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書也笑。
“好久不見,梁嘉聿。”
“好久不見,小書。”
真的好久好久了。
林知書的熱可可上來,端杯大喝了一口。
心極度的松弛,雙眼也幸福地閉起來。
“不張最后的結果嗎?”梁嘉聿問。
林知書搖頭:“不。”
“確定自己一定能收到offer?”
林知書再次搖頭:“也不是,因為有個人曾經和我說過,我唯一的任務就是不辜負自己的準備。我沒有辜負自己的準備,所以我心滿意足了。更何況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拿不到offer只會是萬通的問題。”
梁嘉聿笑了起來,此刻說話的方式同十六歲那年說起自己是年紀第三時一模一樣,只不過了些臉上的稚氣。
“為什麼會選擇回來萬通科技?”梁嘉聿問。
林知書放下杯子,思索了一會:“想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理由充分。”梁嘉聿點評道。
林知書笑彎了眼睛。
“那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目前是先等萬通的結果,不過七月末我還要回一趟杉磯。”林知書說道。
“畢業典禮?”
“沒錯。”
“恭喜你,小書。”梁嘉聿說。
“謝謝。”
兩人在咖啡館里喝完咖啡,梁嘉聿問去哪里。
“我回家。”
“我送你一程?”梁嘉聿問。
“方便嗎?”
“當然。”
“……你還住在從前的公寓里嗎?”林知書站起子。
梁嘉聿跟著走出咖啡館,語氣平淡:“當然,那里也是我家。”
林知書忍不住偏頭去看他,卻也難耐地又移開視線。
他這樣自然地說出這些話。
一路上顯得有些安靜,林知書一直在看外面的風景。
心變得很靜很靜,因此某些聲音也變得格外清晰。
多久了?
兩年了。
如今回來,有重要的事要做。
梁嘉聿在林知書家門口停下,他沒有熄火,因此空調還在平穩地運行。
林知書也沒有要立馬下車的意思,用手撥弄了兩下風片。
“三月份我回到杉磯之后,以為你也至會再去一次杉磯。”
梁嘉聿看著:“我沒有去。”
“還是因為的原因嗎?”林知書去看他。
“不,在一月初已經恢復好,二月份也只是復查。”
“那是因為太忙了嗎?”
“飛一趟杉磯的時間還是有的。”
林知書又去撥弄風片,看著梁嘉聿:“那是因為不想去?”
梁嘉聿搖頭,笑了笑:“因為不能去。”
“為什麼?”林知書停了手上的作。
梁嘉聿看著的目依舊溫和,平聲說道:“小書,我當然希可以時常陪你在杉磯,但如果真的開始接你的要求,那我或許會無法控制地一直前往杉磯。”
梁嘉聿:“實話實說,那次你來倫敦看我,我有把你徹底留下來的想法。但是前功盡棄實在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已等了這麼久。”
梁嘉聿話里意思足夠明白,他有意要控制自己去往杉磯的頻次,其實也是為了向林知書證明,他如今絕非只是為了從上汲取樂趣。
他有耐心等待,也有信心證明。
林知書忍不住轉頭去看窗外。
“我回來萬通,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梁嘉聿問。
林知書鼻頭不自覺發酸,但這次回來有話要說清楚。
“梁嘉聿,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了。我從前離開你,是為了自己能獨立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我重回萬通科技,也是為了證明,我如今擁有了這樣的能力。我承認,我很想要萬通科技的offer,我不想我這兩年和你的分開,為一個沒有任何結果的笑話。”
林知書停頓了片刻,似在平復緒:“離開的時候是我做的決定,回來的時候,決定的權利留給你。你從前說人人平等,我沒忘記。”
說完,就抿上了。
車廂里,空調還在安靜地運行。并不冷,林知書卻出了一皮疙瘩。
梁嘉聿問:“你認為自己獨立的標準就是拿到萬通科技的offer?”
林知書緩慢轉過頭來。
因實在沒有辦法僅通過梁嘉聿的語氣判定他是以什麼樣的目的問出這句話。
如果不看他,林知書會覺得他在嘲諷。
可梁嘉聿此刻面容沉靜,沒有一一毫的輕視意味。
心頭緒翻涌,也只能緩聲道:“我知道,這或許對你來說本算不上獨立,我知道。但……但如果要等到我真正獨當一面,再回來找你,我怕是也四五十不止了……”
“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梁嘉聿說。
林知書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掌:“那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梁嘉聿抬手熄了火,車里于是變得更加安靜。像是要聽清楚自己說的每一個字。
“小書,我從來不覺得你一定需要一個的offer或是其他的東西來證明你的獨立。所以我自然也不希你等到能獨當一面了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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