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公子?!
他不是代接親的嗎?
怎麼回事……
晴姑姑瞪眼張大,腦子一片空白,驚愕地看著謝三公子從嬤嬤手中接過紅綢,另一端塞到了家二娘子手里。
一道晴天霹靂,劈得人魂兒都沒了。
晴姑姑口而出,“二……”才張開,旁一丫鬟立馬往里塞了一塊糕點,“姑姑了吧,先吃塊糕點,墊墊肚子。”
“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儐相那響亮的聲音鉆進耳朵,晴姑姑腳一,被糕點噎得雙眼發白。
到了這時,大抵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心中暗呼蒼天大地,觀世音菩薩啊……
當真是人心難測,心眼子一個賽一個,這不是流沙地下挖坑,自個兒把自個兒埋了嗎。
第5章
溫殊腦子里的暈厥還沒完全平息,但心敞亮,明白開了弓的箭沒有回頭之路,萬不能白費了功夫,強打起神,照著姑姑囑咐,手中團扇著面兒,毫不知自己的姑姑和丫鬟已被堵了,對面的新郎也同自己一樣,換了個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
三拜結束,溫殊沒有新娘子的張,只有完事后的解,已拜過堂,大公子即便想反悔也無用。
上的擔子瞬間松了八,先前聽祥云說大公子好看,但每個人對的審視不一樣,萬一正好是自己欣賞不來的……
心念一,手上的團扇下意識地移開。
還沒來得及看清呢,旁邊幾名仆婦忽然涌上,扶住胳膊,仿佛也在害怕被瞧出來一般,帶著轉了個,匆匆往后院走去。
謝府的前堂和后院,以一道垂花門隔開,同樣的朱漆門板,與大門的將軍門樣式不同,有垂柱裝飾,門前檐柱懸在門檐下兩側,柱頭部位雕刻出了彩繪花瓣,五彩絢麗,巧工。新婦門走的也是鋪紅綢的穿堂,兩邊的環廊上,則倚著眾多看熱鬧的眷。
吵吵鬧鬧的說話聲耳,溫殊不敢再瞧,低頭盯著腳下方寸之地,曾幾何時,也曾是其中一員。
隔壁明家長子娶新婦時,去了,因瞧不見新娘子的面容,很是惆悵。
暗自決定等自個兒當上新娘子了,定要從團扇下出半邊臉來,讓大伙兒尖轟一番。
可惜,不如人愿……
今兒要是把團扇取下來,別說熱鬧,恐怕要落得一個千山鳥飛絕,雀無聲的場面。
坦坦地活了十七年,頭一回做虧心事,心頭“砰砰”跳,當真嘗到了見不得人的滋味。
耳邊的聲音莫名聒噪,腳步加快,也沒數自己了到底多個門檻,腦子里的暈厥漸漸褪去,越來越清醒。
引路的嬤嬤終于沒再門,領著往左手邊拐了個彎,上了抄手游廊。
“,當心腳下。”
四周安靜,溫殊微微偏過頭,長廊的左側下,有一道青瓦白墻,墻頂部砌出一個一個的靈紋小窗,排相連,能瞧見里面綠油油的芭蕉,人剛靠近,芭蕉叢中突然一陣竄,飛出幾只五六的鳥雀,清脆的鳥鳴聲不絕于耳。
待從邊上進院子后,鳥鳴聲愈發清晰了。
大公子喜歡養鳥?
溫殊突然回憶起那日幾人前來見明婉時,謝三公子手里還提著個鳥籠子。
后來……鳥籠子好像丟了,鳥也飛了。
溫殊抿住瓣,極力住想要上翹的角。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這是一貫的形事作風。看吧,眼下這般張的局面,居然還能樂得起來。
自己泥菩薩過河,還有閑雅致看別人笑話,忙閉眼將那晦氣之人甩出腦子,一心留意著邊的一草一木。
但這院子實在是超出了想象,大院里面包小院,一路走過,亭臺樓閣,花池水榭,樣樣俱全,活的一游園。
從一綠蔭假山下出來后,溫殊已經徹底地找不準方向。
七彎八拐后,嬤嬤的腳步停在了一道三球紋菱花的門扇前,沒再走了,轉來扶,“當心門檻。”
溫殊抬步,團扇微微往下移了半寸。
進門是一張黝漆短翹頭案,擱著墨硯和幾幅收起來的掛畫,只有正位的位子上放置了一塊篾竹編制的團。后有一排菱形雕花直欞窗,中間的菱形花占了大半,上面的幾副卷簾收起,大片線照進來,灑在臨窗下的另一張案上,案頭則放置著一應茶。
一看便知是個讀書人的屋……
“三爺三爺,小的來晚了……”耳邊突然一道聲音傳出來,溫殊驚愕地轉過頭,險些同跟前的鳥籠子撞上。
是個滿花綠的八哥。
溫殊同那鳥類瞠目對視片刻,還沒回過神呢,旁的仆婦神慌張地解釋,“這不是知道今兒大公子和親嘛,三公子特意差人送了這只鳥過來,熱鬧熱鬧。”
溫殊不是很喜歡鳥,尤其是嘰嘰喳喳的鳥,目略帶嫌棄地別開,虛驚一場,重新扶著團扇繼續往里。
誰知那八哥是個話的,“三爺,三爺……”
“這畜生,閉。”仆婦了一把冷汗,恨不得把它兩瓣尖給撬了,匆匆帶溫殊走進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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