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蓁蓁不知道方瓊這時候找自己幹嘛,但近來時日淩家氣氛詭異,讓不太願意留在家裏。
踩點走進包廂,隻有方瓊一個人在。
“什麽事?”淩蓁蓁拉開凳子,不耐煩地說,“如果還是劇組的事讓他們別再找我,過兩天我讓律師去談。”
桌上手機震了一下。
方瓊沒回話,先看了手機,然後眉頭蹙,“蓁蓁。”
“你恐怕得去停車場一趟。”
有病嗎?
淩蓁蓁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心想方瓊越來越不靠譜,先是無緣無故把喊出來,現在又要讓去停車場,到底唱的是哪出戲啊。
忍著發火的衝,準備往停車場走,卻發現方瓊並沒跟上來。
“你不去?”
“對。”方瓊說,“這件事要你一個人去。”
到底是什麽破事。
淩蓁蓁邊走邊生氣,連來幹嘛的都不知道,怎麽會知道去停車場幹嘛,找誰啊?
可在看到那輛悉的跑車時,這些疑都不再是問題。
餘燼慵懶地靠著豪車,指尖夾著一支細管香煙,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致的眉目隔著煙霧,姿態傲慢又。
天停車場空曠無垠,偏僻角落裏,隻有們兩個人在。
淩蓁蓁快步走過去,厲聲質問:“賤人!你把我弟弟害那個樣子,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餘燼熄滅手裏的煙,有恃無恐地說,“我來是為了通知你,辭演的事想都不要想,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給我演完這部劇。”
“憑什麽?”
淩蓁蓁瞪大雙眼,冷笑道:“我就不演,你還能管得了我?”
“餘燼,你隻是個生父不詳的野種,還以為自己是什麽玩意,也配用這種口氣跟我講話?”
“沒了餘家,沒了沈宴笙,你什麽都不是!”
以為這些話能刺激到餘燼,卻沒想到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生氣,隻是好整以暇的看過來,目平靜的讓人害怕。
即使在夏日的大太底下,也依然讓汗直立。
淩蓁蓁抬高音量給自己壯膽,“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覺得你聰明。”
餘燼語氣比起誇人更像嘲諷,盯著淩蓁蓁的臉,沒錯過任何表。
輕飄飄的說:“你猜的一點兒都沒錯。”
“淩鶴羽是我整廢的,不過他原本也沒什麽出息,落得這個下場也不讓人可惜。”
“還有你的助理小越,也是我讓留在你邊的。”
就知道這個賤人不安好心!
淩蓁蓁被憤怒衝昏頭腦,抬手朝餘燼扇過去,沒有比暴力更能泄憤的方法。
隻可惜明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餘燼。
“先別急著怒。”餘燼將抵在車上,手指鉗製著漂亮的臉蛋,問了個很突兀的問題,“看過你弟弟的視頻嗎?你覺得它夠不夠彩?”
淩蓁蓁臉頰生疼,隻能發出破碎的字眼,眼淚熱得燙手。
又讓餘燼覺得惡心。
像是在說悄悄話,語氣瘋狂又愉悅:“念著淩鶴羽給我提供樂子的份兒上,我好心給他的視頻打了碼,也沒讓它流傳到更多人手裏。”
“但你就不一樣了,你讓我特別惡心。”
“這些時日以來,我采集到很多關於你的樣本,你不妨猜猜看,我能用那些東西合些什麽,保證你比淩鶴羽的視頻還要出彩。”
賤人!雜種!
淩蓁蓁語不調,眼睛被淚水糊住,腦子也像被糊住,不控製的抖起來,當然知道餘燼指的是什麽東西。
隻要那種東西流傳出去,這輩子都會跟掛鉤,為一輩子洗不幹淨的汙點。
可以退出娛樂圈,可以不看任何新聞,可以不跟任何人接。
但淩家不行。
淩彥不會容得下一個染上醜聞的兒。
餘燼鬆開手,此刻不用控製淩蓁蓁,以及被恐懼擊倒,失去了站著的力氣,蹲在地上的樣子委屈又可憐。
俯視著地上的人,帶著笑說:“半山別院是餘家的地盤。”
“從我的車進來起,停車場就被人封鎖了,所有監控也都停了,所以你不用白費工夫去找證據。”
“乖乖照我說的話做,你沒有別的選擇。”
帕加尼揚長而去。
方瓊收到消息趕過來時,隻見到淚流滿麵的淩蓁蓁,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這場談判結果如何。
到底是自己帶了四年的藝人,看哭這個樣子,還是有些心疼。
淩蓁蓁閉口不談餘燼做了什麽。
不再提辭演的事,像是突然認清了一些東西,沉默著被方瓊送回淩家。
進門時撞到淩瀾,看起來心不錯。
“蓁蓁姐?”淩諾打量著淩蓁蓁失魂落魄的樣子,不介意再給添上一刀,“多謝你的提醒,昨天下午我去了星耀娛樂,是邱助理專門下來接的。”
“這麽多年過去,我還以為他不會再記得我,沒想到竟然跟我想得不同。”
“嗯。”
淩蓁蓁出於深深的恐懼中,連從前最在乎的沈宴笙,都不能勾起的關注,反倒讓淩諾覺得無趣。
太沒勁兒了。
淩諾看見薑清慈走過來,靈機一,決定在拱一把火,“而且他不止記得我,還特意問我,謝阿姨葬在什麽地方。”
“他說謝阿姨小時候對他特別好,必須去墳前祭拜,否則心裏會過意不去。”
墳前?
薑清慈冷笑,謝瑩連個收的人都沒有,是警局統一理的,哪來的人給下葬,現在指不定在哪兒當孤魂野鬼呢。
小賤人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到麵前大放厥詞?
淩蓁蓁隻覺得們很煩,沒有任何人知道絕境,無助又麻木的聽著,卻始終一言不發。
“人死如燈滅。”
薑清慈說:“活著的人多惦念都無濟於事,即使到墳前哭上幾聲,地下的也未必能聽見。”
“你們年輕,還是珍惜當下的好。”
人死如燈滅。
淩蓁蓁怪異的看了母親一眼,急匆匆的往房間跑,心髒突突直跳,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
關上房門,不可抑製的生出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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