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書回到宋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屋子裏安靜如常,仿佛今日在宴會上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宋璃書有些狐疑的進了房間,剛進屋沒多久,就有人過來敲門。
外麵站著劉嬸,看見宋璃書的時候,眼裏沒了前幾日的害怕,大約是已經知道了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事兒了。
“大小姐,我是來告訴你一聲的,明日先生要帶著夫人和二小姐去一趟夫人的娘家,暫住幾日,這幾天你就乖乖呆在家裏,不要出門。”
宋璃書微瞇起眸子,“怎麽,這是又要將我起來的意思?”
“這是先生吩咐的,大小姐有什麽怨言問先生便是。”
上一口一個大小姐的喊著,可實際上,劉嬸這會兒的下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知道宋璃書可能不是宋家的脈時,高興的差點兒沒有直接蹦起來。
要是這樣的話,宋璃書就是個沒人要的賤丫頭罷了,到時候被宋家趕了出去,自己之前到的那些惡氣可就有機會報了。
宋璃書懶得看劉嬸的臉,見還準備開口,直接進門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了。
“誒你!”
劉嬸被猛然的關門嚇了一跳,轉眸憤怒的盯著房門,沒好氣小聲嘟囔。
“哼,我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
這一夜,宋璃書睡得很不安穩,早上醒來發現手機忘了充電已經關機了,拿來充電上,發現裏麵多了好幾個未接電話。
打得最多的是裴之珩,趕回了過去。
電話那頭,裴之珩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還說,十分鍾你再不接電話,我就直接殺到宋家去了。”
心頭莫名被塞滿了安全,宋璃書低著頭笑了笑,握著手機道:“忘了充電,手機關機了。”
“沒什麽事吧。”
“嗯,沒事。”宋璃書說著,晃掉腦子裏七八糟的事兒,蹙起眉頭道:“你該治療了,藥還沒到。”
裴之珩倒是不慌不忙,輕鬆說著:“晚些時候,自然會有人把藥送過來。”
宋璃書有些驚訝的張張,那些藥擺明了是被裴川幾人惡意收購壟斷的,他們會這麽好心的親自送過來?
不過裴之珩不是一般人,他居然能有如此說,勢必是有了把握的。
宋璃書點點頭,“好,晚上我過去找你。”
裴之珩聽著輕笑一聲,“明明是明正大在一起的,怎麽每次見麵都搞得好像一樣。”
他不說,宋璃書還真是沒有注意到。
臉頰有些泛紅,宋璃書悶聲道:“可不就是嗎,全天下人都不讚同我們的婚事。”
“璃書。”裴之珩悠揚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許久才冷靜堅定的說道:“就算是全天下都在反對,娶你,已經是我做好了決定的事。”
心頭猛地咯噔一聲。
宋璃書張著好久都沒發出聲音。
很難想象,裴之珩這樣能力卓然,自信到有些自負的男人,居然會說出為了自己抵抗全世界的話。
掛了電話良久,宋璃書還沒從這句話裏回過神來。
挲著溫熱的手機,眼眸裏逐漸變得異常複雜。
……
裴世傑家,一片喜氣。
中午的餐桌上擺滿了山珍,長形的桌子這會兒已經有些放不下。
裴世傑過來瞧著還是不滿意。
“澳龍呢!再去加一個澳龍,這麽點菜怎麽能行。”
一旁的沈明珠提醒,“行了啊你,還澳龍呢,不記得大夫代的,這段時間要控製飲食。”
“這不是高興嗎,隻要看到裴之珩那小子吃癟,我這心就格外的好。”
裴世傑說著,收斂起幾分笑容看向裴川,“裴之珩那邊你盯著了沒有,上次不是聽消息說他現在在接雙的治療嗎?”
裴川忍不住在筷子,一邊往裏塞吃的一邊回答:“盯著呢,你就放心吧爸,小叔找了多人治他的那雙,不都沒什麽用嗎。”
“話是這麽說,可你忘了,之前那個老中醫說過,裴之珩的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
“那老中醫還說了呢,必須要用到那幾味藥材,藥都在咱手上,您怕什麽。”
裴世傑歎了口氣,一時也沒了吃東西的心思。
“你啊,年紀還小不知道憂慮,你小叔裴之珩的能力,咱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他隻要站不起來,裴家的大業穩穩的落在他手裏。”
裴川一聽也來了脾氣,沒好氣的摔下手裏的筷子。
“也不知道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非要把重任給一個來曆不明的兒子幹什麽!”
裴世傑蹙著眉,顯然也想不通老爺子的想法。
“明明爸你才是家裏的長子,應該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才是,可你看,到現在集團的份大部分還是掌握在爺爺和小叔的手裏,您甚至在集團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權力!”
不說這話還好,一提起分配權力的事兒,裴世傑的臉就更加沉了。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更為冷峻,沈明珠瞧著趕道:
“好了好了,咱們我一家人好不容易能有機會開心吃頓飯,就不提這些糟心事兒了。”
說著,起拿起裴世傑的碗盛湯。
“你看,這老爺子的宴會不是被裴之珩給搞砸了嗎?宋璃書這世醜聞一天沒有破除,裴之珩和老爺子之間的矛盾就一天不能解決,咱們這時候趁機討好,肯定不了好的。”
這番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裴世傑點點頭,“裴川,你這段時間也別閑著,趕多參與一些集團工作,多讓集團裏的那些老人看到你的付出。”
這話裴川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趕點點頭,“行行行,我知道了,您就別心了爸。”
吃過飯,裴川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神有些微妙的變化。
“爸媽我吃完了,我先去集團那邊了啊。”
“大周末的你過去幹嘛?”
“去學習學習嘛,您不是說了讓我多表現。”
沈明珠聽著欣的點頭,“總算是長大懂事兒了,去吧。”
裴川笑笑,攥著車鑰匙急匆匆的就上了車離開。
半夜,宋茉獨身去山上找那群飆車的混子。她像一株清麗香甜的茉莉花,清淩淩的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哥......”男人低著頭擺弄黑手套,罵了句滾,轉身隨著風消失在黑夜裏。濃鬱的山霧裏,茉莉花和某種成熟放蕩醇厚的香水味,某一個瞬間,重疊融合。沈斯京沒聞到,宋茉聞到了。-一個盛夏的沉沉黑夜,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房間內氣氛也濕漉漉的,纏綿著熱氣。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額頭相抵,彼此呼吸起伏都連接著心髒,晦暗而遲疑地跳動著。終於。在親吻變得狂熱那一刻。兩人心裏都清楚——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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