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以放開虞人，自己去了客臥的房間洗漱，讓傭人上樓幫清理。

虞人這會兒倒是沒掙扎——畢竟不弄干凈，難的是自己。

洗完出來，訓練有素的傭人，又為送晚餐。

紅燒排骨、清蒸鱸魚、蒜蓉白菜、蓮藕玉米湯、小半碗白玉米飯上還撒了黑芝麻點綴，如果旁邊沒有放著一顆藥的話，這真的是很香味俱全的一餐。

虞人拿起了那片白藥片：“這個是什麼？”

傭人輕聲回答：“是二爺讓您吃的。”

“避孕藥，是吧？”虞人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反手丟出窗戶，隨意地說，“用不著，我生不了孩子。”

程斯以不知何時到了房門口，聽到了的話：“生不了孩子是什麼意思？”

虞人坐下，端起湯喝了一口，有問必答道：“年輕的時候沒注意節制，傷到了，醫生說了，我不可能懷孕的。”

程京宴平心靜氣地說：“那顆不是閉孕藥。”

“那是什麼？”

“助孕藥。”

虞人臉微微一變：“程斯以，你真瘋了吧？你想讓我給你生孩子？”

“這不是你當初答應我的嗎？”程斯以一字不差地復述當年說的話，那句話，哪怕他現在用沒有緒的語調說出來，聽著也是那麼溫暖人。

“阿以，你好像很孤獨，沒關系，我會陪你的，我還會給你生很多的孩子。”

“……”虞人別開頭，“我當年都是騙你的。”

程斯以溫聲道：“我不管你是不是騙我的，總之說過的話，你就要踐行，你不踐行，我也會幫你踐行。”

虞人氣極反笑：“踐行不了，我說了，我

生不出孩子。”

程斯以沒與爭，坐在小沙發上看起文件。

虞人盯了他幾分鐘，不自討無趣，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吃完去浴室刷牙，這個人，千帆歷盡，心境很豁達了，既來之則安之。

只是洗漱完回到床上，程斯以就放下文件，關上房門，又將捆了起來。

這次同樣沒有做措施。

虞人沒有掙扎，反正掙扎無用，不如，隨便他弄，欠他那麼多，還他幾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還要笑不笑地挑釁：“二公子的技進了不啊，看來這些年也沒練。”

程斯以沒回話。

但虞人沒想到，第二天程斯以就找來了醫生。

中醫西醫都有，把脈的，的，甚至還搬來一臺彩超機看的子宮。

醫生檢查完是怎麼回答他的虞人沒聽到，不過從他中午外出回來后，又將按在床上，可以看出，答案應該不理想。

24小時做了三次，虞人不怎麼得了，翻了個想爬走，而他抓住的腳踝將拉回來，堵得嚴嚴實實的。

虞人筋疲力盡：“……你就算把我吊起來，我生不了孩子就是生不了孩子。”

程斯以當真抓了個枕頭墊在的腰下：“醫生開了方子，傭人已經在熬，一天兩碗，把養好。”

“養不好的，你見過枯死了的樹澆澆水就能復活嗎……你不是說你要娶妻生子嗎？那你去找別人跟你生孩子啊。”

程斯以垂眸：“我跟誰生是我的事，但你欠我的就得還。”

虞人看他是真的瘋了。

此后接連幾天，上午和下午，傭人都會端來一碗烏漆麻黑，味道極其難聞的中藥。

虞人不想喝，幾個傭人就按著，強行給灌下去。

反抗了兩次，注定逃不了之后，再讓喝，虞人就乖乖喝了——要不然嗆到，難的，是自個。

而程斯以也會在每天晚上過來，折騰好幾次。

他的樣子，是真的鐵了心要生個孩子。

虞人有一次忍不住，松開問他：“覺怎麼樣？是不是比幾年前松了很多？應如許做的時候都說沒勁兒，還推薦我去做什麼的手，你倒是比他隨便，都不挑的啊？”

這句話功把程斯以膈應了，他當即離開，沒有開燈的房間里，他臉難看至極。

虞人撐著子坐了起來，了幾張紙巾，自己干凈，漫不經心地說：“嫌惡心就對了，但你也不是剛知道我是這樣的人，當年你媽對我的評價就對，我就是墮落不自。”

程斯以靜默地看著。

不干凈，黏黏糊糊，干脆不了，等把人氣走了，再去洗。

“說實話，你當年要是不淪陷得那麼快，我可能會對你多一些興趣。但你淪陷得太快，又太大方，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讓我覺得很沒挑戰，所以我才會那麼快

覺得你沒意思了。”

虞人勾了勾，“應如許也是倒霉，我跟他的第一次就被你媽抓了個現行，他后來還因為我傷了一只手，他是外科醫生，傷了手，再也拿不了手刀，這是我欠他，你還是放了我吧，我答應他，我下半輩子跟他過。”

跟他過。

程斯以始終沒有出聲，也沒有表。

虞人記得，程斯以以前不是這麼寡言語的人，以前他還嘮叨的。

幾分鐘后，程斯以下床，解開的鏈子。

虞人以為他真要放走，愣了愣，心底又掠過一抹不知是何滋味的覺，但還是一笑：“謝謝。”

程斯以漠然看，自己套了件睡袍。

虞人也要去找自己的服穿上，結果他就抓住的手，就這麼將拉下樓。

“？！”

虞人沒想到他這麼小氣，連服都不給穿，再奔放也沒有到奔的地步。

“程斯以！”

程斯以將拽去了別墅后院的游泳池，直接將丟了下去。

虞人猝不及防嗆水，狼狽地從水里冒出來：“程斯以！”

程斯以就站在泳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

他的長相，就是溫文爾雅那一掛，哪怕沒有表，也沒什麼殺傷力。

只是天生子斯文有禮的人，做出這種事，往往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什麼意思？你不是要放我走？而是要我洗干凈？程斯以，我洗不干凈的，都刻在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