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在程京宴懷里了。

程京宴以為有事，稍微放開手。

結果林與直接下床穿鞋：“來龍去脈我都清楚了，你早點睡吧，我回去看丟丟了。”

回去？

程京宴立刻去拉的手，但林與已經快速躲去了幾步外，還把他的鞋子踢到遠，讓他追不上來。

程京宴看著：“你現在要走？”

“我當然要走，我已經陪了你好幾個小時。”林與理所應當，程京宴抿直角：“我們分開這麼久，你才陪我幾個小時，就覺得這麼夠了？”

林與挑起了眉，目在他上游走了兩圈，忽然來了句：“宴總，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原諒你了。”

“？”

什麼？

林與雙手抱：“要我給你算算賬嗎？五年前，你利用我釣魚路易·萊斯，要不是我機智聰明，已經被你整死了。”

指第一次釣魚。

哪能想到會翻舊賬？

程京宴疾聲：“我當時是想……”好吧，他當時確實是利用了，狡辯不了……

他聲調降了下來，“但更多是邵庭自作主張，所以我當時才驅逐他。當然，他當時會那樣做，也是為我考慮。”

林與呵聲：“是啊，行為正主買單，就是你的錯。”

程京宴語氣竟然有些不服：“五年前你都已經不計較了。”

“那是因為我當時腦，我現在不腦了，你的行為非常過分，我并不打算原諒你。”林與道，“還有，是誰跟你說，你是去求證‘誰是知知’就可以在婚禮前兩天離開滬城？”

“幸好我是知知，如果我不是知知，等于說，你拋下我，跑去找你的前友？你憑什麼覺得，我可以大度到連這個都原諒你？”

程京宴：“當時我已經有七確定，你就是知知，所以才走的，而且我在婚禮前一天回來了，再而且，你就是知知。”

r> “那又怎樣，我還是很生氣。”

程京宴：“……”

“要不是因為你走了，你媽也不會找到機會打我，我當時在東廳被打得好慘，我的腳底到現在都還有疤痕呢。”林與瞧著他，“新賬舊賬加在一起，你欠我多著呢，怎麼就覺得我想起五年前的事，就可以跟你happy-ending？”

程京宴：“……”

“長得，想得也。”

“……”程京宴認輸，“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

“要怎麼做，我暫時還沒想好，你等通知吧。不早了你睡吧。”林與擺擺手，轉就走。

程京宴不甘地喊：“與。”

“與！”

林與從窗前經過，給他個假笑，還是走了。

“……”

時隔五年，程京宴總算嘗到，當年不做人的代價的滋味了。

程京宴的病房外，都是他的手下，林與隨便抓了一個壯丁送自己去酒店。

去了丟丟的房間，進門看到只有臥室里亮著一盞小夜燈，便以為房間沒人，只有丟丟在睡覺，直接開了客廳的大燈。

燈刺眼，讓躺在沙發上的人醒了過來，坐起來，瞇著眼看門口：“與？我以為你今晚會留在醫院陪京宴。”

“江不言，你還在啊。”林與走過去，“我以為你回房睡了。”

江不言道：“我不放心丟丟，所以留下陪著。”

“我也是不放心丟丟，所以回來看看。”林與走過去，將手里拎的東西放在茶幾上，坐在另一

個沙發上。

江不言說：“丟丟況暫時穩定了，別擔心。”

林與真摯道：“辛苦你了。”

他笑：“不辛苦，沙發也舒服的。”

林與莞爾：“我是說，這段時間，你幫程京宴找我，辛苦了。”

江不言目深了深，輕聲道：“你沒事就好。”

林與對他一笑，然后打開袋子，問他：“我有點，隨便買了點兒小吃，江醫生要一起吃點嗎？”

江不言掃了一圈，有面包蛋糕、牛果、燒烤便當，還有一份湯面。

他溫聲細語道：“我是醫生。”

意思是，這些都不健康？

林與悻悻：“那我自己吃……”

江不言笑：“所以我要那份面。”

“……要面跟你是醫生，有什麼邏輯關系嗎？”林與不由得一噎，老老實實把面遞給了他。

“我是醫生，趕時間的時候，都是吃速食，所以但凡有得挑，我都選現做的。”這里，只有這份湯面看起來新鮮。

“好吧。”林與接這個邏輯了。

直接坐在茶幾下的地毯上，拆開自熱便當，等熱飯的時間里，又啃起了脆骨腸。

江不言笑著看，果然還是鮮活的林與賞心悅目。

他也學，直接坐在地毯上。

“對了江不言，”林與想起一件事，“程京宴五年前眼睛看不見，是你幫他介紹的醫生做手吧？”

江不言抬頭：“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林與抿：“他當時，還好嗎？”

“幫他做手的醫生是我學姐，他前后一共經歷兩次手，都很順利，只是京宴當時心好像不太好，態度消極，一定程

度上影響了康復，用了大半年才徹底好起來的。”

他消極應該是因為，許枝梨冒充，非要從他邊離開吧。

他完全把許枝梨當知知，許枝梨賣力表演的每一句話，聽他的耳朵里，都是真真切切的一把刀，把他扎得面目全非。

林與想起之前程京宴對說，他放許枝梨離開的時候，是真的想要結束，意思是，他當時想跟知知徹底結束……

程京宴追到卡塔爾的時候，還那麼執念，他得是被許枝梨以之名傷害到什麼程度，才想要放手？

林與想得心口有點疼，擰開一瓶果，喝了口，了。

但一碼歸一碼，還是要跟程京宴“算賬”的。

“我當時在國外讀書，不在他邊，不太清楚，等我們再面，只覺他的子冷了很多，其他的倒也沒什麼變化。”

江不言說著，瞥見自己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在震，拿起看，頓時笑了，“說曹曹就到。”

林與抬頭，來電是程京宴。

哼了聲，打開自熱米飯，開始吃。

雖然是速食，但味道還不錯。

江不言接了：“京宴。”

程京宴大概是問了，江不言一邊攪拌湯面，一邊慢條斯理道：“與嗎？回來了，我們正邊聊天邊吃夜宵。”

林與：“……”

差點忘了，在跟的關系上，江醫生很喜歡氣程京宴。

江不言彎著角笑著，臉頰痣清晰晃眼：“也不知道是去哪里買的，我以為法國人只會把面做意大利面，原來還會做湯面，不過味道，只能算一般，比不上與的手藝。”

程京宴：“……”

林與對江不言豎起大拇指，敬佩，最會搞宴總的心態的人還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