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冥心有不甘，私下煉制妖數千，意攻上天界，而因妖數量過多且力量強大，致使他無法掌控，從而妖禍魔界，魔界無力抵抗，傳書至天界，天帝才來尋我。這便有了之后封印妖之事。”

沈璃聽得愣住，想起與蝎尾狐的那一戰，且是一個未曾完全恢復法力的妖便將魔界將士和弄得如此狼狽，可見當時數千頭妖的力量有多強大，而這麼強大的力量，竟是被一人煉制出來的，那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他的可怕并非來源于力量的強大，而是不餮足的心，不知節制的制造出妖，若無行止封印，他怕是會害盡蒼生，包括他自己吧。

“當時初下魔界，我初次與妖對戰，并不知它們是何，只戰了三天三夜，方才發現，它們極難被刀劍法殺死，而且即便將它們殺死，它們也只會化為一黑氣，被在附近的別的同伴吸食腹，增強另一妖的力量。”

若是如此……封印它們也確實是最快的方法。沈璃不由慨行止當時戰轉得果決機靈，想到先前還因此事質疑行止，便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至此，你可有想到什麼？”行止忽然問沈璃。沈璃一怔，這才又將他剛才的話重新想了一遍，然后臉倏地一白，“那些魔人還有追來的這個黑人，皆有些類似于妖？”

行止點頭：“我們第一次在揚州與其遭遇之時，他們或許尚未做得完全，而這一次一次接下來，倒是讓人覺得，做出他們的人，技見長啊。”

沈璃咬牙：“定是那苻生搞的鬼，只是他為何會知道當初煉制妖的方法？還有你的止水……他們到底想干什麼……”

行止了的腦袋：“你不擅心機，且容易忘記事，要讓你將這局想個通明白，委實是難為你了些。”

沈璃不滿的瞇起眼，行止一笑，像逗了貓一樣，他道：“首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依我看來，苻生此人未必知曉全部煉制妖的方法，否則，他已經可以直接煉出妖來，又何苦折騰出這麼些看起來還像是個半品的魔人，他應當是知道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卻因某些原因而無法知曉。我現在奇怪的是，他知曉的那一部分從何得來，我記得六冥已被我斬與劍下，世上不該還有誰記得煉制之……”

行止沉了一會兒，先暫時拋開了這個疑，“而第二個問題和第三個問題或許可以和在一起回答，首先他們所謂的‘止水’在我看來不過是小孩玩的凝冰訣罷了。沒有神力，如何縱神。其次，你可還記得以前我們遇見的睿王？”

“自是記得。”

“上次你也聽見我與他轉世的談話了，他便是永墮回的神清夜，乃我之摯友，止水雖是我的法，但我卻教了一些給清夜，你可記得那一世，苻生也是出現了的？興許是他設法窺探到了清夜關于神明的那些記憶，將這止水學了一個皮。”

沈璃恍然大悟：“現下想來，當初有許多事也許都是他暗自了手腳，比如說皇太子找上那個還是行云的你，再比如說燒了你那小院，迫咱們投靠睿王，當時咱們在睿王府時，我覺到了一魔氣……原來竟是他。”

行止點頭：“你倒是也有將事記得清楚的時候，你繼續往下猜著試試，他做這些事，為了達到什麼目的？”

沈璃眼珠一轉：“得我不能離開你，然后只得被魔界追兵抓回去與拂容君親……他想讓我與拂容君親？”沈璃奇怪，“這與他而言有什麼好？”

“好自然不是你與誰了親，而是你與那個誰親之后，會去天界。”行止角一勾，“他想讓你離開魔界。”

沈璃心頭豁然開朗，然而卻有更多不解遮住了的前方。看著沈璃皺的眉頭，行止笑著繼續引導：“那段時間，若是我沒有延長你與拂容君的親日期，你必定已嫁上天界，而那時，魔界發生了什麼？”

沈璃稍一回憶，倏地臉一白，驀地站起來：“墟天淵……他們的目的是墟天淵！”

彼時妖逃出，重傷邊界守軍，魔君著墨方、子夏兩位將軍前去支援，而后子夏拼死傳信回魔都，力竭死于魔宮之前，墨方……墨方重傷，是了，墨方是他們的人，他怎麼會死。

而后不久，行止來魔界重塑封印，而再不久，人界地仙山神被相繼抓走，雖不知他們抓地仙山神目的，但必定與苻生造出半品的魔人有關！那時還在揚州城中與三個魔人手。

“如此說來，他們得到煉制妖的方法是來自墟天淵中……”

沈璃了眉心，腦中有些紛，那麼多的事，在當時的看起來不過是表面的模樣，好似一切都是自然如此，原來在表面之下，竟還有另外一只手，在推著事前進。

沈璃問：“這些事，你一早便知道？”

行止搖頭，“也是待線索多了之后，才慢慢將事串聯起來。”

沈璃扶額：“我們得快點從此出去，我要盡快將這些事報告給魔君，以做應對之策。”

行止眼眸微垂：“雖然我亦是極不想如此說，但魔界現在的魔君，我勸你最好還是對他存兩分戒心。”

沈璃聞言一怔，行止抬頭看，目微涼，“千年前封印妖之后，我亦是元氣大損，無力再管魔界之事，新任魔君便是有魔族自行選出，而適時，在魔族之中尚有不人不滿魔界臣服天界之事，心矚六冥。然而當時魔界一片混，急于選一有才且能擔當重任之人為魔君，未曾多注意其個人立場偏好，我亦說不準現任魔君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過可以肯定，他有事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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