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菀猛地抬頭，沒預料到他還能越說越直白，完全就是不把昨晚的約定當做約定。沒程衍那麼淡定，莫名心虛地審視左右環境，生怕剛才的對話被旁人聽到。

程衍注意到作，側拉開門，彎了彎，直白地邀請進來，“想繼續聊聊嗎？要不先進來再說？”

他將房門完全敞開，引顧菀進屋在床尾的會客椅上坐下，“要不要喝點什麼？”

顧菀幾乎沒有過這樣，同一個異獨在類似于酒店房間的環境里，這個地點本來在一定程度上就帶著不明所以的微妙氛圍，更何況對方還在不久前剛對表達過好。

未免誤會，最好還是不要待太久，搖了搖頭，覺得還是單刀直、速戰速決的好，“程衍，今天的事，我好像一直還沒來得及正式跟你說一聲謝謝。”

“但是，我們昨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仰頭，一臉認真地看著程衍，再次提醒他，“其實，你心里也知道的，我們倆之間，差距太大，我們本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程衍在對面的床尾坐下，聽到的話，頗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語氣里滿是不認同，“顧菀，不要為了推開我就替我先下定論，你知道，我并非這麼想。”

顧菀垂下眼睫，不再說話，程衍也并不，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坐著，長久的沉默后，終于又抬眸，像是尋到了新的、有力的、再次拒絕的切口，“我其實……真的不太明白，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會對我產生興趣。”

堅持只是用“興趣”這三個字，概括程衍此刻對的想法。

“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會喜歡你呢？”程衍認真地看著，琥珀的瞳孔里印出近在咫尺的一個。

他復述顧菀的問題，但強調的卻是“喜歡”。

顧菀眉頭蹙著，聽過太多關于程衍的傳聞，也清楚地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勢必要他邊從不會缺人陪。

并不是自卑，但現實就是如此，程衍這樣的人，對誰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天上月。

程衍步步，也只能將這話題剖開，把最丑陋的自己捧出來，要他清楚自己與他邊人的巨大差距。

“你邊有太多比我更好更優秀的孩子，們遠比我更適合你。更何況我還是個經歷過一段三年的婚史，甚至是不久前才剛剛離異的人，我真的不覺得我還有什麼好的，我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力。”

聽竟然這樣說自己，程衍角一下繃，他朝前俯，兩臂的手肘撐在膝蓋，看向顧菀的神無比鄭重。

“顧菀。”他溫和地的名字，聲音沉緩有力，“我不知道上一段失敗的婚姻給你帶來了多大的傷害，我只想告訴你，在我眼里，你一直很優秀，很漂亮，很有趣，也很有吸引力。”

“吸引力并不由你是否離過婚決定。更何況這世上從來沒有規定人這一輩子只能和一個人綁定在一起。”

“不管是離婚還是分手，在我看來都沒有區別。你可以勇敢地選擇和錯誤的人分開，及時止損。”

“所以，為什麼不能再勇敢一點去選擇一個新的、對的人嘗試呢？”

“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應該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也不會因為一段錯誤的關系就失去了吸引力。我們永遠先是自己，其次才是別人的誰。而別人的誰這個份，你愿不愿意承接，都取決于你自己，不取決于其他任何人。”

“顧菀，你永遠屬于你自己，而不應該是某個誰的前任。”

程衍微微抬起，看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愣怔模樣，那個瞬間很想要一的頭。然而理智上風，他最終還是僵克制地收回了手。

良久的沉默后，顧菀才沉悶地再次出聲。

“程衍，雖然我當斷則斷看上去很利落，但……其實我還沒有從上一段失敗的里完全走出來，也還沒有準備好開始一段新的。”

“坦白地講，被喜歡當然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只是我的腦子現在很，我也不知道對你到底是什麼想法。我現在唯一能確認的事，就是我并不討厭你。但是——”

“不用現在就回答我。”程衍約猜到要說的話，他早清了顧菀的脾，前面鋪墊的話話說的越是漂亮，只要再轉折，后面跟著的一定是毫不留的冷漠拒絕。

“我不是要你立刻給我一個答復，我只是希你能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第42章 幻想 “抱一下，可以嗎？”

回寧宜后同程衍重又為門對門的鄰居, 兩人之間的那層普通朋友的窗戶紙被捅破后，顧菀也不必再像之前那樣刻意躲開。

至于程衍手背的傷，的確一直心里有歉意, 甚至主提出要程衍每天過來幫忙換藥包扎。

程衍卻并沒有同意的意思。

坦白說，傷的只是一只手，另一只手還是好好的, 事實上他完全可以左手給右手換藥包扎，不必麻煩顧菀。

他面兒上也是這樣拒絕的，“真的沒關系，別擔心, 我一個人慢慢來也能行。”

顧菀長睫垂下, 嘆一口氣, 語氣很是難過, “就讓我來吧, 我很想盡力彌補點什麼, 這樣我心里也能好一點，一點歉疚。”

程衍抿，側別過臉掩住不住上揚的角, 然后淡淡道：“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傷很像是苦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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