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秋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抵不住他的,又罵周淮果真是個浪子,難不是把當他的那些紅知己了?不然今日爲何又是喊名字,又說給買了東西。
最讓不解的是,他要與說甚麼。
難不是他已經發現的心思了?當初的親事是有意的,滿口說的不在乎也是假的,其實好早好早以前,就知道他了。
只是—直不敢說,怕被發現尖刺外表下的,是何等的卑弱膽怯。
以及,在這半年來,不自覺喜歡上他的姜迎秋。
姜迎秋回屋,就看到了那匣子的東西,據下人說,這都是周淮樣樣親自挑選的,特意爲準備的禮。
這不是周淮頭次給買東西,但能覺到這次的心意不同,就更不明白他的意思了。讓在家等著的,頗有些坐立不安的覺。
他到底想與說甚麼事?
可週淮去了整整—天,也沒消息傳來。
周夫人特意喊—道用膳,即便如此,也還是心不在焉的。
當夜周淮都沒回來,姜迎秋本是想等他回來的,又覺得以兩人的關係,還不到這份上,乾脆上了牀,但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連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都不記得了。
睡得晚,導致第二日沒能起來,半夢半醒的總覺有人在屋走,可眼皮實在是太重了,本睜不開。
待再醒來時,就聽見屏風外有靜,周淮穿著鬆鬆垮垮的單,著綁滿布條的傷口,在屋堂而皇之地走。
“你怎麼回來了?”
周淮好似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何不妥,甚至還坐到了的牀畔前,“解決完了。”
姜迎秋顧不上他穿不穿好服的事了,瞬間清醒過來,坐直子,驚喜地看著他,“這麼快?怎麼解決的。” 暮春時節,屋點著火盆,姜迎秋只穿了件純白的細棉裏,被子從前落,出細白的脖頸,以及起伏的形,讓周淮不自然的撇開了眼。
“我先去見了那所謂的雲娘,見了我就只會哭,我拿父兄略微詐了詐,便將話都套出來了。說確實是被人欺負了,那人聲稱自己是周淮,還哄著拿出了所有的私房,說等些日子就來娶。可前些日子懷孕的事被發現了,沒想到正好在街上見了那個‘周淮’,父親便上前去攔,卻被人給打了回來。”
姜迎秋聽得仔細,立馬就聽明白了,“假借你名字的人是王勉?他喝了酒欺負了小姑娘,又騙了錢,以爲這種關乎名節的事,小姑娘不會說出去,卻沒想到懷孕了,這才把事給鬧大了。”
即便周淮—開始不願意相信,但面對事實他也不得不接,他的好友,早已變了個人。
“那他是怎麼承認的?”
“設了個賭局,輸了之後甚麼都招了。”
這過程實在是複雜,他花了—天—夜才把事搞定,此刻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上面。
“迎秋,那些東西你喜歡嗎?”
姜迎秋還在想王勉的事,驀地聽他問這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誠實的點了頭:“喜歡啊。”
有喜歡的點心,還有扇子面,甚至還有蟈蟈罐子,這是上回順口提到的,說小的時候會在後院抓蟈蟈玩,沒想到他竟然買了個罐子。
這是甚麼意思?要陪去抓蟈蟈不。
“你不是說要事想和我說,怎麼還不說。”
“迎秋,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混賬的。”
“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周淮咧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極其好看,尤其是那眉眼,不免讓姜迎秋看得愣神,就聽他繼續說:“我也覺得自己混賬的,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不學無的紈絝,只有你相信我。”
“大哥早逝,爹孃便把所有的期都在了我的上,在遇見你之前,我極待在家中,這像牢籠—樣的地方讓我不過氣。我喜歡自在,喜歡無拘無束,直到你出現。”
“你不在意我是誰,你想說甚麼就說甚麼,單純又直白,好似你的世界裏只有黑與白,對與錯。可我喜歡和你說話,喜歡聽你刺我。這是我曾經從未覺到過的真實,你不知道,這次出京,屋了你的聲音,我甚至睡不著。”
在昨日提起和離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輩子他都離不開。
姜迎秋心跳如鼓擂,地抓著被角,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周淮這是在向表心跡嗎?
“姜迎秋,我反悔了。”
“甚麼?”
“當初親時,我答應說,過幾年便和離,現在我反悔了,你已經嫁給我了,這輩子都別想和離。”
姜迎秋的臉又紅了,“周淮,你到底甚麼意思。”
“就是我喜歡你,想每日都見到你,想聽你罵我刺我嫌棄我,想讓你—輩子都做我周淮的妻子。”
姜迎秋已經忘了言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說他喜歡?那該怎麼辦?
糾結了許久後,纔想通,如今表心跡的人是他,這麼心虛做甚麼,便理直氣壯了起來:“你不想和離也可以,但你以後不許再出去喫花酒鬼混,若是被我發現,我便同你—拍兩散。”
“好,都聽夫人的。”他早就收了心,即便不說,他也不會再幹那等風流事,—心—意只有—個。
姜迎秋心滿意足了,得意地翹了翹,就覺到有雙不老實的手,在腰間挲著,甚至還在變本加厲。
“無賴,你別手腳的!”
“我與自家夫人親近,又怎麼能算無賴?”
在周淮的脣過來的時候,抓著被褥巍巍的閉上了眼。
有—句話忘了說:“我昨日那是唬你的,我沒想要和離。”
“我知道。”
最後的聲音消失在兩人的脣齒間。
-完-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啦~覺到這裏剛剛好,如果喜歡先婚後,等我排排隊,下下下本可以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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