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平清王眉頭狠狠一皺,有些茫然,正想問上仆寫下這‘東宮’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可火電石之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太子的那張臉,整個人突然僵住。
太子的那張臉,似乎與謝意長得也很像啊
平清王腦子似乎有一瞬間空白,懵得不知在何。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堂堂東宮太子,和他謝家人長得像,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那太子難不還是謝家人了?!
“子余,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平清王臉難看,
“難道你們懷疑太子是我謝家的脈?這不可能啊,這些年謝家在何我等都不知,又怎麼會與太子有什麼關系呢?
再說了,這世間上的人千千萬,有一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平清王的意思是,這是巧合了?”上仆反問他。
平清王很想點頭,說這大概就是一個巧合,可他張了張,卻不知怎麼的,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上仆定定地看著平清王,慢慢道“這世間上確實有這樣的巧合,但你應該清楚,沒有道理巧合到這一家人偏偏姓謝。
謝家人確實遠離長安很遠,更是普通百姓,但有一個人就在長安,而且,他也是謝家人,他的生辰與太子相差不過幾日,幾乎是同時出生,難不你忘了嗎?”
平清王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臉快速地變化著,一會紅一會青,一會白又一會黑的,可以說是相當的彩。
他知道上仆說的是誰。
謝瑯。
不,或是說
他的親兒子謝三郎!
謝三郎是他的脈,自然也是謝家的脈,若是這個謝三郎生得不像他,倒是生得像祖父伯父,那也是說得通的。
這種孩子不像父母,長得像祖父祖母的例子,便是長安城里也不。
倘若太子太子才是他的兒子謝三郎,那麼、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可若是太子才是他兒子,那劉皇后生的孩子呢?
謝瑯呢?
他又是誰?!
平清王想到謝瑯那張與元景帝相似的臉,渾的一寸寸冷了下來。
答案顯而易見——謝瑯,若不是他與首長公主之子,那很可能就是劉皇后所生的,正宮嫡子。
平清王想到了這些,腦子里也嗡嗡嗡的,險些都要炸開了。
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
上仆看著他臉的表又驚又怒又慌,心中有些同,拍了拍他的肩膀當是勸,然后道“今日我來此,便是替陛下傳話,今日這景侯府,你就不要再去了,你可明白了?”
元景帝不想在景侯府看見平清王,更不想謝瑯到時候難做,所以并不希平清王今日出現。
平清王沒有回答這話,下一瞬,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豁然站了起來,一臉怒意就要往外走去。
上仆起攔他“平清王,你要去何?”
平清王回頭看了他,理智稍稍回籠,他咬牙道“你放心,今日我不去景侯府,我去”
“去找長公主是吧。”
平清王一頓,最終咬牙點頭“是。”
這件事,都不用他去想,便能知道是誰做下的。
除了首長公主還能有誰!
真的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出這種事來!
做什麼事他也管不著,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謝家的孩子去梁換柱,讓謝家如今陷這樣的境地。
“是要害死我謝家啊!”
上仆更同了,這件事上謝家確實有點無辜,首長公主委實是要坑慘了謝家。
“這就是我今日來的第二件事了,陛下希你對此事閉口不提,尤其是對長公主,更是莫要表現出你知道的這事,你就當作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可是聽明白了?”
“謝庭,若是你還想活命,你最好是冷靜一些!”
平清王本就沒辦法冷靜下來,他也不敢去想元景帝知道這些事之后,謝家會落得什麼下場,他會落得什麼下場。
可上仆有句話說得對,若是他還想謝家人活命,到了這個時候,必須得聽話,莫要不管不顧地妄為。
“想做什麼?”平清王實在是想不明白首長公主為何要這麼做。
“那我等便不知了。”上仆搖頭,“此事陛下還在查,若是王爺有什麼消息,也盡管報上來,到時候陛下既然記得你的功勞。”
上仆說一半藏一半。
首長公主覬覦帝位,籌謀二十年想篡位之事,上仆自然是不會和平清王說的,且不說他們擔心消息會從平清王這里傳到首長公主耳中,引得首長公主警惕。
同樣的,這也是給平清王的考驗。
今日之事過后,首長公主想來也會有所猜測,若是有野心,太子是與平清王之子,是必然會找上平清王的。
到時候若是平清王知曉了首長公主有逆反之心,仍舊忠心耿耿將事報上也就罷了,若是也生出了異心,到時候也能一并理了。
上仆心道,這老東西可千萬別想不開啊,若不然到時候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至于首長公主事到如今,也早有天羅地網等著了。
“平清王,今日我難得有了空閑,便與你一同下幾局吧,今日日落之前,你我哪里都不去,就在此下棋,你覺得可行?”
這是要他今日必須留在這里的意思了,平清王頓了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問罷,平清王又無奈笑了,“也是,若是沒有他的旨意,你怎會來攔我。”
平清王忽然想到上云屏與程讓的親事,又想起了謝瑯是如何運通達,轉瞬已經是景侯,不久之后又直接從謝家過繼出去,了李氏宗祠。
景侯,景,好一個‘景’,好一個‘一世好景常在,昭萬里皆至’。
那個時候,元景帝大概已經知道了吧。
平清王慘淡一笑“也難怪你為你家幺定下程四郎,原來在這里等著了,陛下,倒是還一如既往的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