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直到結束后，程衍也并沒有再做其他，只又順勢了蓬松的發頂，沉聲道：“好了。”

沉浸在剛才舒服的狀態里，顧菀還有些發懵，忙下心七上八下的混想法，小聲說了句謝謝。

程衍輕嗯一聲，也沒像平日里那般逗著一定要同討要個報酬之類的，他人拿著吹風機兀自往浴室的方向去，緩聲待，“很晚了，你先回臥室去睡吧，我還有點事，不用等我。”

顧菀應聲便迅速起離開這里，半點沒有客套一句的意思。

這里的套間面積十足闊綽，臥室的空間自然也足夠大，除了中心擺放的那張大床外，在落地窗和床邊的中間位置，還放了一張可以完全放倒躺平的懶人沙發椅。

顧菀晚飯時候同程衍說的自己睡沙發，程衍當是在開玩笑，可實際上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當真是這樣打算的，畢竟是提的請求，總不能還要將程衍趕到沙發上去。

走過去仔細研究了下沙發椅，發現這沙發椅放平后的長度也快一米八，躺在上面完全沒有問題。

順手從床上了其中一個枕頭，又抱了條薄被裹著自己安安靜靜地側躺在沙發椅上，一切準備就緒，顧菀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但也只是單純地閉著眼睛，其實當下還了無睡意，大腦還很戒備。

和程衍在一起的這半年的時間，他們之間最親的時候也不過是熱切擁吻，但像今晚這樣，真正睡在同一間屋子里，完完全全是第一次。

沒過多久，顧菀就聽到了外間的浴室傳來淅瀝水聲，這才意識到套間里面的房間之間似乎隔音很差，再加上沒了客廳里電視背景音做干擾，浴室的水聲就顯得更加清晰了。

顧菀甚至能夠靠水流狀態清楚地判斷程衍每一步在做什麼，一直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終于確認水流徹底停住，應該是程衍洗完準備出來了。

在薄被下的小手一下張到握，顧菀在默念了快十個數字的時間，聽到了門鎖旋的聲音，是浴室的門被打開。

接下來應該就會進來臥室了吧。

張到連呼吸都不穩，豎耳聽一門之隔的靜，悉的腳步聲響起，在出了浴室門后有一段詭異的寂靜，接著腳步聲又響起，卻是漸遠，并非往臥室的方向過來。

顧菀還在奇怪，就又再一次聽到門鎖轉的聲音。

應是程衍打開了書房的門。

顧菀一直在心默念數羊，一直再未聽到程衍的腳步聲，他似乎真的在書房繼續辦公了。直到最后，數羊也沒能清醒地等到他回臥室，卻先把自己給真的數睡著了。

然而等再醒來時候，顧菀下意識地左右翻滾了下，接著震驚地意識到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然從沙發睡到了床上來，而原本睡著的沙發椅上，現在躺著的人卻是程衍。

完全放平的沙發床來睡尚且綽綽有余，但對于高長的程衍來說，就顯得格外仄了，顧菀慌爬起，轉頭看向一旁的沙發，才發現他小還有大半都是懸空的。

一旁的程衍聽到的靜，緩緩睜開眼，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在不甚亮的房間里沉默對視上。

顧菀還有些迷糊，“怎麼是你睡到沙發上了啊？”

程衍看著發傻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傻瓜，哪有讓朋友睡沙發的道理。”

清晨剛醒的聲線夾雜著輕微的鼻音，一點點的啞意，和的不像話，“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再做惡夢？”

他昨夜哪里看不出來顧菀的不自在，知道心的矛盾所在，既懼怕周圍陌生的環境，也害怕他的存在，選擇跟他住在一個套間里完全是退而求其次的被迫選擇。

為了要更輕松自在些，程衍昨夜刻意在書房多留了些時間，等安心睡之后才進屋。

一進屋就看到一旁的沙發椅上，薄被子裹起來的一團小小的一個，完全是沒有安全的自我保護狀態。

程衍放輕的腳步，小心翼翼走過去直接連著上裹著的被子將人輕松抱起來轉移到一旁的床上去。

而后自己又拿了另外的被子躺在沙發上。

顧菀搖了搖頭。

一夜好眠無夢，因為知道有程衍在邊，所以格外安心。

只是一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得他原本好好的大床沒法睡，轉而去仄的沙發，是真的過意不去。

程衍看了眼時間，一會兒八點還約了人，也沒了睡意，干脆扯了被子起，同顧菀待，“一會兒我要去見個合作商，白天可能沒辦法陪你玩。”

“沒關系呀！”顧菀盤坐在床上，連忙道：“工作要，別擔心我的事。”

“那白天的話，你是想出去玩還是在酒店里呆著？”程衍從柜里取了今日的服，又問顧菀，“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的話，我讓馮仟安排了人帶你去？或者等晚上，我再帶你出去玩，好嗎？”

習慣了在房間里換服，他下意識地解開睡紐扣，剛準備往下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后短促的啊了一聲，程衍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作不對勁。

“抱歉。”程衍立馬收了手，轉頭看向顧菀，卻發現人已經大半個腦袋都埋進了被子里。

“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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