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屏息看著程京宴，然后說：“世上沒有不風的墻，我的視角里，確實只有我媽媽知道這件事，但也很有可能是在什麼不起眼的小細節里，我或者我媽媽走了風聲，剛好就那麼被許枝梨知道了。”

程京宴換一件事說：“那如果這件事換你來理——你的兒出國幾個月，在被你找到時失去記憶和懷六甲，你是會選擇幫找回記憶，找到那個男人，弄清楚來龍去脈，還是反過來瞞你的兒呢？”

林與也能解釋：“那是因為，我跟我媽媽說，我很害怕。可能是以為我了傷，不想再勾起我傷心的回憶，所以才沒說。”

“有這麼大的主見的話，也不會在林家那麼多委屈。”

“……”

林與沉了口氣，所以他的意思就是媽媽百分百有問題？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林與開始生氣了，冷聲說，“我媽媽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但你媽媽是怎樣的人，你好像一無所知。”

“在東廳打我，下了死手的，這件事我不會因為是你媽媽就算了，你現在非要跟我和好，那你是做好要跟斷絕母子關系的準備嗎？”

哪怕丟丟是跟別的男人的孩子，也不認為程夫人有資格那樣責打——什麼家法規矩，說白了，那不就是故意傷害嗎？

要去告。

程夫人在老宅唯我獨尊，一柄戒尺，天不是管這個人就是管那個人，就讓看看唄，真正的規矩——法律，是怎麼樣管教人的。

這件事一定會鬧大，到時候整個滬城都會來看程家的笑話，程京宴在這種況下，又要怎麼理他們這段關系？

所謂“進度條”，不是為了什麼趣，而是他們之間本就有太多事不清不楚，不知道最后要怎麼走，只能先按著拖著。

但他要提的話，那就先給他打個預防針。

他總不可能跟程夫人斷絕母子關系吧？他甚至不是程迢迢程斯以，那可是他親媽，他……

“可以。”程京宴突然的兩個字，打斷林與飛轉的思緒。

林與愣了一愣：“……可以什麼？”

程京宴拿了一個干凈的瓷盤，將切好的**裝，在看來應該是難解的題，他答得輕描淡寫：“五年前我已經跟斷過一次關系，再斷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

他怎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這是能說斷就斷的嗎？

“你……”林與抿了下，有些惱怒，“你這要讓我怎麼接話啊？”

搞得好像才是無理取鬧的人似的。

廚房的空間不大，男人的眉眼也融化在暖的燈里：“與，我們之間不是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但五年前你能為了我讓步，我現在也能為了你讓步。”

明明是那樣一個很有鋒芒的人，但經歷了一次分開……哦，不，是兩次，知知離開他一次，林與也離開他一次，經歷了兩次分開，銳角就被磋平了，他在面前是愿意低頭的。

“你不是說，要我贅你嗎？以后我就贅你。”程京宴緩慢一笑，“你要是覺得口頭上說說不夠，我們就去把戶口本上的戶主改你，現在好像沒人開新聞發布會，都是在微博宣，你們工作室的賬號流量高，就在上面公開怎麼樣？”

林與被他接二連三的話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好氣又好笑：“……你別發瘋。”

程京宴挑眉：“學你的。”

他洗干凈手，把納懷抱里，“只要你承認我們的真實婚姻有效，不會再離開我，什麼都聽你的。”

林與安靜了一陣后，用額頭

撞了撞他的膛，故意把手上的**抹到他后背的襯衫上，程京宴無奈：“喂。”

林與哼聲：“你質疑我媽媽的理由是什麼？可能就是有自己的想法，你總不能就因為這兩個純猜測，就說是故意出賣我的吧？”

“我是親兒，不幫我，卻幫許枝梨，圖什麼？而且都不認識許枝梨。”

程京宴在椅子上坐下，將也拉到自己大上，微仰起頭看，確實風牛馬不相及地提起：“你知道許云早為什麼那麼幫許枝梨嗎？們的關系，不只是姑姑和侄。”

“難道……許枝梨是的兒？”林與睜眼，“我說呢，許夫人都沒許云早這麼賣力的。”

程京宴的手虛虛地摟著的腰，眉目慢慢沉了下來：“景舟跟我說過許家一件舊事——”

“許枝梨出生的時候被人走，當時是江家的恒安航空幫他們救回了孩子，但去機場接回孩子的不是親母親許夫人，而是許云早，許云早抱著孩子痛哭流涕，一度讓江夫人以為才是許夫人。”

“景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沒有太放在心上，直到我發現許枝梨可能不是知知后，派了人去查，找到當年照顧許夫人的傭人，傭人告訴我，其實當年許云早也懷孕了，只是沒有公開，躲在家里養胎，負責照顧許夫人，但當時還有一位傭人負責照顧許云早。”

林與的眼皮跳了跳。

媽媽在懷生之前，就是在有錢人家當傭人。

所以那次，劉嵐在老宅的東廳污蔑媽媽，勾搭了有錢人才懷了，不是林志達的種。

傭人，傭人……林與抿了：“然后呢？”

程京宴覺得出林與僵，手沿著的背脊順下來，有安的意味。

“知道了這件事后，我才會懷疑，許枝梨其實是許云

早的親兒，只是時間迫，沒能做個鑒定確定，那天在黎莊園我和葉頌是詐許云早的。”

不過，詐對了，許枝梨確實是許云早的兒，還省了做鑒定的麻煩。

林與再問：“許夫人和許云早都懷孕了的話，許夫人的孩子呢？”許家這些年，對外公開的，一直都只有許云早一個兒。

“那個傭人說，許夫人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程京宴頓了下，“是不是真的死胎，還沒有查到可以作證的證據。”

“……”林與咬后牙。

程京宴點到為止，沒有明說，但領悟得出他話里的涵。

咄聲，“我也做過親子鑒定，我跟林志達就是親生父，說實話，我比任何人都希我不是他的種，但鑒定出來的結果就是！”

“你是怎麼拿到林志達的標本？”程京宴問，“也是你媽媽給你的，對嗎？”

林與：“……”

“更甚至，連你自己的標本，都經過你媽媽的手，對嗎？所以最后拿去驗的，到底是你跟林志達的標本，還是林水水跟林志達的標本，你能百分百確定嗎？”

……不能。

林與閉上眼。

記得清楚，始終無法釋懷，自己竟然是林志達那個畜生的孩子，為了給自己一個說法，就給媽媽打了電話。

讓媽媽幫到林志達的發，還叮囑了，要帶囊的。

媽媽問要干什麼？說不想說，媽媽也就沒有問，只答應。

幾天后，媽媽就到老城區的老房子找，把林志達的頭發給，沒有多想，接了放進包里，和自己的標本放在一起。

然后，媽媽就說，想吃包子姨的包子，讓去買……離開了十分鐘，媽媽和包里的標本，獨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