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充分了。

林與塞了自己一顆草莓，忍辱負重，“……您自便。”

程京宴眼底有過一笑意：“那個15，考慮得怎麼樣？”

已經退了一步，林與不可能再退，毫不猶豫拒絕：“不接，我還有錢，可以自己賠。”

程京宴贊賞：“有骨氣是好事。”

……

從程京宴那兒得到小島確切的坐標后，程斯以立刻出海。

今晚海面平靜，他們的快艇順風而行，開得很快，一共用了六個小時。

而在那六個小時里，程斯以都在船艙里，拼著一個有數百個小零件的模型。

拼模型這種事，要有好耐心和好脾氣，隨時做好一個部件拼錯，要拆開好幾個，甚至整個拆掉重新拼的準備。

程斯以最合適做這種事，他子斯文，出了名的溫和，坐在臺燈邊，聽著外面的海浪聲，神從容。

他拼的一個仿古茶樓，當年他和虞人，就是在茶樓遇到。

他是在包廂里等人見面的程家主，芝蘭玉樹，春水煮茶。

而是認錯包廂也認錯人的復仇孤，假扮服務生，托盤底藏刀。

可惜業務不太練，刀剛從托盤下拿出來，就被他邊的人發現，直接按下。

他奇怪又好奇地看著這個烈孩：“你想干什麼？”

掙扎著，沒能掙開，就突然朝他直地跪下，咬著下說：“秦二爺！我求求您放過我爸！他已經知道錯了，您放過他，我們全家馬上離開滬城，再也不會回來礙您的眼了，我求您！”

他的人愣了愣，剛要問什麼秦二爺？這位是程家二爺！

程斯以抬手示意他住口，繼續煎茶，隨意地問：“你爸犯了什麼事？”

以為他是要繼續求饒認錯，泣不聲地道：“他、他不應該不自量力替人出頭，不應該

煽十里街的商戶都不給您管理費，您打他罵他都可以，我只求您看在他一把年紀的份上，不要以什麼強殺人罪按給他，那會要他的命的！”

程斯以聽懂了。

想必是爸太耿直太仗義，不知道江湖規矩，槍打出頭鳥，被那個秦二爺教訓了。

他溫聲：“你要談判，總要有籌碼吧？刺殺不就求饒，但你前面的刺殺已經激怒‘我’，你要怎麼讓‘我’消火？”

他本意是想告訴，無論是刺殺還是求饒，都不是好招數，尤其是在惡霸面前。

但孩愣愣地看著他，然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顆一顆地解開上的旗袍。

茶樓服務生都是穿旗袍，款式很端莊，并不暴，只是這套來的旗袍不合，比較小，以至于腰，都被繃得很，顯得愈發凹凸有致。

剛解開三顆紐扣，被束縛住的地方，就像得到放松那般，抖了抖。

他那些手下都看直了眼。

程斯以也愣了一下，立刻扯過旁邊的毯子，抖開，披在肩上，將整個人裹住，同時蹲在面前。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秦二爺，但你也不應該這樣輕慢自己，讓你爸爸知道，他也會心疼的，想想別的辦法吧。”

緒當場崩盤，撲進他的懷里無助地大哭，喃喃地說沒有辦法了，沒有辦法了……

程斯以當時真的以為，只是一個可憐孤。

直到后來，他完全栽在上，為了去跪東廳反抗母親。

結果說：“程斯以，你被打得好慘啊，是因為我嗎？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

當真啊，怎麼辦？我其實，沒喜歡過你。”

他才知道，什麼刺殺未遂、什麼下跪求饒、什麼寬解帶，都是——

演的。

那是專門為他定制了一個，能吸引到他關注和興趣，以及讓他的劇本而已。

那個人是他見過最無無義的人。

而也在一切事敗后，一走了之，讓他再也找不到。

……

出海打漁要趁早，天剛蒙蒙亮就得出發。

虞人和往日一樣，一邊穿上救生一邊打開家門，模糊看到門外站著人，還以為是的“打漁搭子”。

打了個哈欠說：“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啊？東西都收拾齊了嗎？咱們這一趟出海可得半個月呢。”

“那我來巧了，再晚一點，又讓你跑了。”

虞人的作一僵，這個聲音……

愣愣地抬起頭，借著灰白的天，終于看清楚這個人。

他穿著西裝，西裝外套疊穿大，雙手落在口袋里，攜著一翻山越海的霜雪意，也攜著一經年不見的陌生，立在那里，面無表地看著。

虞人瞳孔一：“程斯以……”

本能地后退半步，張又要喊。

程斯以問：“你要喊誰？應如許？原來你當年，是跟他一起走。”

虞人后退兩步，旋即轉要從后門逃走。

程斯以兩個手相直接上前抓住，將如當年在茶樓那樣，按跪在地上。

程斯以態度依舊溫和：“你還想去哪里？你哪里都別想去，你下半輩子，就留在我邊。”

“……”

虞人在他眼底深，看到比海底地震引起的海嘯還要可怕的東西。

那是一個，要折磨待下半輩子的囚籠。

……

程斯以當天就將虞人帶回滬城。

關進他在城西一套空置的二層小樓里，不管虞人怎麼怎麼罵，他都無于衷，把人丟在二樓房間。

他一邊下樓梯，一邊手套，吩咐傭人：“把洗干凈，我今晚回來。”

傭人領命：“是。”

……

丟丟今天出院。

程京宴親自開車，送他和林與回金樓。

他放他們在大門下車，自己將車開去車庫。

林與這套房子附帶一個獨立車庫，不過林與沒有車，那個車庫就被用來存放雜了。

程京宴將車倒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撞翻了一個箱子，他停好車才去將東西撿起來。

是一些書本，他隨手翻了翻，發現都寫著林與的名字。

他想了一下，應該是老城區的老房子拆遷，林與就把家里的東西都搬到了車庫。

程京宴將書本放回箱子，無意間發現，其中一本書里，夾著一張頗有厚度的紙。

打開，是證書。

SUO的證書。

程京宴微微皺眉。

他記得，林與跟他說過，他們第一次在19區遇到襲擊，就是許枝梨派人去搶要舉報頂替SUO名次的證據。

手里的復印件被搶走了，原件放在家里由媽媽保管，但也被室搶走。

這不是還在嗎？

媽媽騙了？

程京宴瞇起眼。

事實上，從媽媽不告訴林與，去過黎開始，他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了。

現在看，那位去世的媽媽，似乎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