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臣仍舊耀城香港兩頭跑,周末如果沒有應酬一定回來;舒云在能源公司的投標也功中標,開始新一階段的工作。
潘明遠似乎也沒什麼大作,風聲起了又息。
好像又回到了平靜溫和的從前。
舒云卻總覺要發生什麼了,這半年來事太多,天星、德威、袁婧、潘總……
最后將這些所有的焦躁歸于工作上的瓶頸。
想,或許等熬過ESG的試點期,等走上正軌,應該會好一點。
迫切地想讓自己在做的東西是正確的、功的,能永遠和他站在一塊兒的。
就像他那天在德令哈說的話:以后這條路,和我一起走。
真的希如此。
十月,涼秋又到了。
梁遇臣手里的事消停了一陣,也或許是被潘明遠分了一部分權利的緣故,他這段時間閑散不。
兩人依舊是同居的狀態,中午各自對付一餐,晚上不加班的時候就回家一塊兒做晚飯。
但做飯真不太行,只會煮面條和煎蛋。其他沒有會做的。
那天梁遇臣站邊上觀了一下那個自賣自夸了許久的豪華煎蛋清湯面是如何生的。
面煮好了,卡在了最重要的一步。
廚房里之前新換了一批用,將買回來的醬油和醋都裝進了新玻璃瓶子里。現下有點分不太清了。
皺著眉拿著兩瓶黑的嗅了許久,“醬油應該是……”
分辨了兩分鐘,確定了,左手邊的是醬油。
還好蒙對了,調出來的味道確實像那麼回事。
面條上桌,梁遇臣給出了中肯的評價:“煮面條知道加水。煎蛋知道開火。要是再分得清醬油和醋就更好了。”
舒云:“……”
抬頭瞪他一眼:“那你別吃。”
梁遇臣挑挑眉,縱容一笑,沒說話了。
事務所淡季的尾里,舒云時間把之前還沒考完的科三科四給考了下來。
拿到駕照后,梁遇臣有空就帶去兜風,當然,司機是。
這日周末天氣真好。秋天的清薄得如一層明的紗,天空藍汪汪的,偶爾一云飄在頭頂,天高氣爽。
兩人開了導航,把車往郊外的山上開。
舒云坐在駕駛座里,坐他的邁赫坐了快三年,從沒覺這車這麼燙屁過。
每次開他的車都戰戰兢兢,畢竟是豪車,刮蹭一下一年工資就沒了吧?
而梁遇臣帶著墨鏡,穿著休閑薄風,扣著安全帶坐在副駕駛。
車窗降下,秋風吹進來,他手肘搭在窗沿上,額前的碎發被吹去后面,出優越的眉骨與額頭。
好看的人連線都會眷顧。
這段快上山的路車并不多。周邊一排排金樹木,影斑駁,吹進來的清風讓人思緒放松。
舒云的手機連了藍牙,車載音響里隨機播放著喜歡的歌。
梁遇臣聽著那些鬧騰的七八糟的歌,也不覺得刺耳,他翻看著兩人中央的控制面板,瞧平常聽的歌曲的名字。
車開進隧道,梁遇臣把墨鏡取下來,忽地說:“給你點首歌?”
暗讓舒云不太適應地眨了下眼:“嗯?”
他指腹點了一下屏幕,“這歌適合你的。”
舒云掃了眼屏幕,是喜歡了很久的《Blue Skies》。
歌曲的鼓點慢慢漸進,充斥著車廂,節奏分外有力,宛如來襲的暴風雨一層一層下。
隧道里的并不算明亮,舒云看著昏暗的、拐著彎的、看不見盡頭的道路,心瞬間就繃起來了。
拿駕照后,雖經常被梁遇臣拉出來練手,但還沒開過隧道呢。著方向盤,恨不得能有八只眼睛,四面八方都長一個。
來車方向不斷有車躥過來飛過,嚇得車速放慢。
后面車輛開始鳴笛,不知是催促還是告訴要超車了。
舒云一下慌了,梁遇臣看手背上青筋都攥出來了,手覆蓋住右手。
嚇得聲音發,小聲:“梁遇臣你別抓我。”
梁遇臣卻手掌用力,怕一張拉車頭,冷靜地包裹住小手調整方向:“沒事的。踩點油。開過去。”
舒云卻有些怕,輕輕踩了下油門,不敢開很快。
梁遇臣瞅一眼,看睫打,有些好笑:“再踩點兒。怕什麼,別人不敢撞你。”
舒云照做,卻仍舊一不敢,“……為什麼不敢撞我?”
心里哭無淚,覺所有車都能撞上。
“因為我這車貴。”梁遇臣說,“撞了得賠錢。”
“……”
舒云覺得自己并沒有被安到。
梁遇臣松泛下肩,他被這繃的模樣弄得也有些張了。就過個隧道,卻像渡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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