還為了保護我,被打這樣。”
前幾個贊,林與可以非常自然地收下,但最后一條……
昨晚那麼護著他,誠然,是有真心想要保護他的心理,但也有部分原因是,已經看出這些人是沖自己來的,程京宴屬于被連累,那當然要保護他,不然自己良心過不去。
壯漢的目標是,多他一個,也只是平白頓打,沒什麼用。
林與張開他的手,一筆一劃:“可能,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吧。”
程京宴眼睫微微:“……很喜歡?”
林與真誠:“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第一次有人陪我,而且我很話癆,但從前沒人聽我說話,你是唯一一個,我是真喜歡你的,可惜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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