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為那三晚負責，只要陸詢能抓到真兇還清白，他怎麼報復，都認了。

第3章 003

陸詢來甘泉縣上任已經有七日了，這七日他忙著悉吏、民，幾不得閑，一整套暫且清楚了，昨晚才睡了一個安穩覺。

今日清晨，他起得比平時稍微晚了點，正準備用飯，前頭縣衙門外忽然起了喧嘩。

距離當值的時間還早，趙縣丞等吏未到，三班捕快也只有昨晚夜班的在。

“大人先用膳，我去看看。”陳武說完，快步朝前面走去。

陸詢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個蟹黃包。

侯府里也有位擅做江南菜的廚子，但論蟹黃包，還是本地廚娘做的更地道，皮薄多，滋味鮮。

他才吃了一個，陳武領著一個門吏來了。

陸詢看向那門吏。

門吏二十來歲，長得瘦小，小眼睛轉起來出幾分機敏，弓著子，口齒清晰地稟報道：“大人，出了一樁命案，死者是咱們衙門的雷捕頭，雷家眾人押了‘紫氣東來’的掌柜柳玉珠過來，告謀殺夫。”

陸詢在得知死者是雷捕頭時，眉頭已經皺起。

捕頭不算員，但也代表府的權威，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謀殺一位捕頭。

跟著，他聽到了客棧的名字，紫氣東來。

陸詢對紫氣東來有印象，他抵達甘泉縣第一晚出門，就是在紫氣東來遇到了雷捕頭，當時雷捕頭還夸贊那客棧的老板娘艷賽嫦娥。

原來，“賽嫦娥”名喚柳玉珠。

“玉珠”二字發了陸詢的某些回憶，不過這個名字太過普通，上到家小姐下到奴婢歌姬，是甘泉縣一地，以玉珠為名的子便難記其數。

“速傳典史、仵作、刑房經承、三班就位，到齊后升堂。”

門吏領命而去。

陸詢又吩咐陳武：“你帶幾個人去紫氣東來客棧，護好案發現場。”

陳武：“是。”

陳武走后，清風神肅穆地走過來：“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一大早的，縣衙人手可能不足，清風也想替主子分憂。

陸詢看眼桌子上的蟹黃包，吩咐道：“去廚房倒點醋來。”

清風：……

都什麼時候了，主子還講究吃食呢？

腹誹歸腹誹，清風還是麻溜地取了一碟子老醋來。

陸詢繼續慢條斯理地用飯，人已經死了，他急也沒用，只等縣衙人手到齊，升堂審理就是。

這一等，就等了兩炷香的功夫。

皂班執仗高喊威武，陸詢大堂，座，傳嫌犯。

喧嘩聲被擋在了衙門外面，稍頃，衙役分別押著四人走了進來，其中三人皆穿布，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太太，一對兒中年夫妻，必然是雷捕頭的家人。另有衙役抬著雷捕頭的尸，仵作提著箱子跟在一旁。

陸詢的視線，移向了另一位羅子。

那是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人，如凝脂眸似秋水，推搡間弄的發不但沒有減損的貌，反而為增添了一種我見猶憐的弱之姿。穿著碧的短衫白的羅，段纖細又不失妖嬈，如水面上隨風搖曳的荷。

陸詢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目相對，似乎沒有認出他，只為陷這樁人命司而懼怕，清淚潸然而落，盈盈朝他跪拜下來：“大人，民冤枉。”

委屈的聲音，一如那幾晚。

陸詢收回視線，再看過去，仍舊跪在那里，垂首落淚。

沒等他涌起什麼緒，雷老太太突然掙衙役，胳膊被衙役及時拉住，雷老太太一腳踹到了柳玉珠的肩膀上：“你個狐子！到了青天老爺面前竟然還做出這等狐貍的姿態！你一天不勾引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老太太短腳小，只鞋尖到了柳玉珠的右肩，但還是順勢倒在地上，并不去與雷老太太辯解，眸含清淚地向知縣大人的方向。似乎只想求助于知縣老爺，可是這次，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淚眼浮現驚懼，猛地低下頭去。

此此景，陸詢只想到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肅靜。”

陸詢抓起驚堂木，拍下，斂容警告雷老太太：“大堂之上不得放肆，再有撒潑之舉，仗刑二十。”

雷老太太不再試圖毆打柳玉珠，哭天搶地地訴起冤來。

陸詢問：“你說殺了雷捕頭，可有證據？”

雷老太太慟哭不止，斷斷續續地羅列起來：“有，我家虎子喜歡，早就揚言非不娶，虎子被迷了心竅，每日早晚都要去的客棧吃飯花錢，也喜歡跟我家虎子坐在一桌，喝酒調笑，這事街坊們都知道，大人找人一問便知。”

“這狐貍只想虎子給送錢，對虎子并無真心，近日虎子終于聽我勸說，答應另娶一房媳婦，昨晚虎子沒有回家，肯定是跟私會去了，想做個了斷，不想惱怒，斂財不便殺了虎子，還將虎子的尸藏在自家騾車中，意圖白日里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走。”

陸詢道：“你說雷虎昨晚與柳玉珠私會，可有證據？”

雷老太太又急又怒：“人都死在的客棧了，不是跟在一起，還能有誰？”

至此時，仵作已經驗完尸，起對陸詢道：“大人，雷捕頭死于砒..霜之毒，死前被人灌了酒，上也有與人歡好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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