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菀這會兒本不可能不管程衍,沒辦法心安理得自己一個人回房間,堅持要陪著程衍去醫院。
程衍說服不了,只能由著一塊兒上了車。
顧菀惴惴不安地坐在程衍車的副駕駛上,大半個子側過來面向駕駛位,一直小心翼翼地關注著程衍傷的右手。
車子開出去還沒有多久,剛才在山莊里面前臺大姐才幫忙重新加固的棉布條就已經被很快洇。
越發明顯,顧菀越看越揪心,忍不住出聲,“是不是很疼?好像里面一直在流,你小心點啊,這只手不能用力了。”
程衍垂眼看了眼手背上面包扎的況,“只是看著夸張,還不至于手廢了。”
他放緩車速,轉頭看了眼顧菀,似是開玩笑同道:“還有,再提個小小的意見,別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什麼?”顧菀有些發懵,遲緩地挪了下子。
程衍一臉坦然地目視前方,語調卻懶散,“危險。”他說,“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分心。”
等到了醫院后,急診室的醫生檢查后,確認傷口確實很深,最終還是打了麻藥了四針,叮囑了傷口不能沾水,注意按時換藥,七天后拆線。
完全理完傷口,重新包扎好后,再從醫院出來,顧菀張了一路的心緒也終于慢慢地緩和下來。
想大概是有些恐懼的癥狀,過來的路上一直看著程衍的將包扎條都浸,就呼吸急促張的很。
好在現在經過醫生理后,徹底止住,傷口也被好好正規的包扎完后,整個人才終于安下心來了。
去社區醫院理傷口的一來一回這一趟折騰,再等程衍和顧菀重回山莊的時候,大伙兒也都從后山陸陸續續回來,帶著滿滿的戰利品。
在后山的時候,他們那伙人都格外有眼力地刻意給程衍顧菀兩人留下獨空間,所以他們走在前面不知道后面發生的事。
中午大家一塊兒吃飯的時候,從工作人員那兒聽說程衍了傷,孫佑忙關切地過來詢問怎麼回事。
顧菀想要開口解釋,程衍卻趕在之前接過話茬。他只說是自己沒站穩,不小心倒后被劃傷,不過好在顧菀已經陪他一起去了醫院做了理,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問題了。
段朝探尋的視線不住在程衍和顧菀兩人上逡巡,昨晚的事,他也清清楚楚,還在為兄弟心接下來該怎麼辦。
哪曾想只是過了一夜的時間,顧妹妹突然就對程二了那許多刻意的避嫌,段朝總覺得這事兒沒程二現在面上說的那麼簡單。
他非常懷疑這一出就是程二的苦計,看來他到底還是采用了自己當初的提議,為了博顧妹妹的關心開始不要臉了。
事實上這招的效果也的確很明顯。
大家圍著圓桌一塊兒吃飯,程衍因為右手手背傷,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右手正常發力,拿筷子這種細活就有些不太方便,但絕非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艱難。
為了幫忙,顧菀這次居然是主在程衍邊上的位置坐著,期間也是不住拿著公筷幫他夾菜添湯,全程都很是關切。
段朝全都一幕不落地看在眼里,只是看程二那拙劣的演技,都忍不住了角,做兄弟的這會兒真的非常想要提醒他別表演的太過了,過了這事兒就假了。
他長嘆一聲,心道早知顧妹妹就吃這一套,高中的那會兒就該攛掇程二先下手為強。
第二天一早大家還得回寧宜,晚上一群人組局打了會兒牌,沒熬夜,散場也早。結束后,顧菀并不急著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先一路跟著程衍送他到房間門口。
“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需要幫忙的,一定要跟我說。”在門口停住后,顧菀還是忍不住認真嚴肅地看向程衍請求道。
程衍是因為保護才的傷,顧菀是真的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這一整天都滿心愧疚,一心想要盡可能地彌補些什麼,能多為他做哪怕一點,也好讓自己心里一點自責的緒。
“真的不用給自己那麼大的心理力。”程衍垂手自然地放在側,側半靠在門邊,整個人又是一副顧菀習慣中的隨意松垮的狀態。
他垂眼歪了歪腦袋,去尋顧菀的視線,“首先這真的只是一個很小的傷口,你完全不需要自責,其次呢,倘若今天真的是你了傷,我只會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你而更后悔自責。”
盡管今天一直努力不去想其他,一心一意照顧好程衍,但顧菀多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明明昨晚上已經說好了他們退回普通朋友的距離,但這一整天里,程衍總是不止一次,在不經意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對并不普通的心思。
顧菀下意識不敢同他對視,垂眼避開他灼熱難以忽視的視線。事實上格外自責疚的本癥結就在于此。
正是因為沒辦法回應程衍的心意,才會為他因為保護自己傷而更有心理負擔。
越是這樣,越不想欠他的。
“所以真的不用這樣有負擔。”躲開視線,程衍也就不再去尋,他直起,語氣沉緩又認真,“我喜歡你完全可以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你倒我護著你也是我心甘愿去做的,哪怕你拒絕了我,你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更也不需要你補償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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