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刺耳地從耳穿過。
舒云看著他,他站在自己面前,五俊朗如昔,和耀大禮堂前、南城煙花里、青海星空下的他沒有任何分別。
卻有些認不出。
干枯的,搖搖墜,眼底積蓄的水霧再也兜不住,兩顆晶瑩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龐劃下,啪嗒掉落在領上,為豆大的水漬。
梁遇臣目一痛。
他從一旁了紙,抬手去給掉。
舒云揮開他手,不可置信地整個人都在抖,泫然而破碎地著他:“梁遇臣,你之前和我說,要我和你走一條路的。你和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嗎!你怎麼能這樣!”
梁遇臣張了張:“我們是在走一條路。”
“不是。”舒云搖頭,“你只在走你自己一早鋪好的路而已。”
心寒到無以復加,“你那天送我高跟鞋,說步步高升……你看著我為你的靶子,最后失敗,你很開心嗎?”
舒云哭喊著,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你哪怕和我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告訴我這是你的過場,這是你的計劃……你告訴我啊,你本就不告訴我!”
從來沒有這麼傷心過,“明明我們是那麼親的人……你看我在里面沉淪,在里面撕扯,你很爽嗎?”
發泄完,拿最壞的話控訴他:“梁遇臣,你就是一個狼心狗肺、自私虛偽、險狡詐的人,你本不懂什麼真心!”
狼心狗肺、自私虛偽、險狡詐。
梁遇臣聽完這句話,下頜收,面跟淬了霜一樣。
“我怎麼不懂了?”他低沉打斷,鎖著眼睛,抬手指了下后,“我要是真不在乎,會繞那麼大一個圈子,只為保下你的業務線?”
“舒云,你可以怪我、沖我發泄,但沒必要把我想的那麼不堪!從一開始我都是想和你好好在一塊兒的!”
梁遇臣咬牙,被得也失了態,冷聲質問:“我們在一起三年,有那麼多好的記憶和。我做你的后臺也好跳板也好,我心甘愿。因為是你,因為我這些年只有你一個。可你現在說我狼心狗肺,這話你不覺得誅心?”
舒云:“是你先不選我的。”
“我怎麼不選你了?”梁遇臣試圖去肩,“你冷靜一點。”
“滿滿,我現在沒法把一切告訴你……再等一段時間,等一切解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他順著的脾氣,安著。
“不用了。”舒云躲開他的手,垂下眼,繞開他影往外走去,“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
梁遇臣手臂青筋繃起,他太忍地跳了一下,仿佛有什麼再也不控制。
他轉從后一把錮住。
舒云掙扎,狠狠踢打他、咬他手臂、抓他手背,梁遇臣沉著臉盡數全收,皮被咬破抓破也不躲閃,只把轉過來,低頭狠狠堵住。
他將兩只手剪到頭頂,掐著脖子,把人死死釘在床鋪上。
他膝蓋陷在床鋪里,手臂的牙印手背的傷痕都滲。他顧不上這些,只想制住,好像這樣就能把那句“不要和他在一起”給塞回肚子里。
兩個影糾纏撕扯,堅對上韌,他手掌摁著脆弱纖細的肋骨、鮮活赤誠的心跳,他含住瓣,想要繼續索取什麼,卻還是沒有,手終究從脖頸上移開。
舒云淚痕斑駁,衫凌、狼狽不堪;而他臉郁地看不清緒,兩著、錮著,男的軀完完整整籠罩住。
舒云彈不得,也不掙扎,只直視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安靜地審判:“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說:“你后面和誰在一起都好,就是別再來找我了。”
空氣結冰般安靜。
兩人的鼻息纏在一起,梁遇臣低下頭,也有些抖,手掌珍惜地捧住的臉,溫地給吻去眼角的淚痕,最后往下,再次鼻尖、的。
舒云抖了一下,沒有,仍舊死尸一般,不反抗也不給予任何回應。
他吻了一會兒,想喚醒什麼又想發泄什麼,但慢慢的也停了。
他按著后腦勺,將人嵌進懷里,一整個兒地攏住,攏住瘦小的肩膀,攏住纖直的脊背。
“滿滿,我們冷靜一段時間好不好?”梁遇臣低聲商量。
舒云睫微,搖頭:“我想回去。”
“外面下雨了。不信你聽。”
話落,果然聽見淅淅瀝瀝雨聲。
他給頭,“等雨停了我送你回你那兒行不行?”他哄著,“淋雨要冒的。”
舒云聽著外面雨打玻璃的噼啪,沒再說話。
淚也流干了,推開他,拉好破的服,走出臥房,就那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著大門的方向。好似雨真的一停,就立刻離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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