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辭輕輕拍了下的肩膀,等穩了穩才說:“鬱歡,我喜歡你。”
他說的緩慢但堅定:“或許你覺得我很輕浮,也可能認為我的接近是別有用心,我不否認,因為我的確是見起意。”
鬱歡一時間有些張,從他懷裏出來了淚,稍顯不知所措。
“別覺得有負擔,我說出來是給自己一個陪著你的份,當然,一切以你為重。”
鬱歡低頭看了看腳尖,其實一直明白,隻是沒有回應的權利,現在有了,可突然覺得惶然。
“如果你覺得我救你出來的目的是和你在一起,”周景辭搖搖頭:“並不是的,初衷是想給你自由,也不要因為激和我在一起,對自己不公平。”
鬱歡剛從深淵裏出來,他自然不想有力。
鬱歡抿笑了笑:“我知道,我現在的確沒法回應你,我很害怕,倘若這麽快接下一段,你也會覺得我不夠堅定。”
周景辭了的腦袋:“別這麽想,隨自己想法走,我們有很長的時間。”
不著急,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去陪著鬱歡。
時屹很快振作起來,表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他積極配合治療,空閑下來就著手學習公司的事。
畢竟前幾年忙著醫院的事,在商業這方麵的確懂得不多。
右胳膊骨折恢複起來很慢,但負責他的醫生都是教授級別的,出的方案都是量製作,倒也方便。
醫院曾挽留過他,即使不上骨科臨床,在醫院轉科室也可以,他這麽優秀,不該這麽斷送掉。
時屹婉拒了,因為他發現,做醫生也沒用,救不了時玥,救不了母親,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鬱歡墜海。
既然如此就接手時氏,將母親失去的一點點拿回來,讓壞人得到懲罰,他也有資本繼續尋找鬱歡。
白天他表現的無可挑剔,又恢複原來冷淡優秀的時先生,仿佛那晚的事是場夢境,他從未被沾染,隻有到了深夜,他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哭泣的鬱歡,無助脆弱,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
“時屹時屹,救我。”
可他沒有保護得了鬱歡,眼睜睜看著墜海。
既然如此,就拿仇人泄恨吧。
可趙意年也不是傻子,事一次沒功就開始自保,時屹查了幾天,一點破綻都沒查到。
他不信趙意年這麽幹淨,畢竟,時淇這個孩子都來路不明。
隻是有了防備,將時淇護的嚴嚴實實,自己也每天守在時懷遠邊,讓時屹沒法下手。
不過他也不急,現在還沒恢複,鬱歡也沒找到,就算是也無妨,他照樣可以拎著趙意年去賠罪。
一刀一刀,先刨開腔,再割去手指,齊斬斷,上香,豎在鬱歡墓碑前。
時屹被這想法刺激的渾燥熱,他知道,能穩他心神的人沒了,該恢複吃藥了。
周景辭那邊倒是查到了許多,他辭職了,賣了車子房子帶著景念移居國外,時屹懷疑,就找人去查,可惜什麽都沒有,出了國想查人就難了。
周焰本來已經查到了王文州的藏點,時屹找過去才發現昨天夜裏起了大火,整個別墅燒廢墟,王文州也死在裏麵了。
時屹靠在車上,手裏挲著著繁花手鏈,仰著殘垣斷壁,淡然落寞。
第五天了,鬱歡沒有消息,王文州也死了,他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另一邊,鬱歡在瑞士重獲新生,不過周景辭擔心趙意年被時屹威脅後說出藏位置,就帶著兩人又換了城市,邊旅行邊找宜居的城市,鬱歡被錮了這麽久,難得這麽開心。
過了將近半月,時屹胳膊恢複了許多,周焰又查到趙意年曾向一個賬號打了300萬過去,繼續查下去發現對方是常合作的公司,不過也算是個端倪,他連忙上報給時屹。
時屹一直不肯相信鬱歡的死亡,他認定了,既然沒見到就不算死,何況趙意年怎樣都是一個母親,不會殘害兒。
誰知道這會不會是對方演的一場戲,說不定鬱歡被他們藏在了哪裏。
當夜,時屹用了點小手段絆住了趙意年,時懷遠出差國外,隻能開車回了家。
別墅裏一片漆黑,黑的純粹,沒有一亮,當時就戒備起來,在車裏呆了好一會,然後出手機,可惜還沒來得及撥號碼就被人拽了下來,接著手腕被拷上了東西。
這人高馬大,將一路拖進了別墅裏。
趙意年不是逆來順的主,但現下形勢不好反抗,何況很清楚來人是誰。
果然,時屹就坐在沙發上,一縷月斜灑進來,半個子匿在影中,形拔利落,隻是氣質比原來還要冷淡,右胳膊的石膏還沒撤下來。
趙意年跪坐在地上看著時屹,奇異的平靜下來:“別做傻事,讓他們鬆開我。”
時屹眨了眨眼示意眾人守在門外,抬手從桌子上拿了把刀,長指把玩著,眸中冷閃閃:“沒弄死我,失吧。”
趙意年笑了幾下,心裏再驚慌也不分毫:“說什麽啊,我殺你幹什麽。”
時屹不想和拐彎抹角:“鬱歡在哪?”
“不是死了嗎?”
時屹掀起眼皮瞥一眼,又重複問了一遍:“在哪?”
趙意年不聲:“時屹,好歹我是長輩,你這樣不合適吧?”
時屹沒說話起朝走過去,然後俯蹲下,刀尖朝著雪白的脖頸比劃了一下,聲線涼的幾乎要結冰:“如果不是看在鬱歡份上,這時候你早死了。”
直到現在他還心存僥幸,還留著趙意年的命,就是為了驗證鬱歡還沒死,等找到了人,他便沒有顧忌,一定要親手將送進監獄。
刀尖鋒利,迅速劃破皮,跡氤出,白的更白,紅的紮眼,在夜中極。
“當時你求我放了鬱歡,這會沒了,你倒越發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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