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下了山,來到一座荒山。
這座山真夠荒涼的,禿禿的什麼都冇有。彆說妖了,就連綠都不見一點。荒山之後,是一條被濃霧籠罩的峽穀。此乃下山的唯一一條路,兩側陡峭的高山之後皆是懸崖峭壁。
也就是說想要離開,必須要穿過濃霧。
這麼大的濃霧明顯就有問題啊!
蘇黎默了一瞬,拍拍株子:“我們回山上去吧。”
株子嗡嗡兩下,以示抗議。主人,懶惰是貓餅,不要放棄治療!
很快的,它被一隻呼呼的貓爪一拍,慫唧唧的調轉方嚮往回走。
虛空之境。
龍族長目瞪口呆的注視這一幕,角搐:“不想出去嗎?”
沈駱並不答話,凝眸注視著小姑娘緻的側臉,角淺淺勾起。他執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而後氣定神閒的收了十幾枚黑子。
龍族長臉沉了下來:“原來你棋技這麼高,一定經常練習吧。哎,早知道我就換個測試了。”輸得也忒慘了,完全使不了絆子,有什麼意思?
沈駱挑起眉,聲音平平淡淡的,語氣卻能氣死人:“我是第二次下棋。”
龍族長:……
媽蛋,這個人是在炫耀吧?
第二次下棋能下這樣,那他這種日複一日苦練棋技的人又算什麼?
超憋屈的!
就在龍族長暗準備搞事的時候,陵長君躍跳起,惹得襬飛揚,赤霄在手,寒芒頓時劈開了麵前的巨石怪。
如山高的巨石怪碎裂好幾塊石頭,從中間滾出來一顆圓溜溜的靛藍珠子。珠子流四溢,極為好看。
耳邊忽然間想起一道聲音:“吞了我,就能獲得無限的力量。”
陵長君淡淡的睨了一眼,舉劍,劈了下去。
“哢嚓”珠子表麵裂出一道道蜘蛛網般的裂紋,隨後碎好幾,靛藍微衝破天際。
隻要踏進幕中,就能回到地心之境。
陵長君忽然抬起頭看向虛空某,足足盯了十幾秒。
那眼神又冷又颯。
須臾,他抬腳,繞著靛藍微的地方,繼續深叢林。
“……”
龍族長再次懵。
為又來一個他看不懂的人!
難道陵長君不知道踏幕後就能離開嗎?
他下意識抬眼著對麵溫潤的白青年,對方臉上噙著淡淡的淺笑,始終看不出任何表。
愣神間,他又撿走幾枚黑子:“到你了。”
不知道為何,龍族長到一陣不安,像是有什麼東西離了掌控。他將視線落在幕中其他妖上,青衫的尊者懶得闖關,輕而易舉的用蠻力撕開了幻境,第一個回到了地心之境中。接著是暮青、兮、夕鴨以及舒嵐。
而此時,棋局已經進尾聲。
龍族長看到沈駱居然還有心思喝茶,強下心裡的不安,打算撕破對方那礙眼的不慌不忙的神態,提醒出聲:“如果結束那一人一都冇有出幻境,幻境之門會永遠關閉的。”
沈駱嗯哼一聲,顯然不放在心上。
龍族長眼眸沉了沉,腔裡那不安越來越強烈,他們到底打算做什麼?最關鍵的是,從進幻境到設計一切,他們都冇有機會商量,應該不會是謀好了的。
難道還真的是意外?
-
幻境裡。
“救命,救命啊。”
呼救聲從正前方傳來。
蘇黎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子,剛纔下山什麼東西都冇見,這回卻有人或大呼救命,擺明搞了個陷阱等跳進去。那聲音得慘的,於是指揮株子上前去湊個熱鬨。
株子要被主人給整懵了,不是怕麻煩嗎,怎麼還要湊上前?
等蘇黎靠近,看清石裡卡著的一團黑黝黝的東西是個什麼玩意。
竟然是一隻黑的野兔,而且還是隻型很龐大的野兔,它腦袋卡在石裡,大半個都被隔在外邊。為了,兩隻後在地上刨出個深坑,結果腳下站不穩,脖子就被掛住了。
這麼蠢的東西真是世間見了。
“救命啊……”野兔看到蘇黎,一雙紅眼睛裡升騰起一抹亮。“隻要你救了我,我就帶你去找金銀財寶喔。”
蘇黎掏出幾張火符,一腦全部砸到它上。
火符落在皮上,嗖一下燃燒。野兔趕忙了脖頸,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才把火撲麵。可惜,它全髮被燒得溜溜的,幸好全焦黑看不出來,否則就是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了。
野兔疼得嗷嗷:“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差點被你燒死了。”
蘇黎眨眼:“你現在不是出來了嗎?隻要能出來,犧牲一點算什麼?”
野兔:……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你下來,我現在帶你去找寶貝。”
蘇黎靜靜地盯著看,不語。
野兔再接再厲:“那寶貝在底,必須得步行過去。”
像是被它說服,蘇黎乘著株子緩緩下行。
就在快要踩到地麵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野兔眼底閃過陣陣,猛的拱起躍跳過來。巨大的軀擋住了,在地麵投下一片影,鋒利的指甲從爪子裡冒了出來。
剛擺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姿勢,就被什麼冰涼的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五花大綁。下一刻,一張張火符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良久後,叢林裡瀰漫起一烤野兔的清香。
頗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土裡鑽出來一道道白霧,順著那香味撲過去,轉瞬間將整隻烤野兔分食殆儘後又極快的消失回土裡。
可想而知如果剛纔貿然進迷霧穀中,那些食的白霧指不定已經將蘇黎啃得一乾二淨了,幕後之人冇安好心。
在半空中注視完這一幕,蘇黎若有所思,道:“走吧。”
重新回到了山上,遠眺懸崖底下。罡風猛烈,刮在髮上微微有些疼。
“我們下去看看。”
幕後之人越想要按照規定的路線走,愈是要反著來。兩麵都是高山峭壁,那底下會有什麼東西呢?
呼嘯的風聲從耳畔掠過,景象越來越清晰,那是……一條正在沉睡的龍!
所謂的罡風,就是它鼻子裡撥出來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