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話頭一下戛然而止。
程衍并沒有再接話,段朝也跟著了然,車里氛圍一下重又變得有些沉默凝重起來,他有些自責自己剛才話趕話說急了,屬于正面往兄弟心口扎刀子的程度了。
也是,人家顧妹妹夫妻好好兒的,上哪兒去給他機會再隨程二和顧妹妹的份子錢。
想要趕把這不太好的氛圍下,段朝腦海里不自覺又想到楚臨月,那天同一起看完那個□□霸總的電影后,楚臨月似乎已經好幾天沒有同他再聯系了。
他順勢撥了通電話出去,想轉換一下車里沉默的話題。
車載藍牙音響連接他的手機撥出電話,鈴聲響了不到十秒就被接起。
“什麼事兒?有話快說沒話掛電話!”楚臨月正煩著沒發泄,段朝巧撞了槍口給了發揮的機會。
段朝早習慣了沒好話的語氣,嘻嘻哈哈也不惱,臨時想起剛和顧菀說的組局出去玩兒的事,順口接上來,“有事兒啊,我就是問問你最近什麼時候有時間啊?過幾天不是元旦放假麼?出來玩兒啊!”
“也不是不行。”楚臨月語氣有些緩和好轉,“那想好去哪兒了沒?和誰?誒,話說我想帶上冬冬一起,最近我想多陪陪。”
段朝猛拍了下方向盤,“這不巧了嘛!咱這是想一塊兒去了,我剛才還跟顧妹妹約了一起。”
猛聽楚臨月這句多陪陪顧菀的說辭,段朝也是心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既沒注意到電話那端的楚臨月其實興致不高,更是忘了他打電話前的半分鐘才剛因為同樣的話題把天給聊死了的事兒。
“人家老公到時候一起,要你自作多陪著?月月,要我說,你這是給人當電燈泡當上癮了吧你?”
電話那頭詭異的沉默了快半分鐘。
“人呢?”段朝問,“怎麼不說話了?哎別生氣啊,我開個玩笑。”
楚臨月長長吸了一口氣,下緒,“你說什麼玩意兒?”
“什麼啊?”段朝也是丈二和尚不住頭腦,不懂惱的點在哪里。
“你說你剛約了冬冬?要和許西辭一起?”楚臨月住脾氣又重復了一遍。
“是啊。”段朝應了聲,覺得合合理,“剛分開的時候才跟說的啊。”
“你怎麼說的?”
“就說一起出去玩唄,上你,再上顧妹妹,帶上許西辭,最后再加上我和程二,我們一起出來吃飯聚一聚唄。”
“……”
楚臨月一下只覺得氣直沖頭,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不是,你有病吧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什麼意思啊?我組個局怎麼就有病了?”段朝完全懵了,他一開開心心組局的,不被夸就算了,怎麼還上趕子被追著罵啊……
“段朝,你聽清楚了,以后在冬冬面前不要再提許西辭這三個字,OK?”楚臨月煩的不管不顧了,一個事外旁觀的聽了都氣結,不能想象顧菀剛才聽到這樣的邀約時候是什麼心。
“為啥?”
“不為啥,渣男不配!”
段朝還在追問,“不是,我沒聽明白,我提有什麼問題嗎?”
楚臨月想起來就來氣。
傍晚剛出醫院,很突兀地接到了許西辭的電話,說他有急事找,就在醫院對面的那家咖啡店里等過來。
還在奇怪許西辭今天是哪筋搭錯了,居然單獨來找,急匆匆過了馬路來對面的咖啡店和許西辭了頭。
許西辭說他與顧菀之間出了些狀況,現在顧菀在氣頭上,有些沖,也聽不進去他的解釋,他想請楚臨月幫幫忙,勸一勸顧菀。
他真的不想和顧菀分開。
楚臨月一開始并未惱火,耐著子聽許西辭講所謂事的前因后果。
也算是親眼見證他們這麼多年走過來,知道一對從校服到婚紗來之不易,楚臨月也一直很看好他們夫妻間的,當然希最好的朋友能夠永遠這樣快樂幸福下去。
然而等黑著臉聽完許西辭贅述的前因后果,即便是在許西辭的主觀敘述中,都聽的很火大。
好像從他敘述的角度里,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都是迫不得已的,都是有苦衷的,都是為了顧菀才不得不這麼委屈自己一樣。
“你說你一直開不了口是因為承諾過這個什麼沈如云要給不能生育保守?”楚臨月復述完自己都笑了。
“許西辭,你對別的人許下的承諾怎麼這麼在意有沒有遵守,那你在婚禮上承諾顧菀要一輩子坦誠相待你怎麼不知道遵守了?”
“你又說你對因為間接推了緒失控導致不能生育的事故很愧疚,這其中有多科學依據?你看過的病歷報告了?有對應的診斷分析?就沒有再去更權威的醫院進一步診查過?”
“甚至你說前幾天晚上抑郁癥發作吃了一整瓶,你看過后續的診療報告嗎?你看過的心理醫生診斷結果嗎?這些你都調查過嗎?”
“還是說,許西辭,說什麼故事你都信?到底是對方高明,還是你的心偏了?”
楚臨月忍了再忍,本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做的太難看,最后還是沒忍住潑了杯咖啡,同他不歡而散。
事發生好幾天,他們連離婚協議都已經簽完顧菀也沒有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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