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屹不肯，堅持幫戴上了鑽戒。

紫珍珠克手鏈和三克拉水滴型鑽戒，是他強加給鬱歡的束縛。

鬱歡到最後也沒說出那三個字，任憑時屹如何祈求強迫，到最後胳膊一翻直接躲開了。

時屹呆立在原地，看著鬱歡的背影，孤寂落寞。

下午準備牌位，鬱歡拿著筆愣了許久，不知道該怎麽下筆，那個孩子都沒有型，哪來的名字。

時屹站在後，握著的手寫下了三個字：時鶴儀。

當孩子沒了他才發現，原來他如此和鬱歡孕育的生命。可惜當得知那個孩子存在時，已經是死訊。

這個牌位至能代表，兩人曾經共同孕育過一個生命。

寫完牌位要安位，招請，鬱歡又準備念誦和香讚，時屹一直在旁邊陪著。

上次來寺廟時他有恃無恐，完全不將神佛放在眼裏，對那老和尚的話也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看鬱歡恭敬隻覺得可笑。

如今第二次來，雖然還是持著無所謂的態度，但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

隻要鬱歡心意順遂，他怎麽都無妨。

跪在團上，手持經書一字一字念得虔誠，時屹在一旁看著，心中溢滿的愫，他開始幻想以後的生活。

等事結束就帶鬱歡去斐濟，讓玩個夠，趙意年的話他從未聽進心裏，別人的看法他也不在乎，隻要鬱歡還在邊，那未來的一切都令人期待。

從前習慣了邊有鬱歡，從沒想過給未來，現在他卻一直幻想，和鬱歡白頭將會是怎樣的。

做完一切鬱歡才從大堂出來，上全是檀香的味道，心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扶了扶額頭，從心底歎了口氣。

時屹上前扶住：“累了？”

鬱歡搖頭，隻是悵然，時屹帶著自己來寺廟，結果他連跪也不跪，全程在一旁看著，這樣有什麽意義，又是做給誰看的。

時屹以為還在為孩子難過，無比認真的和對視，眸子溫和似水：“鬱歡，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曾經的事紛複雜，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做了許多錯事，所有的傷害都強加在鬱歡上，現在他隻求鬱歡多給自己點時間，好讓他彌補。

可鬱歡已經不給他機會了：“不可能了。”

時屹握著的手腕一再爭取：“我們結婚了，你是我的妻子，鬱歡，你不能這樣絕。”

“絕？”鬱歡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扭過頭看著他，眸底冰涼：“我做了什麽讓你認為我絕，你任何地點都可以隨意辱我，一再拿父親要挾，連見麵的機會都不給我，又親手害死孩子，反過來，你又怪我絕。”

時屹心裏酸的厲害，可這些話他又無法反駁，隻能死死環著鬱歡，他終於肯直視心，終於肯道歉：“對不起，鬱歡，是我不好，你報複回來...”

鬱歡搖頭，看著遠的薄霧，聲音又輕又涼：“不是你傷害我，我報複回去就等於我沒有到傷害。”

即使傷口已經愈合，可還是有疤，再也做不到像原來那樣接時屹，曾經洶湧的意被一點點消磨最終換的滿是傷。

怕了，很多事也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時屹心裏難過的厲害：“我們還有時間。”

鬱歡斂眉，聲音冷清：“別做夢了，時屹，我已經不你了。”

那瞬間山崩地裂，黑漆漆的抑撲麵而來，他固執的不肯承認，甚至刻意忽略，以為這樣就可以忘記事實。

可偽麵撕開，鬱歡說出事實，他再也無法逃避，以至於痛苦的無法自拔。

他扣著鬱歡的腰：“可你還逃不走。”

隻要鬱歡還在，他就還有機會。

鬱歡冷冷一笑，再也不肯開口。

忙了一天做法事的事，傍晚兩人吃完齋飯，時屹忙著給鬱江野供奉的事，讓鬱歡先回房間，自己又去找師傅商討了。

鬱歡一個人無聊，在屋裏歇了會，快睡著的時候被手機鈴聲吵醒，支起子一看，是時屹的手機在響。

拿了過來，是周焰打來的電話。

對時屹的私事不興趣，也不想接，可又擔心誤了事，隻好拿著手機去找時屹。

路上手機掛了一次，鬱歡快到門口時手機又打來了，這次接了。

“時先生，鬱江野的後事安排好了，今天下的葬，您看還有沒有其他事要安排的。”

鬱歡上臺階的腳步一頓，腳下無力差點摔倒，周焰聲音清晰的落在耳中，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可組合起來卻不明白了。

鬱江野的後事？已經下葬，怎麽會，爸爸明明在嚐試最新的治療了，為什麽會下葬？

周焰沒聽到聲音又接著說：“還有下葬的時候趙意年來了，我查到時祺已經去國了。”

鬱歡幾乎要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扶著柱子，幾乎站立不住：“你說誰死了？”

周焰猛地住了，愣了一會才說：“夫人，您聽錯了...”

鬱歡克製著又問一遍，隻是聲音抖的厲害：“把話說清楚，誰死了？”

周焰嚇得幾乎不敢說話，甚至已經在想下一份工作找什麽了。

鬱歡眼眶裏已經有了淚，死死攥著手機，嚨疼的幾乎說不出來，頓了好一會才問：“什麽時候的事？”

周焰結著打話：“兩..兩天前。”

兩天前，還問時屹父親的近況，他說一切如常，還阻止去見父親，怪不得那天如此反常，還堅持來寺廟，原來是心虛啊。

他可真絕啊，一麵說著想彌補想和自己白頭，一麵又無到阻止去見父親最後一麵，這樣的人，居然了六年。

他怎麽還妄想自己會安心陪他呢？

鬱歡掛了電話，扶著柱子穩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站直子將眼角的淚掉，臉上全是倔強。

一步步的走到門口，沒有敲門，屋刻意低的聲音還是落在耳朵裏。

時屹說：“這個牌位要瞞著我夫人，最近狀態不好，我不想讓知道，麻煩師傅多費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