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亦是搖頭笑道:“活了這麼久的時間,時刻告誡自己清心以待,可沒見喜歡的事便也罷了,這一見,倒無法自制了一般一顆心都撲了進去。拿不住分寸,進退失據了。”
“是啊。”行止微微失神的應道,“明知不該拿起卻又放不下,終于狠下心割舍,卻又心有不甘。呵……越是清凈,越易執著……”他搖頭失笑,“帝君的心,行止約莫曉得。”
天帝看了行止一眼:“這……神君此次下界,可是遇見了什麼求而不得之?”行止只靜靜的笑,天帝忙道,“這可使不得啊,神君若有了此等念頭,那可是三界之災啊!”
行止垂眸:“帝君多慮了。”
天帝這才放下心來,“理當是我多慮了,神君從上古而今其清凈,乃是而今仙人如何也比不得的。”
行止笑了笑換了話題:“我來尋帝君乃是有事相告。”行止將拂容君在魔界的作為告訴了天帝,天帝聽得臉發青,立時命人去將拂容君找來,行止知道自己不易多留,便告辭離去,天帝卻喚道:“百花宴不日便要召開,神君若是回天外天無事,不如在九重天上住下。”
行止一琢磨點頭道:“也好,我亦有許久未曾去看看老友們了。”
拂容君被罰跪了。
在天君殿前的長階上跪了九天九夜,天君殿前的寒玉階寒涼人,常年仙氣縈繞,看著是漂亮,可是跪在上面可不是好的事,拂容君跪得暈過去又醒過來,倒騰了幾次,認錯認得嗓子都啞了,最后還是他的父母與眾兄弟一起去為他求,天君才微微消了氣,讓他回了自己府里。自此拂容君算是記下了行止這筆仇,奈何差距在那里,他如何也報復不得,只能恨得牙。
這方他還沒養好,拂容君便聽見了消息,知道魔界的碧蒼王要代魔君來赴百花宴,天帝抱著與魔君一樣的想法,將沈璃安排進他的院子里,意圖讓兩人磨合。他倆還有什麼好磨合的!沈璃不趁他彈不得的時候廢了他那就謝天謝地了!
如此一想,拂容君愁得夜不能寐,時刻長吁短嘆,讓周圍服侍的人也都開心不起來。
然而不過拂容君心如何憂傷,沈璃終于還是來了。
誰也沒帶,到了南天門時,門將才知道碧蒼王已經來了,這才有人慌忙去通知天帝,讓沈璃等了好一陣,天界的使者才來引路,先領著沈璃去見了天帝,閑閑客套了幾句,問了問魔界的況,他便讓人將沈璃帶去了拂容君府上。
沈璃沒來過天界,雖聽過天界之,但卻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一個地方有如此麗,有藹藹煙霧繚繞,時時有祥瑞仙鶴掠過,閑時偶聞仙琴之音,轉角便有花香撲鼻,沈璃跟著使者走過天界的路,與結伴而行的仙子們肩,們上無風自舞的披帛在沈璃臉上輕的劃過,香氣襲人,直到行至拂容君府前,沈璃一言未發,心中想著魔界黎民,眼眸中的略沉。
“恭迎王爺。”拂容君府上之人立時便出來迎接,“王爺見諒,我家主子前不久……呃,挨了罰,進來子有些不便,就不能親自來迎接王爺了。”
是行止害的吧。沈璃不用想便能猜到其中因果,點了點頭:“無妨,讓拂容君好好歇著便行。”不能來也好,省得看見了他讓心更糟。
小廝見沈璃如此好說話,大著膽子抬頭看了沈璃一眼,他本以為會是個多兇神惡煞的漢子呢,沒想到只是一個打扮稍像男子的姑娘,他微微一怔,眨了一會兒眼,才將沈璃往屋里引:“王爺先府吧,您的住所和伺候的人仙君已經替您安排好了。”
沈璃點頭,隨著小廝了府中,拂容君安排來伺候的人是個看起來極伶俐的丫頭,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討喜。可沈璃是在戰場上歷練過無數次的人,對來自別人的敵意天生便有敏銳的覺,不管這小姑娘眼神中再如何掩飾,沈璃仍舊察覺出來了上的不懷好意。
但沈璃并未放在心上,自打上了天界,南天門的守衛看見的那一瞬間起,接到的眼神便不大對勁了,或是猜忌,或是不屑,或是鄙夷,沈璃知道,這些不是針對,而只是針對魔族。甚至有些慶幸,還好來宴這勞什子百花宴的是而非魔君,是想想魔君會在天界到這樣的待遇,沈璃心里便是說不出來的憤怒與憋屈。
沈璃只當這來伺候的小姑娘也同別的仙人一樣,只是對魔族心懷惡意,但不曾想,當天晚上便在飯菜里嘗出了毒藥的味道。
適時大眼丫頭正在邊伺候著,沈璃吃了一口,咽進肚子里,然后又若無其事的吃了一口:“天界也賣假藥麼?”里嚼著東西,語氣平淡,“該找這人賠錢。”
大眼丫頭一驚,臉刷的白了下來,扭頭就往屋外跑。可腳還沒出門檻,一道銀“唰”的自眼前下,只聽“錚”的一聲,煞氣四溢的銀槍在丫頭跟前,嚇得倒冷氣,一,徑直摔坐在地上。
“毒害本王的人,居然只有這點膽量。”沈璃還在悠悠然的吃著飯菜,“天界果然養蠢。”
大眼丫頭聞言,惡狠狠的回頭瞪沈璃:“你憑什麼!你這種卑劣的魔族如何配得上拂容仙君!”
這話實在大大倒了沈璃的胃口,放下筷子,氣笑了,笑了好半天,覺得可以反駁的話太多,反而不知道從哪里反駁起,最后只道:“你既然如此喜歡拂容君,咱們便一同去天帝那方,將事講清楚,讓天帝為配得上拂容君的你賜個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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