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年走后,沈老太太打算心平氣和的與玄機老人談一談。
善秋堂的堂屋,沈老太太揮退了下人,就連趙嬤嬤也不曾留下,單獨見了玄機老人。
這個時候的玄機老人依舊戴著/人/皮/面,看上去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他的眼神躲躲閃閃,似乎很還害怕。
玄機老人做賊心虛般的抬起頭來,他坐姿端正,雙手扶著藤椅的扶手,沈老太太不開口,他也不做聲。
天知道,他不怕天不怕地不怕皇權,獨獨怕了。
沈老太太喝了口茶潤口,數年未見,得知故人就在眼前,心里五味雜陳,“我且問你,當初你為何要突然離京?皇上又為何滿城追殺你?”
玄機老人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
沈老太太喝了一聲,“你給我說實話!”
玄機老人子頓時一,雙攏的筆直,一副任由斥責教訓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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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真是夠胡鬧
玄機老人雙手叉。他半垂著頭顱,抬眸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沈家老太太。
事實證明,他還是二十年如一日的懼怕。
玄機老人坐的筆直,高大的段與他呆慫的氣場截然不符。
堂屋再無旁人,沈老太太今日必須要問個明白不可,而且當初約猜到的一些事,似乎玄機老人一定知道答案。
“你到底說不說?!信不信我對你用刑!”沈老太太再一次低喝。
玄機老人心中拔涼。
故人二十年未見,如今相認了,對方還要對他用刑,如何能讓他不心傷呢。
他知道瞞不住了,而且他也不想瞞了。
“嗯……這其實一個一波三折,詭譎無端,又千轉百回的事。”玄機老人眼的看著沈老太太,都說人眼里出西施,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即便是到了如今,沈老太太在他眼中也是無端可。
就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那樣的風韻猶存。
玄機老人心中有愧,當初走的太過突然,也沒給沈老太太一個說法。
眼下吱吱嗚嗚,無從開口。
生怕會惹了沈老太太不高興,而他也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一旦暴出來,沈家會如何抉擇。
不過,眼下沈家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沈老太太腳利索,不過手中依舊抓著一把拐杖,見玄機老人磨磨蹭蹭,舉著拐杖就敲了過去。
倒也沒有真的敲到,玄機老人一臉正,“如是!你莫要打我了,我說還不行麼?”
他還算老實,沈老太太哼了一聲,“快說!”
玄機老人努了努,其實,他更想對沈老太太說,當年的選擇是錯誤的,沈家這樣多的七八糟的事,從來都沒個安寧,若是當初跟了他,兩人一定早就過上了神仙眷般的日子。
被拋棄的人是玄機老人,從中足的人是沈家老侯爺,奈何玄機老人一肚子委屈,還不敢說出來。
他也是要面子的!
裝作無所謂,才能顯得瀟灑。
“嗯……這件事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當初你執意要嫁沈家,我自是不會強迫于你……”
沈老太太臉一僵,“你說重點!”
玄機老人不過是想提醒一下沈老太太,當初是多麼的無,以及對他造了多大的創傷。
但似乎對方本不當回事。
他又心傷了。
玄機老人默了默,繼續裝作很堅強的樣子,說:“你嫁給沈老侯爺沒過幾年,他就在邊陲深重傷,回京后一直不曾痊愈,此事你可還記得?”
說著,又抬眼瞧了沈老太太一眼,像是在試探什麼。
沈老太太深深嘆了口氣。
當然記得。
那個英勇偉岸,無所不能的將軍,那次大戰之后就徹底變了一個人,頹唐至極,無藥可醫。
所以,去求了玄機老人。
玄機老人雖然拖延了幾日,但還是登門了。
只不過,并沒有救回老侯爺。
“你接著說!這件事與皇上通緝你有什麼干系?”沈老太太問道。
玄機老人背了數年的黑鍋,他以為沈老太太多年來一直嫉恨他沒有全力救治沈老侯爺。
如今他不想背鍋了,他太不容易了,當初失去了一生摯,還被景帝全天下通緝,再也沒有拋頭面過。
“你那夫君……他是被人下了蠱毒,并非我不救治,當初他中毒已深,算著日子該有兩三年之久,我查出病因后,就被皇上派人暗殺,我猜測……老侯爺之死,與皇上不了干系。”玄機老人眼道。樣子委屈的不行,他做錯了什麼呀,莫名其妙被追殺,真真是恨死景帝了,好想找機會毒死他啊!
七竅流的那種毒!
聞言,沈老太太出現了一刻的晃神。
以為的夫君在戰場傷,為了大周天下而死,可原來……
呵呵,當真是可笑。
沈家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呢!
“哈哈哈哈……”沈老太太笑出聲來,眼底卻潤了,這笑聲之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悲鳴,還有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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