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還有些發懵,畢竟以往這種事,一般都得是他起的頭,死皮賴臉磨一磨,才能得楚臨月出來泡個吧。
這還真是頭一次,聽楚臨月這種養生的好醫生,先開這個口。
“你心不好啊?”他仍舊有些狀況外,“當然沒問題啊,不過孩子還是不要喝太多酒的好,你要是有什麼煩心的事,你跟我說說唄,我也給你當回人生導師,給你指點指點迷津?”
楚臨月含糊嗯了聲,“別管那麼多,到時候出來陪我玩就是了。”
“那沒問題,我隨時奉陪啊!”段朝正愁著沒去呢。
“哦對了。”楚臨月又繼續,“晚上你把程二一并帶來,咱兩個人喝可沒意思,正好冬冬不在,反正他一個人呆著也是無聊,帶上他一起吧。”
段朝有些猶豫,下意識想到一句風水流轉的俗語。
果然,電燈泡這玩意兒,誰來當誰不討喜。
“他——”段朝的借口甚至還沒有胡謅出來,就被楚臨月暴脾氣無打斷。
“不是提議,是通知你必須。”楚臨月語氣平緩,但話里半點沒有轉圜余地,“不然你也不用來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段朝除了點頭同意,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掛了楚臨月的電話后,他就跟程衍說了晚上的事兒,“好歹是你朋友最好的朋友,月月的面子,你多也會給的,對吧?”
程衍抿,似笑非笑盯著突然有些面局促意思的段朝,復述他的話,拿來揶揄他,“你還關心我朋友最好的朋友?”
段朝撓了撓后腦勺,“嗐,這不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說完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誒對了,咱顧妹妹是不是差不多這會兒典禮也該結束了啊?”
程衍嗯了聲,也沒再為難他,角勾了個弧度,拿出手機又看了眼,顧菀剛剛才給他發過消息,是捧著獎杯的那張照片。
還說頒獎典禮結束了,這會兒先回酒店休整一下,晚點去參加晚上的同學聚會。
“得嘞!”段朝又樂樂呵呵的,重又套起手套拿上東西,“顧妹妹這獎定下來了,咱干活都更有干勁了,繼續吧!”
—
今日的頒獎典禮一切順利,結束時間甚至比顧菀預計的還要更早些。
李媛可人還留在后臺同行業里的平臺大佬們社,顧菀因為穿著小禮服,哪怕全程在室有暖氣,也還是覺得有些冷。一個人提前先從會場出來,回房間的路上顧菀還給程衍發了消息,進屋后就迅速將上的小禮服換下來。
算了下時間還有余量,距離出發去機場還有兩三個小時,換了件中長款的米白的呢大出來后,顧菀準備在附近找個下午茶吃點。
畢竟早上為了穿修長長材更好些,到這個點都幾乎沒怎麼進食,現下放松下來,更覺有些得慌了。
下到一樓前臺,問了下前臺的工作人員,附近是否有甜品店之類的可以推薦的,正通的時候,忽而察覺到邊的位置,有人靠近站定。
影莫名投遞過來,顧菀有些不自在,下意識轉過頭看了眼。
“好久不見。”他極輕的聲音同顧菀打了聲招呼,如他外表那般,一如既往的溫潤儒雅的語氣。
顧菀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在京市、在這家酒店的前臺,就這樣同許西辭上面,以至于抬眼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還有些僵住。
“剛聽說你拿了個大獎,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肯定。”許西辭垂眼看向顧菀,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我也很為你到高興,冬冬,恭喜你。”
“謝謝。”顧菀疏離地點了點頭,往后推開一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繞過他就要離開,許西辭卻突然手扣住了的手腕,“冬冬,我們聊聊。”
顧菀下意識往回回手,表有些不悅。
許西辭立刻反應過來,松開手道歉,“對不起,是我失禮了,一時急,怕你就這麼走了。”
曾經那麼親的關系,現在只是隔著服了下手腕的程度,都能覺到顧菀對他無比的抗拒和排斥。
許西辭的心臟一陣鈍痛。
不想當著前臺的面同許西辭說什麼,顧菀走開幾步,到大廳的位置才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一直跟著的許西辭道:“不用了吧,我們應該也沒有什麼好聊的吧。”
許西辭卻不依,高優勢之下,他整個人擋在前,言辭懇切地再次開口,“上次商場的事,我都聽說了。我真的沒想到,我媽媽會說出那樣過分的話。對不起,都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替跟你道歉。”
“不必了,我并不是很在意。”
也不全是。
對于說的魯萍的那些話,坦白講,是很難聽,難聽到顧菀當場便忍不住回懟的程度。
然而憾的是,冷靜下來顧菀又不得不承認,魯萍口中說的那些話,也并非完全不是真話。
的確,以的份,當然是攀不上鐘鳴鼎食的程家大院。
“冬冬,哪怕我們分開了,也還是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不是嗎?老友見面,連幾句寒暄的話都說不得了嗎?”
許西辭仍舊堅持,不惜用上了激將法,“還是說,我們分開這麼久了,你還是對我一直無法釋懷,所以才會這樣抵我、躲著我,不愿與我再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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