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任祈寧。

“鬱歡，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鬱歡愣了一下，結結的說：“我...我散步。”

任祈寧皺著眉頭，看額頭上亮晶晶的全是汗，頭發都跑散了，哪有散步的樣子，從服裏拿出帕子：“出這麽多汗，還散什麽步。”

鬱歡接過來尷尬的了汗。

“之前跟你說過的回舞蹈室來，考慮的怎麽樣？”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後清冽的聲音傳來：“最近不太好，可能要辜負任小姐的意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時屹從車上下來了，就站在鬱歡後，胳膊環在腰間，姿勢親昵曖昧。

任祈寧隻是掃了他一眼又看回鬱歡，聲音帶上幾分關切：“不好？怎麽了？”

鬱歡像是沒聽到時屹的話，手悄悄的掰開他的胳膊：“我沒事，隨時可以上班。”

“不舒服的話晚幾天也行，把養好。”

“好，我下周就能去上班了。”

任祈寧點頭笑笑，看到鬱歡腰間的胳膊就有些奇怪，前幾天的婚禮也在現場，自然知道最後鬧出什麽樣，但時屹轉眼又和鬱歡舉止親，沒忍住問了出來：“兩位是？”

時屹搶先回話：“鬱歡現在是我夫人。”

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滯，任祈寧神複雜的看了看鬱歡，倒也沒說什麽，約定好回舞蹈室的時間就開車走了。

時屹看著車子走遠，抱著的力道大了些，吻了吻的額角說：“累了嗎，跟我回去吧。”

鬱歡下垂的手攥一團，盡力製著心的氣憤，低聲說：“你考慮過我的意見嗎？”

他像是沒聽到，答非所問：“我不希你回舞蹈室，先養好要，我已經30歲了，該要個孩子了。”

鬱歡氣得渾抖，忍不住扶著額頭：“我給你生不了，你死心吧。”

“能生，我對自己有信心。”

再也忍不住，轉直麵時屹，聲音冷的可怕：“有信心？是啊，你多厲害啊，害死自己孩子也能麵不改，歡歡喜喜的就要下一個了，時屹，你可真狠心啊。”

時屹眼睛閃了一下，無聲無息中似乎有東西破裂開來，那個孩子，是他一生的痛。

鬱歡的目似乎化利劍，毫不顧忌：“忘了告訴你，那應該是個孩，怎麽樣？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被親手扼殺，覺如何？”

時屹下繃，心尖跟著滲出點點酸，慢慢醞釀貝加爾湖般的規模。

他說不出話來，恍惚無措。

鬱歡大概也想到了那個孩子，眸子漸漸湧出一薄霧，聲音都哽咽了一下：“孩子做錯了什麽，要為你懲罰我的工。”

哽咽著控訴：“你一直都在強迫我，自始至終都沒考慮過我的意見，你想生孩子，所以就剝奪了我的自由嗎？”

時屹艱難的說：“我怕，怕這次的事再次發生，鬱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這次的事，不也是拜你所賜嗎？”

是啊，要不是他著自己陪酒，又哪來的被侵犯呢？

時屹心揪一團，連呼吸都有些艱難，他死死攥著鬱歡的胳膊：“給我個機會，再也不會有了，我們結婚，就這樣陪我一輩子。”

鬱歡搖頭，淚跟著落下來：“不可能的，時屹，放了我吧，何必糾纏這樣？”

“不可能，”時屹將滿腔的難過下，強的拒絕：“除了死，不然我們是分不開的。”

他卑鄙怯懦，一開始拿趙意年和時玥當借口，囚了將近四年，可真相揭了，他失去了掌控鬱歡的理由，可放手和要命無異，他做不到。

即便知道了鬱歡的小作，比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程永來往，和周景辭往更，在婚禮上給了自己這麽大的驚喜。

可他不在意了，隻要鬱歡還是自己的人，就足夠了。

他環著鬱歡，不顧大街上往來的車流，低聲重複：“我做不到，歡歡，我們不能分開。”

鬱歡無言，覺得滿心疲憊，幾乎站立不住，時屹將一把抱起打開車門放進副駕駛，自己去了駕駛位，幫著係好安全帶。

一直到了雲楓，鬱歡回了自己臥室，將門反鎖住，疲累煩躁，心裏空的厲害，在之前，那麽時屹，心心念念的全是和他的未來。

時屹，他的優秀冷淡，即便一次次被拒絕還是不肯放棄，後來時屹將圈養起來，侮辱強迫，冷嘲熱諷，明明是恨，可他卻一次次陪著自己沉淪相融。

剛開始每次親熱，時屹都會把得一不剩，而自己卻冠整齊，總會冷眼看著鬱歡，然後極盡諷刺：“看看你那下賤的模樣，喜歡是嗎？就這麽？”

可他忘了，多數時候，他的求要大過鬱歡。

到後來，他像是為鬱歡在服務，每次看失控，他都極大滿足。

那種占有近乎病態。

可現在，回不去了。

鬱歡告誡著自己，回不去了，心已經死了，和時屹也再沒有可能了。

可心裏，還是悵然若失，將早已紮數年的大樹連拔起，即便不疼，大約也會難幾天吧。

周姨說時屹讓把家裏所有的避孕藥全丟了，日常飲食也親自列了清單，還要準備了葉酸。

鬱歡頭疼的厲害，看來時屹是鐵了心要自己懷孕了，不過看到櫃上的維生素藥瓶還是心安很多，絕不能懷孕，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