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總立刻道:“沒男朋友。我帶來的人我還不清楚?”
舒云聽錢棟和丁總一來一回,腦袋又漲又暈,臉上跟被扇了掌一樣難堪,再忍不住:“我有男朋友的。”
這話卻如一顆石子扔進湖面,一點漣漪后,無可尋。
男人們本沒這個所謂,打定主意拿你當談資,誰管有沒有男友。
梁遇臣看著,終于出聲:“舒云,你先出去。”
他已許久沒喊過全名了,舒云渾一,雙發卻又如蒙大赦般從座椅后面繞出去。
梁遇臣見小板出了門,也跟著站起,從侍應生那接過大。
他目掃過錢棟和丁總,不知是不是笑了一道:“錢總丁總,今天的賬華勤記下了,日后有機會一定報答兩位。”
他語氣淡淡,但里頭究竟是報答還是報復,沒人聽得出。
錢棟心中一凜,知有點玩了。丁總卻跟聽不出話外音似的在那傻笑。
梁遇臣掃一眼桌面上其他人,最后和攢局的徐總點了點頭:“攪您飯局了,下次我做東賠罪。”
徐總知道他和舒云的關系。上次香港,有人問他是不是朋友,他點頭承認了的。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又怎麼會毫不掩飾地承認呢。
他道:“不礙事。你趕帶人回去吧。”
梁遇臣微一頷首,扣上西裝扣,轉走了。
-
一出外廊,深秋涼風便悉數灌領口,舒云不由打了個寒。
梁遇臣雖讓出去,但沒說讓走。
舒云心里很慌,其實很想溜,今晚罪名可真不,電話里撒謊被捉、被指認是丁總的員工、還有上次兩人沒吵完的架……
要是留在這兒,一定免不了一陣發。
可要真溜了,估計也就真玩完了。
思緒一團,又折磨又抓狂,最后不了地把腦袋哐地一下砸在墻壁上發泄,還狠狠地磨了兩下。
就這麼猶豫的幾分鐘里,梁遇臣出來了。
他剛一出來,就見在那拿頭撞墻,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樣。
舒云聽見聲響,額頭抵在墻壁上悄悄轉頭瞧他,對上他涼淡的目:“……”
梁遇臣漠然轉:“走。”
舒云見他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心懸了懸,又飄飄落下去。
男人頎長拔的影走在前面,他步伐不算快,不敢跟近,卻又不敢落遠。
小碎步前前后后,窸窸窣窣的。
兩人仍在這個中式庭院里轉著,亭臺樓閣、竹影假山,他不知往哪繞了幾圈,帶著進了另一個較暗的建筑。
是個茶室。里頭沒開燈,只有城市的夜鋪灑進去。
梁遇臣推開門,回看。
舒云屏住呼吸,隔著幾步路停下,心里恐慌,沒敢湊近。
梁遇臣面上也沒笑容,只拿下往里指了指,要先進。
舒云心頭咯噔,惴惴不安,卻又不敢在這時候反抗。
咬著走進去。
覺他這次絕對不會再輕輕放過。
之前再怎麼過度躲閃、別扭、較勁,他都不曾計較,稍微醋狠了,把摁著折騰索要一番也就翻篇兒了,但這次,估計是真踩到了他的底線。
他不會再那樣好說話,再由著、寵著、縱著。
舒云走進去,看見自己的影投在地板上,長長的,灰的。
而梁遇臣手掌著門,緩緩帶合上。室連門口那點夜也被隔絕。
他轉過頭,目和秋夜的月霜一樣冰涼,那冰涼從頭頂一直到腳心。
一直以來,他不展緒,便完全無法窺探他的心。
舒云往后挪幾步,有些徒勞。
黑暗里,梁遇臣手松了松領帶,似乎笑了一道:“不和我解釋一下?”
舒云渾一抖,有些自暴自棄:“就是你看見的這樣。我在做我的項目,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做你的項目?”
梁遇臣輕輕重復著的話,點了點頭,說:“你放著我給你的項目不要,跑來這里浪費時間低三下四地陪人有意思?”
舒云心中巨。
他說的陪人……
一霎抬頭:“我沒有陪人!我在工作!”
而他嗤了一聲:“好,你在工作。那我看見你出現在這樣的工作里,我是該高興嗎?高興你長進了,知道獨立了?”他緩步走近,舒云驚得往后瑟,后背磕上墻壁,無路可去。
梁遇臣面容好似山背,他的形就那麼完整的籠罩住,不一亮。
他指了指剛才的方向:“你知道那個丁總是想拉你干什麼嗎?今天我要是沒來,他真要別人帶你走,你得了?你知不知道什麼拉皮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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