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樣。
一條路陪著走,有時牽手,最后不見。
第44章 高燒終會退去
回宿舍的時候,雨越下越大。
淋了場大雨,陳溺還倒霉地上來例假。在衛生間待了很久才出去,今晚的寢室格外寧靜。
第二天是滿課,倪歡一大早起來,陳溺額頭發覺在發高燒,忙招呼著盛小芋扛去醫務室。
陳溺神智還足夠清醒,既不想去挨針,又不想太麻煩們:“幫我跟輔導員請個假,我在被子里捂一上午就好了。”
但這次預估失敗,本就不是抵抗力很強的在這場大雨的摧殘下變得異常脆弱。捂著被子出了一冷汗,難捱的哽咽堵住嗓子口,高燒依舊沒退。
冒來勢洶洶,就連平時從來不痛的例假也在跟唱反調。
午休時間的校園里人并不多。
陳溺輕手輕腳下了床,披上件開衫外套出宿舍門。
從醫務室拎了一袋退燒藥,思政樓外一輛紅瑪莎拉開了進來。敞篷車里的丘語妍戴著墨鏡,涂了個烈焰紅。
陳溺下意識不再往前走,捂著稍稍疼痛的小腹蹲下來休息。
蹲在校園路標下沒多久,男宿舍樓方向有個悉的人影背著單肩包從那走出來。
一個晚上沒見,他們都有些憔悴。
還沒夏,春風在暖下也有些料峭生寒。
江轍卻穿得很單薄,一件黑T恤,配上工裝和黑的英倫馬丁靴。背脊拔筆直,肩膀寬闊,風把他的上下擺吹得稍稍鼓起。
他眼下倦怠,手兜,話語聲聽著很懶:“走吧。”
陳溺低著眼下的鞋尖,片刻后若無其事站起,朝相反方向走開。
離換項目還有半個學期,看來他是想提前離開了。
……
丘語妍則坐在車上朝他招手:“哇喔,剛從校門過來,你們學校帥哥還多。個個都和你一樣高的嘞,就是臉比你差遠了。”
這話歧義很重,有點調.的意味。
江轍冷眼瞥過,一言不發把包丟上了車后座,人也順勢坐進去,一只把當司機的意思。
丘語妍見他那樣也見怪不怪:“誒,你朋友是哪個系的?”
“……”
裝模作樣地捂了一下,佯裝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差點忘了,是你的‘前友’!聽小鹿說什麼來著,陳溺?”
把前友那三個字咬得很重,擺明了想看他發脾氣。
江轍眼神逐漸變得郁,終于掀起薄薄的眼皮,嗓音低沉抑:“打聽。”
“你別這樣嚇我啊,我和又沒什麼敘舊的。”丘語妍被他這語氣震懾了幾秒,反應過來才應該是那個不怕事兒的人。打著方向盤倒車,聲音愉快,“別生氣別生氣,江伯伯還在太平洋彼岸的醫院里等你過去呢。”
-
那年的夏季格外熱,不知道是不是漫長的燥熱始終讓人無法低姿態。
陳溺在某個蟬鳴聲聒噪的午后把置頂取消了,江轍的微信頭像沒再換過。
點進他朋友圈時,發現了一條新態。
昨天半夜發的,翻算過來恰好是當地時間的中午。
他發了一張合照,背景是國康奈爾大學的校門口。邊是一個染著金長發的孩,孩看上去氣質寧靜,微微抿著桃的,眉眼細細長長。
陳溺說不上來,自己和竟然有幾分相像。
很奇怪,隔這麼久沒見,他也沒像想象中那樣變得平凡。
還是很迷人英氣,讓人移不開眼。
有無意中刷到過和他一塊去換的黎鳴的朋友圈。
態多是夜場的視頻,一點開就是震耳聾的電音,五彩鐳在著的國外孩上穿梭。
隔著屏幕都能到朗姆酒味和煙草氣有多刺鼻,陳溺時常以為會冷不防地從這堆群里看見一個人。
也許和平時見到的差不多:他會咬著煙坐在高臺上,下顎線條冷。穿著五、六位數的牌,指間時不時著機匣打火機,一雙寡涼玩味的眼看向臺下蘼蘼作樂的人群。
但奇怪的是,江轍沒在這種鏡頭里出現過一次。
當天實習下班后,陳溺心來走進耳環店里打了兩個耳。
只是經驗不足,第一周的耳在夏季發炎,流膿出,把堵住了。
忍著痛又去打了一次,在學校附近新開的飾品店還見了一個不算的校友:方晴好。
們都比剛進大學校門時長了不。
“……我應該謝你當時讓我自點。”方晴好看著安靜的眉眼,如釋重負般把話說完,“你都留不住他,我更不可能了。但是陳溺,你是不是放手得也太快了?”
陳溺微微彎眼:“有沒有看過《小王子》?”
“嗯?”
“書里說:如果你要馴服一個人,就要冒著掉眼淚的風險。”角弧度微翹,笑得溫,“我不想再掉眼淚了。”
說來,離國那批學生只剩半學期回國的課程時,江轍倒給打過一次電話。就在那張和金發孩的合照沒兩天,他主提了一那是他小姑。
其實陳溺沒想問,也沒刻意朝那種關系想過。
他艱難別扭地說著想挽回的話,大概把生平驕傲紈绔的氣都丟到了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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