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辭俯看著，手取過桌上的棉簽：“臉上有傷口，我幫你一。”

鬱歡沒說話，長長的歎口氣。

這麽一鬧，自己更無法見人了。

那些最的照片被人傳看，事被當飯後談資說笑，隻怕不一會就會在網上刷到視頻了。

能覺到周景辭作輕緩卻微微發抖，但酒到傷口有些刺痛，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人群散開，楊宛被阮頌年安著出了病房，隻是臨走前又朝著鬱歡大罵了好幾聲。

周景辭怕傷心，忍著不去問，隻溫的幫藥。

鬱歡睜開眼睛朝他勉強一笑：“抱歉，讓你看到這麽難堪的事。”

他覺得心裏難過的厲害，想將擁懷中細細安，更覺得憤怒，為那天時屹的話，也因為今天鬱歡的境。

到底沒有忍住，他還是問了出來：“是時醫生的母親嗎？”

鬱歡輕輕點了下頭：“是。”

“那你和時醫生是怎麽回事？”

笑容愈發蒼白：“就像說的那樣，我母親當婦，我害死了時屹的妹妹，又足了他的家庭。”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卻不小，不過他最難相信的是鬱歡害死別人，不由得重複一句：“害死時屹的妹妹？”

鬱歡艱的咽下口水：“是啊，那是我最好的朋友，”笑的越發苦：“擋在我麵前替我挨了那幾刀，其實該死的人是我才對。”

“這怎麽能怪你。”

“周先生，我的確是個壞人，楊阿姨說的都是真的。”

周景辭眉頭蹙起，靜靜看著：“這是實話嗎？”

他聲音很溫和，一點不像剛剛怒斥保安時那麽衝，但鬱歡知道他心裏沒那麽平靜，因為他手裏的藥棉被攥的的。

“我不信，鬱歡，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周景辭接著說：“雖然我們沒見幾次，但景念總跟我提起你，說你溫，總會在私下開導，我可能不夠了解你，但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鬱歡的淚在眼裏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明明已經做好打算死在深淵裏了，可偏偏有人遞給一條繩子。

隻見過幾麵的人都肯相信，可時屹卻不信，還屢屢讓自己難堪，用最低級的手段來折磨自己。

周景辭手拭去的眼淚：“你母親的事和你沒關係，不用強加在自己上，至於時屹，你肯妥協是因為你父親嗎？”

果然有些事外人看的才徹，他三言兩語就搞明白了鬱歡現在的境。

鬱歡咬住下沒說話。

周景辭俯和對視，目溫和卻堅定：“鬱歡，我想幫你。”

心裏一，抬眸和他對視，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要離開，可憑自己的能力實在艱難，陪了時屹兩年，清楚的了解時屹的為人和手段。

即使恨之骨他也不會殺人，隻會慢慢折磨，譬如對自己，又比如地下室的那人。

何況還有父親在這裏，要逃，但也要想個萬全之策。

周景辭不是時屹的對手，但阮頌年不怕，看在副院長的麵子上，時屹或許不會太無，所以，要利用好阮頌年。

至於周景辭...

鬱歡朝他輕輕一笑：“那你能幫我先買個手機嗎？號碼就先綁定你的份證，晚上讓同城快遞送過來。”

周景辭沒有多問就應了下來：“好。”

送走周景辭時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鬱歡調整好緒接了，對麵知道了剛剛的荒唐事，但冷淡如他，是不會出言關心的，隻是讓好好養傷。

鬱歡隨口問了句：“你什麽時候回來？”

“再有三天吧，”他頓了頓又說：“或者後天下午。”

鬱歡就沒再說話，正要掛斷時聽到對麵說了句：“鬱歡，我記得你一直想去斐濟是不是？”

鬱歡愣了一下，猛地想起幾年前的確說過，大學畢業後要和時玥去一次斐濟，看看世界上最漂亮的海長什麽樣。

但時過境遷，現在哪還有這些心思。

但還是含糊的應了幾句：“嗯，之前的確說過。”

“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帶你去看海。”

“坐著椅去嗎？”

對麵輕聲笑了笑：“真害怕了？”

笑裏帶了幾分寵溺，聽得鬱歡心尖麻了一下。

時屹又說：“有我在，怎麽會真讓你癱瘓在床。”

鬱歡略微放了心，想來自己隻是單純骨折，那天的話他隻是嚇自己。

不想多說：“有點累了，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對麵懶懶應了一聲：“嗯。”

他後天出差回來，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鬱歡讓護士找來椅，廢了一番力氣才坐上去，問清阮頌年的辦公室位置便找了過去。

阮頌年辦公室的門關的不嚴，正要敲門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聽不太清，但隻聽語氣就知道在和時屹打電話。

鬱歡扯笑了笑，沒想過撕破臉皮的場麵是這樣。

昨晚看到了窗戶外的阮頌年，自然也知道楊宛今天發瘋的原因，那些照片，全是阮頌年寄過去的。

的確不喜歡阮頌年，不止是因為那晚陪酒的事，還因為時玥。

在劫匪跑掉後鬱歡曾在現場草叢撿到一部手機，屏幕已經破爛不堪，當時已經結案，鬱歡就收了起來，某天拿出來充電，碼打不開，但界麵裏的消息卻讓震驚了許久。

所以阮頌年一定會幫助自己。

等屋裏人掛斷電話後，鬱歡敲了敲門直接進去了。

阮頌年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翻著楊宛扔的照片，看到鬱歡進來倒沒有多驚訝，將手機放下淡淡一笑：“你不方便怎麽自己過來，需要幫忙打個電話就好了。”

“想和你聊聊。”

“好啊，那就聊聊，正好下班了，”頓了頓又說：“今天是不是嚇到你了，楊阿姨又犯病了，也不知道誰給的照片。”

鬱歡垂眸看眼手裏的照片，沒什麽表：“看我這麽難堪你是不是很舒心？”

阮頌年表有一瞬間的愣怔：“什麽？”

“與其這樣變著法的辱，不如直接跟我挑破。”

阮頌年靜靜看了好一會才說：“你和時屹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