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塵側著,眉尾揚著,因為帶著笑意,眼角下的淚痣更加明顯,他手裏著花生米,還在跟裴修言聊著天。
“外公。”徐鹿聲氣喊了一聲後,直接跑了過去。
徐斯塵轉過頭順手將徐鹿抱在了懷裏,然後才反應過來:“誰家孩子?”說完他抬起頭看了一眼。
徐夢語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裴瀾和裴凱信的後。
鄭凜低頭看著眼前的娃子,圓圓的臉蛋嘟嘟的,皮白白的,雙眼皮,睫眨啊眨的。
“爸,那是我跟天銘的孩子...”徐夢語躲著,連腦袋都沒敢。
徐斯塵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他低頭看著徐鹿,這模樣有六分像徐夢語小時候。
“外婆。”徐鹿看到李米芮後鬆開徐斯塵:“小鹿好想外婆啊。”說著他用小臉在臉上蹭了蹭。
徐斯塵轉過頭,看了一眼後,又想到今天大家反常的舉。
“砰--”
葉允澄嚇的一脖子,李米芮捂著徐鹿的耳朵,裴凱信將白妙妙抱在懷裏,免得嚇著。
“爸...”
徐斯塵回手拿起椅子,直接砸在了剛剛踹翻的桌麵上,然後大步向門口走去。
鄭天銘護著徐夢語:“徐叔,是我的錯。”
“徐夢語你以後就當沒我這個爹,我以後也不會管你。”徐斯塵說完甩上了門。
李米芮快速將徐鹿遞給馮曦,起追了出去。
馮曦抱著徐鹿了他的頭。
“嗚嗚...”徐鹿著眼睛,大顆的淚珠從眼底落:“外公不喜歡我。”
鄭凜起將徐鹿抱在了懷裏:“你外公不是不喜歡你,他是心疼你媽媽,不哭了。”
徐斯塵把徐夢語當寶貝疙瘩寵著,要什麽給什麽,結果這麽大的事,他才知道。
徐斯塵走到酒店外點了煙,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李米芮急匆匆趕了出來,走到徐斯塵邊:“別氣了,有話好好說...”
徐斯塵叼著煙看著李米芮,口劇烈起伏,最後一聲沒坑向停車位走去。
“你慢點。”李米芮小跑跟了上去。
我徐斯塵打開車門上了車,李米芮坐上了副駕駛。
“事發突然,夢語害怕,我一時犯了糊塗。”李米芮握著安全帶,眼的看著徐斯塵。
徐斯塵開著車。
一路上,李米芮都說幹了,徐斯塵一句沒回。
到家後,徐斯塵進了書房,李米芮被關在了外麵。
李米芮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把關在門外,這還是第一次,掐著腰:“我數三個數。”
徐斯塵躺在沙發上,上蓋著薄毯,三數嚇他半輩子了,他還不能有脾氣了。
李米芮做了個深呼吸,轉回臥室拿鑰匙去了。
徐夢語和鄭天銘帶著徐鹿回了家,知道錯了,那就得認。
徐斯塵躺在沙發上,李米芮坐在一旁,哄了半個小時了,還哄不好...
“對不起爸。”徐夢語跪在了地上。
鄭天銘跪在徐夢語邊,他本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徐鹿跪在地上,李米芮看的心疼,起走過去:“來,到外婆這來,咱不跪。”
“外公不喜歡鹿鹿。”徐鹿嗚嗚哭著。
徐斯塵轉過頭看了一眼:“不是告訴你了,今後你幹什麽就幹什麽。”說著他看向李米芮:“把他們趕出去。”
“連你都不要我了。”徐夢語噘著,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那我不活了。”
李米芮正抱著徐鹿,鄭天銘滿腦子都在想怎麽辦。
結果徐夢語站起就往桌角上撞“嘭”的一聲,桌子上的電腦跟著一晃,茶杯掉在了地上。
徐斯塵快速坐起,看到徐夢語額頭被桌角磕出道口子。
“也他媽不知道隨誰了。”徐斯塵掀開薄毯,氣的站起走了過去。
徐鹿哭的更厲害了,怎麽跟媽媽說的不一樣,說外公最疼了,也會喜歡鹿鹿...
徐夢語攥著徐斯塵的服,歇斯底裏的哭著:“對不起,我一直讓你失,我不自,讓你一次又一次的丟臉。”
徐斯塵抱著徐夢語,眼眶泛紅,他有多不容易才娶到李米芮,才有這麽一個孩子。
捧在手心裏,磕破一塊皮晚上想想都心疼的睡不著覺,結果一聲不吭,背著他生了個孩子。
想想都後怕,那時候才多大,萬一有點什麽,考慮過嗎!
這是丟不丟臉的事嗎?多大的膽子,遭了多的罪,他還不能生氣了!
鄭天銘握著徐夢語的手:“徐叔,都是我的錯,當時小,不懂,才讓夢語遭了這麽多的罪,我今後一定會努力照顧好他們母子。”
徐斯塵給徐夢語順著氣:“廢什麽話,去拿藥箱!”
跟他爸一個德行,辦事不抓重點。
李米芮也才反應過來,把徐鹿遞給鄭天銘,快速去臥室拿來了藥箱。
徐斯塵抱起徐夢語將放在沙發上。
徐夢語哭的全都在抖,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說想當大明星,穿漂亮的服,他馬上砸錢讓當代言人。
跳舞不好,被說像僵在跳舞,他連夜去請舞蹈家教,聽說在人家門口坐了一天一宿,人家才答應。
第一次開演唱會,怕沒人來看冷場,他請整個公司的人,為加油鼓氣。
不開心的時候,他會換著花樣哄開心。
“別不要我,我知道錯了,以後什麽都聽爸爸的,不敢了。”徐夢語抓著徐斯塵的服。
徐斯塵咬著牙:“就你缺心眼,當真。”說著他了徐夢語的臉。
徐鹿哭的直打嗝。
李米芮拿著藥箱給徐夢語上著藥。
“不會帶孩子給我。”徐斯塵說著出手從鄭天銘懷裏接下孩子:“再哭給你賣了。”
徐鹿憋不回去,鼻涕泡都出來了。
李米芮抿著:“...”
徐斯塵抱著徐鹿,看著包紮好的徐夢語:“我帶你媽出去吃飯,冰箱裏有麵條,你們自己下。”
“外公,鹿鹿跟你去吃飯好不好?”徐鹿說著摟著徐斯塵的脖頸:“我不喜歡吃麵條。”
李米芮坐在沙發上:“吃什麽吃,氣都氣飽了。”說著站起:“你們跟沒事人似的,我惹一肚子嫌氣,什麽玩意。”說著向臥室走去。
“講理,你也沒做對!”徐斯塵抱著徐鹿道。
李米芮停下腳步轉過頭:“好啊,那我們講道理,從哪開始?從你二十七歲開始,怎麽樣?還是從溫泉會館開始?”
徐斯塵:“...”
徐夢語一臉疑的看著徐斯塵:“爸爸,溫泉會館怎麽了?”
“乖,跟你媽吃麵條吧。”徐斯塵把徐鹿放到了沙發上,走了出去。
李米芮躺在床上。
徐斯塵坐在床邊:“我聽專家說,生氣長皺紋,你氣一晚上,明天一臉皺紋,我可沒嚇你。”
“明天直接火化,省著長皺紋。”李米芮說著拽了拽被子:“起來,沉個屁。”
徐斯塵了鞋和外套上了床:“你跟夢語瞞了我七八年,回頭你還生氣,你這人...”
“那你去,去書房打子,跟我有什麽關係。”李米芮說完拱了一下:“去,別占地方。”
徐斯塵用錮著李米芮,將抱在懷裏:“怕我找你算賬,不等我生氣,你先翻臉?”
李米芮沉默了片刻:“...”
自己老婆什麽樣,徐斯塵還能沒數嗎?
鄭婉婉彎著腰蹲在窗底下,裴瀾想起,被拉住了。
“好像沒有打起來。”白妙妙悄悄道:“我們走吧,我都麻了。”
裴凱信坐在車裏,無人機在附近飛著,他懶得趴牆...
裴瀾拉著鄭婉婉站了起來:“老婆,走吧。”
幾個人從徐家離開後,裴凱信提議去吃飯,他還著呢。
白妙妙坐在副駕駛言又止,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徐夢語吃著麵條,打開手機一看,白妙妙發朋友圈,他們去酒店吃飯了。
鄭天銘端著碗:“怎麽了?”
吃著飯呢,怎麽就噘了。
“他們出去吃大餐了,唯獨沒帶我們兩個。”徐夢語說著把手機遞給鄭天銘,讓他看了看。
鄭天銘對吃的沒什麽追求,他饅頭涼水都一樣吃:“你要是饞,就給酒店打電話,讓他們送。”
徐夢語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爸爸,我跟你說哦,媽媽喜歡吃薯片,辣條,炸,還喜歡喝可樂。”徐鹿出手指道。
徐夢語看了徐鹿一眼,前陣子看到鄭天銘還躲呢,這兩天就“爸爸,爸爸”的上了。
需要材管理,偶爾放縱一下,還讓他看見了。
“說的好像,你沒吃似的,也不知道誰,吃辣條,辣的喝了三瓶牛,晚上尿床。”徐夢語說完還挑了挑眉。
徐鹿不服氣,吃著炒飯口齒不清道:“說的好像你不尿床似的...”
鄭天銘看向徐夢語。
“我拍人魚在水裏泡著,晚上殺青喝多了....”徐夢語有些尷尬。
徐鹿點頭:“是的,媽媽還跟一個奇怪的叔叔親。”
徐夢語捂住了徐鹿的:“那是拍戲,拍戲懂不懂!”這能隨便說嗎。
是個演員,徐鹿當時在片場。
鄭天銘目沉了下來。
收拾的差不多了,徐鹿換上睡,準備跟外公外婆說晚安就回房間睡覺了,結果他敲了兩遍門,裏麵都沒有回應。
他把耳朵了上去。
鄭天銘拉著徐鹿:“你外公外婆已經睡下了。”
“可是有聲音啊。”徐鹿指了指。
鄭天銘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徐夢語著徐鹿的耳朵:“讓你睡覺就睡覺,走。”
把徐鹿哄睡著後,徐夢語悄悄關上了房門。
鄭天銘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呢。
“你別聽小孩胡說八道,除了拍戲,我沒跟誰親...”徐夢語說話的時候,眼神飄。
鄭天銘直接將徐夢語拽到懷裏,懲罰似的吻住了的。
徐夢語拍著鄭天銘的口,他這親嘛...
鬆開後,徐夢語了自己的,都親腫了。
“吻技真差。”徐夢語說完出嫌棄的表,跟那時候一樣,抱著胡啃。
鄭天銘沉著臉:“跟我說說,誰吻技好?”
徐夢語湊了過去:“這就吃醋了?你在部隊這麽多年,沒找過?”
“你不是檢查過了嗎?”鄭天銘說著吻了上去:“那就在檢查一遍。”
不過這次他有分寸了,抱著徐夢語回了臥室。
裴凱信將耳機摘了下來:“...”
同時做這個作的還有裴瀾。
鄭婉婉好奇的湊了過去:“我聽聽?”
裴瀾抱著鄭婉婉,攔住了接下來的作。
四個人一起回了家,白妙妙沒怎麽吃,看樣子是沒什麽胃口。
“婉婉,我們一被窩吧。”白妙妙下車後挽住了鄭婉婉的手臂,現在可害怕著裴凱信了。
鄭婉婉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裴瀾站在一旁:“...”
今天原本說好的,可以一個房間。
裴凱信將胳膊搭在裴瀾上:“螞蟻上樹的滋味怎麽樣?”
裴瀾當聽不懂...
白妙妙躺在床上,抱著鄭婉婉:“你覺得,我爸脾氣怎麽樣?”
“聽真話嗎?”鄭婉婉拿著手機道。
白妙妙點了點頭:“怎麽也比徐叔叔好,對嗎?”
“那個,妙妙,有沒有可能,白叔叔隻有在你麵前的時候,才是慈父...”鄭婉婉說完一想到白桁擰人脖子,眼睛與後背平視,就覺後涼颼颼的。
人家說打死你,頂多是開玩笑,白桁說,那就是真的。
“那你覺得,我爸爸會打我嗎?”白妙妙追問道。
鄭婉婉想了想:“你做什麽了?”
形容一下,就是白妙妙把天捅個窟窿,白桁都會想辦法替補上,就算犯了大錯,他應該也不會打。
“我,給套紮了幾個眼...”白妙妙說著了肚子:“裴凱信騙我,他本沒結紮。”
“啊!”鄭婉婉猛地坐了起來:“那你,你現在...”
“一個月了。”白妙妙說著了自己的肚子:“我打算學徐夢語,先斬後奏。”
“...”
鄭婉婉了兩下,失語了。
“你怎麽敢的啊白妙妙!”鄭婉婉急得不行。
先天心髒病,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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