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只冷冷道：“別的都行，唯獨沈璃不能。”

苻生嘲諷一笑：“主這份仁慈，為何不在逃出魔都的時候用上！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有將軍想將你從魔人手里‘救’出來，是你，用劍在暗中殺了他！彼時為何你不有這般仁慈！”

墨方靜靜閉上眼。苻生繼續道：“沈璃不能。你明知火珠是計劃當中最不可或缺的東西，卻還將放走！主啊主，兒私，當真迷了你的眼麼？這數百年的付出，便如此葬送在那一個沈璃上？若主上知曉，必定極是痛心。”

“我會找到替代的方法。”墨方默了許久后，道，“你此次北上去那金蛇大妖的，我聽聞他那有許多奇珍異寶，我自會去尋，若能找到替代火珠之，你便不可再沈璃。”

苻生冷笑：“若尋得到，我自是不會再沈璃。”

墨方頜首，轉離去。

苻生靜靜坐了一會兒，忽有人來報：“大人，在捉來的那一百個人類當中，喂過丹藥后，其中九十五名死了，有三名了完全的魔人，還有兩名陷昏迷。”

“殘次品，殺。”苻生揮了揮手，將來人打發走，他想了一會兒，又道，“把從行止手里逃出來的那幾個人也拿去喂丹藥。他們習過法，若是了，應當更為厲害。”

“是，大人，還有一事，那北海三皇子似已沒有什麼可以吐了。”

苻生點頭：“如此，便將丹剖取出來，與另外兩放在一起，好生保管。”

61、第六十一章

寒風呼嘯，一座巨大的石門嵌在山谷之間，將上山的路全部封死，許多人等在山門前，或閉目養神，或三兩群，輕聲談。

“冷嗎？”

“你看呢？”沈璃下行止給披上的狐裘披風，放進行止懷里，“你且自己披著吧。我覺得這溫度剛好。”

沈璃這話引起了旁邊人的側目。來這大雪山做買賣的人，誰不是有點修為在，有的或是為霸一方的妖怪，有的或是修仙門派的高手，他們自是比尋常人強上百倍，但此寒冷與別并不相同，風雪中似帶了幾分法力，扎人骨髓，便是法障也擋不住，在此不用外避寒，確實也太招眼了些。

行止拿著狐裘，不客氣的自己披上，沈璃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著前面巨大的石門問道：“不是說天黑便會開門麼？這太早就落山不知多久了，怎麼還不放人進去？”

行止看了看天：“大概是主人……忘了吧。”

他話音剛落，火在山門上自點亮，山門“吱呀”一響，向里打開，里階梯步步向上，道路兩旁的火把皆是自己點亮，人群慢慢往里面走去。長長的山道一眼不到頭，沈璃一挑眉：“這雪山金蛇妖是什麼來頭，架子端得這麼高。我先前怎麼沒聽說過？”

行止一笑：“那便只能說明你不喜寶買賣。”行止道，“此妖活的歲數或許比我更長一些，你跟著他擺的這些排場走，便當是在尊敬長輩吧。”

沈璃微有幾分詫異：“比你還老？竟是上古時候的妖！”

行止聽得沈璃前面那四個字，形一僵，微微轉過頭來，眉頭微蹙，盯了沈璃的臉半晌。沈璃被他看得骨悚然，也往后看了看，最后確認行止是在盯之后，沈璃剛想問他怎麼了，但恍然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是不是口而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呃……”沈璃琢磨了一會兒安道，“我覺著，沒有哪個和你一樣年紀的人能長得像你一樣……”這話好像也不對……沈璃撓了撓頭，讓放狠話下殺手在行，但安人這一事，做起來確實有點力不從心，“我是說……其實你的年齡，你不說，沒人看得出來。”

看見行止眉梢一，沈璃扶額嘆息：“好吧，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果然繞彎子安人這種事一點也不適合啊！

“你介意麼？”

被行止注視了許久之后，他才淡淡問道。

沈璃忙擺手：“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一抬頭，卻對上了行止帶著淺淺笑意的雙眼，微微彎起的眼睛弧度，印著跳躍火的靈雙眸，直笑得沈璃心口一，心跳有幾分紊。

行止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山路太長，你傷才好，不宜登山，我背你上去吧。”

他出手，沈璃愣了許久，猛的回過神來，微有些踉蹌的往后退了一步：“這、這怎麼行。這點路我自己走便是。”

像是料到會拒絕一樣，行止的手更往前遞了幾分：“那我牽著你。”沒等沈璃搖頭，行止手一抓，徑直將沈璃的手納掌心，也沒看第二眼，一副自然極了的模樣。

沈璃從初始的愣然到愕然，可再想出手哪有那麼容易，行止便像是在兩人的手掌心施了法一樣，讓無論如何也掙不開。只有看著他的背影跟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向上。他的發隨著走輕的拂過的臉頰，沈璃覺得，自己眼前這個行止約莫不是以前那個行止吧。

這樣的行止，讓還怎麼與他劃清界限啊……

登上山頂，風雪更甚，來做易的人們皆順著火把的指引，進了一個像宮殿一般的大殿之中，沈璃本也隨著人走，行止的手心卻是一，指了指一旁雜草叢生的小路：“我們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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