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歡哭的厲害，手去腰間的刀，滿腦子就一句話，殺了時屹，這輩子就自由了，再也不會有麻煩了。

時屹毫無所知，卑微的一遍又一遍：“是嗎歡歡？”

“有什麽用嗎？孩子被搶了，即便是……”哽咽了一下：“第二次了，時屹，我們的孩子又沒有了。”

時屹不敢相信，眸子裏溢滿亮：“真的嗎？孩子……孩子是我們的？”

嚨哽的厲害，手上全是時屹的：“你害了我爸爸，兩個孩子又都沒了，還要怎樣？你知道我多恨你嗎，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放過我。”

如果沒有拿周景辭迫自己跟他走，孩子怎麽會被搶走，兩個人也不會到了這種境界，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威脅，強行要留住自己。

鬱歡出刀來，恨的厲害，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啊，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孩子，就這樣被人搶走了，甚至還沒有起名字。

活著沒什麽意思了，可即便死，也要拉上始作俑者。

鬱歡手抖的厲害，心跳加快幾乎無法思考，恨加，無數念頭湧上心頭，有個撲著翅膀的黑天使在耳畔囂。

“殺了他，他害的自己半輩子孤苦無依，明明是他害了父親，又裝救世主來迫你，他是壞人，是妄想縱你的壞人。”

“還等什麽呢，鬱歡，周景辭才是你的良配，他你尊重你，將孩子視如己出，給時屹第二次機會就相當於給他第二顆子彈，彌補他第一次沒有把你打死。”

時屹疼的說話的力氣都要沒了，一遍遍吻著的額頭：“孩子……我去搶回來，鬱歡，孩子是我的對吧？我去搶，等我。”

說完艱難的想站起來，他多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這群人不是楊宛派的，不知道是中了誰的圈套被引到這裏來，但為了孩子他不能不去。

可惜剛站起就被人踹住小，他力道不穩一下子栽倒在地，疼的再也站不起來，隻能勉強跪著。

他本想轉頭去看，結果有冰涼槍口在了後腦勺，時屹聽到了鬱歡驚喜的聲：“景辭，你怎麽……”

周景辭一手拿槍支著時屹的後腦，一手將鬱歡護到自己懷裏：“怎麽樣，有沒有傷？”

鬱歡搖頭：“我沒事，就是孩子……”

哽咽了一下幾乎說不出話來：“孩子沒了，被搶了。”

周景辭看渾是還以為是被誤傷了，聽這樣說才鬆了口氣，聲：“沒事，孩子沒事，被景念抱走了，別擔心。”

鬱歡抓住他的手腕，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孩子，被景念抱走了？”

周景辭點頭：“待會我跟你說，先把他解決了。”

說著槍頭力道加重，死死頂著時屹：“要不要開槍，鬱歡。”

鬱歡低頭看向時屹，時屹剛好也在看。

夜濃重，月清冷如霜，照在時屹上，汙沾滿全，蒼白，眼裏含了熱淚，他就這樣看著鬱歡，滿是懺悔與求。

鬱歡張了又張，最終就槍頭拂開，聲音又低又輕：“我自己來吧，你去一邊等我。”

周景辭收回槍，關切的看著鬱歡：“小心，這邊壞人很多。

鬱歡點頭，俯蹲在時屹麵前。

兩人對視，隔著海深仇，無限深。

時屹最先開口：“鬱歡，你還是想殺了我。”

夜裏的人總是格外脆弱，鬱歡沒頭沒尾的想了一下，如果時間倒流該多好啊，了五年的人，怎麽就到這一步了。

不住的哽咽：“不然呢，和你重歸於？可能嗎？”

他從沒有設地的為鬱歡想過，時屹從前恨了鬱歡，可那些事又豈能是左右的，時玥為擋刀，可到底不是鬱歡所願，沒人去追究殺人兇手，反而將所有過錯推到鬱歡上。

可鬱江野的車禍卻是人為，鬱歡所遭的一切痛苦也是時屹故意的，一切都回不到原來了。

時屹艱難的抬手想去的臉頰，一如從前的無數次，可鬱歡躲過了。

他最終垂下手，又滿懷希的問了一句：“孩子呢？為了孩子……”

鬱歡無的打斷了他：“不是你的，那樣說隻是騙你去搶孩子，如果是你的話，我絕不會讓他出生的。”

時屹的心在此刻碎，似乎有巨手出將他拖深淵，漆黑冰冷，寒意骨。

他搖頭想反駁：“不可能，你……你在騙我。”

鬱歡輕輕笑了下：“你不得孩子死了，如果不這樣騙你，你怎會舍得來這裏？”

時屹的淚無聲無息的落下，胳膊上的疼早已沒有知覺。

直到此刻他還在嚐試挽回：“你真的周景辭嗎？告訴我實話，你敢說你不我了?”

他一字一頓：“你是和我領過證的夫妻，即便你不願承認，這也是事實。”

鬱歡苦笑了一下，也沒再反駁，或許是心死不想在意了：“抱一下吧，時屹，最後再抱一次。”

時屹開胳膊，和從前無數次一樣，扣著的腰擁懷裏，他恨不得將融自己骨裏。

鬱歡喃喃道：“時屹，許多次我都想殺掉從前的自己。”

話音剛落時屹就俯吻住了，將剩下的話吞腹中，極盡溫纏綿，勾著的舌尖，一步步深，鬱歡主配合。

兩人都落了淚，鹹溫熱，混著口水無法分割。

可下一秒他突然頓住，驚詫的鬆開鬱歡，低頭去看小腹，那裏了把刀，鮮一點點溢出。

而刀柄，握在了鬱歡手裏。

冷風淒淒，月慘淡，萬籟俱寂的夜，心碎無聲。

時屹口裏突出鮮，不知是傷的嚴重，還是心裏徹底絕，將蒼白的染紅，病態綺麗。

鬱歡鬆開發的手，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如果不給你這一刀，這輩子我都會恨你的，放過我也放過自己吧”。

“你當真就這麽恨我。”

鬱歡去臉上的淚，不敢和他對視：“也好恨也罷，放手吧。”

胳膊上的槍傷，加小腹的刀傷，可這些都比不過心裏的絕，力道一鬆，人也跟著癱下來。

他大口大口吐著鮮，手想再去牽一次鬱歡，可沒了力氣，手最終垂了下來。

鬱歡臉上全是淚，死死咬住下才能不哭出來：“這是我最後一次逃了，再被你找到的話，我就自殺，寧可死，我也不會再陪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