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笑得,梁嘉聿握手,將人往邊帶。
路上已積起一層白。
林知書笑容慢慢收斂,點頭,說道:“沒錯,我是在夸你。我想我從那時候就喜歡你了。”
林知書想,和梁嘉聿說這些沒什麼,他也說過喜歡。
又或者,林知書就是想說。
在梁嘉聿邊時,林知書想把所有的話說給他聽。
“不過十六歲的喜歡能有多,我其實第二天就把你忘了。”林知書說完去看梁嘉聿。
安靜的街道上,溫黃的燈鋪照在梁嘉聿的臉龐上。
有很輕的風吹著他額前的碎發微微晃。
梁嘉聿也投來目。
“我可沒在第二天就把你忘了,我還給你寄了銀行卡。”
林知書別過臉去,笑得眼睛都閉上。
你看,這就是梁嘉聿。
即使林知書再怎麼要把自己“做高”,說自己第二天就把人忘了。梁嘉聿也不會試圖“過”,說他當天晚上就忘了。
他說他沒忘記林知書,還給林知書寄了銀行卡。
腳步踩在地面上已有了輕微的“沙沙”聲,林知書拉住梁嘉聿的手臂不自覺地輕輕地晃了起來。
他們分開了一點的距離,手掌卻沒有。
安靜的“沙沙”聲中,梁嘉聿放縱著,任由前后微微晃著手臂。
這條街上沒有人,林知書的笑聲清晰地傳到梁嘉聿的耳邊。
“今天這麼開心?”梁嘉聿問。
林知書點頭:“是啊。”
“為什麼?”
“因為你回來了,因為和你一起過平安夜,因為和你牽手了,因為和你擁抱了,因為……”
林知書想,兩大口軒尼詩或許在此刻生效了。
子熱了,思緒也飛了。
林知書停下了腳步。
梁嘉聿問尚未說完的最后一句話。
“還因為什麼?”
雪下得更大了。
他們站在一盞高高掛起的路燈之下。
林知書的目短暫地晃過梁嘉聿的后,去看那一整片被燈照得更加清晰的雪花。
旋轉的、飄搖的、跳躍的、墜落的。
梁嘉聿在看。
什麼時候他們靠得這樣近?
溫黃的燈下,他雙瞳變融化的焦糖。林知書在里面看見自己。
不自地靠近、靠近,像是要看清自己的表。
雪花落在梁嘉聿的上,或許是他的皮也太冷了,晶瑩的雪花并未融化。
林知書出食指,輕輕點在梁嘉聿的瓣,將那片雪花融去。
說:“今天很開心,是因為今天是梁嘉聿的朋友。”
林知書不知道,雙眼已如同霧氣彌漫的倫敦。
梁嘉聿提醒過度數高,不建議喝。但是林知書沒有聽從。
要不然,那只點在他瓣上的手指為何遲遲不肯離去。
梁嘉聿把的手指拿了下來。
風并不從他們之間穿過,因為他們靠得太近、太近了。
近到他聞得到林知書上的、屬于的味道,近到他像是被林知書看不清的雙眼牢牢吸住。
的眼睫纖長,落上潔白的雪花。
林知書閉上了雙眼。
靠近,屬于本能。
可梁嘉聿想,今晚他明明沒有喝醉。
第20章 逃兵
雪花在林知書閉眼的瞬間悄悄融化, 為林知書不敢流出的一滴眼淚。
知道,梁嘉聿想要吻,也知道, 自己想要梁嘉聿吻。
但是林知書重新睜開了雙眼。
笑說:“梁嘉聿, 我好像有些醉了。”
那只抱住的手,松開了。
梁嘉聿了的頭發,再次牽起了的手。
接下來的一小段路,林知書變得沉默。
是真的有些醉了, 也是再難提起心說話。
林知書想要流淚。
如果自己不那樣清醒、如果自己就這樣甘愿墮落在梁嘉聿的陷阱之中, 可以獲得那個吻。
可以和梁嘉聿親吻、擁抱、上床。
可以不計后果地和梁嘉聿在一起的這兩年。
而也會在畢業之后, 像切斷一半一樣不得不離開梁嘉聿。
你知道嗎?林知書確信,梁嘉聿是一個薄的人。
因為薄,于是可以放心地同別人發展, 和林知書結婚,林知書心。
因為他從未真的為任何人心過,所以從不覺得締結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
兩年后,梁嘉聿可以輕而易舉地, 而林知書會失去一半的自己。
林知書沒有那樣傻。
“我們打車吧。”林知書停下腳步,松開了被梁嘉聿握住的手。
梁嘉聿說:“好。”
-
圣誕節后林知書又去學校上了幾天課,烏雨墨問平安夜的事,林知書看著烏雨墨安靜了半天, 還是說了四個字:“癡心妄想。”
烏雨墨實在有些好奇。
林知書拉著烏雨墨坐在食堂的角落, 筷子攪著碗里的面,說:“我確定我喜歡他, 他也喜歡我。”
烏雨墨更是滿頭霧水。
“那為什麼說是癡心妄想?”
林知書:“我喜歡他是百分之九十九, 他喜歡我是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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